时间似乎停止了,辰焰宫的一切仿佛定了身,摇曳的烛光,冰绸的纱帐,荧光的围屏,雕工复杂的软榻也好像不存在了,诺大的宫殿只剩下我和圣怿两个人。
他轻轻抚着被我打过的脸,呆呆的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愤愤的回瞪过去,哼,敢强吻。我使劲擦着嘴唇,想要擦掉他残留在我唇上的气息。
似乎过了很久,“不过什么?”我的心一惊,只觉得我的嘴唇已被我自己擦得肿起来。再看看圣怿,他还是一脸呆呆的看着我,蓝色的眸里不知闪烁着怎样的情绪。
他……他没事吧,为什么总是一副呆呆的表情,不会被我打傻了吧,他应该没这么弱吧,是不是……我打得太用力了?不会啊,我的力气我知道,即使刚才我用尽了全力,但对他来说,应该和小猫抓的差不多吧。
为什么他还是不动,生气了?我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毕竟人家是一国之君嘛,爱面子。要不然……我给他道歉?……不行,是他先对不起我的,我怎能向他道歉,顿时,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这是他罪有应得,哼!
“哈哈……”突来的笑声把我吓得浑身一颤。
此时圣怿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狂妄,放肆,仿佛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在发什么神经,不会被我打疯了吧,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他的笑声渐渐淡去,但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站在我面前,眯起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你是第一个敢打我的人。”他霸道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惊奇。
嘁,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没有回答,还真是荣幸啊!
“呵,彼此彼此,你也是第一个敢占我两次便宜的人。”我回望他,眼眸里带着几分挑衅。
他愣了一下,随即,他伸出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语气颇为轻佻霸道:“女人,你已经挑战了我的极限,踏入危险地带了。”
话语中的警告和危险的气息让我心中拉起警钟,我知道,我又卷入了一个大麻烦,随时会将我吞没。
他吃痛的放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呵呵,皇上,胜利不一定站在强者那边,皇上千万不要小看女人,那抹怪异的笑更加邪肆,有时女人毒起来,男人也无法比拟。”不想让他看出我心中的紧张,我只能硬撑下去,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听后又大笑起来,挑着我下巴的手也慢慢放下来,随后,他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墨蓝色的眸里闪过几道亮光。
看着他笑,我也笑了起来,笑的好无助,好无奈……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们谁也没说话,他坐在软榻上悠哉悠哉的喝茶,而我坐在离他很远的木椅上,思索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和萧君夜取得联系。
“啪!”清脆的声音响彻辰焰宫的每个角落。竟然被他偷香两次,可恶!我使劲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不得已,我猛地咬住他循循渐进的舌头,非常时期,低头吻住我的唇,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皇上,他便伸手扣住我的头,属下有事禀报。”急促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我抬头,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跪在门口。
“进来吧。”圣怿继续喝着茶。
黑衣人站起来,看到我愣了一下,便从我身边走过,跪在圣怿面前。
由于隔得较远,我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圣怿的身子似乎顿了一下,接着便是面色凝重的问着黑衣人什么,待黑衣人回答后,他无力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疲惫的闭上眼睛。
第一次看到圣怿露出这种表情,虽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直觉告诉我,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曲折的栏杆靠着桑树,春风在轻轻飘拂着金黄色的柳丝,我的口中充满他那特有的龙涎香和那浓烈的霸道的气息。
我羞恼万分,正是柳絮翻飞蝴蝶翩舞,引得春思缭乱交加。柳荫下桃花小径,乱纷纷将春色送到万户千家。
栖月阁内,琴声缠绵,袅袅旋转。
我有些烦躁地一遍又一遍地怃动琴弦,心绪更加起伏不定;没想到眨眼间自己已离开雅文山庄一月有余,在这深宫之中,我根本就联络不上萧君夜,更别提逃出去了。况且井溪现不知伤势如何,按时间推算,他在逸汐山待了已近两个月,应该快痊愈了吧。似乎是条件反射,我想也没想的甩了他一个巴掌,然后退开两米开外。
奶奶的。不过想到自己的处境,我不禁暗暗低咒一声。伴君如伴虎,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一针见血。那次我气极甩了圣怿一耳光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但是照他那种阴晴不定地个性来看,我还没来得及体会那抹笑的涵义,似乎有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向我袭来,而我,却毫无招架之力。
一曲终了,甩甩已经泛红的手指。我懊悔的起身,无聊,这种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真不知道古代那些女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挤进这毫无生气的深宫之中呢?
“夏姑娘,皇上让您随奴婢去后花园找他。”
得,说曹操曹操到,刚过几天清静日子,看来又要被打破了。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去散散心。
“嗯,走吧。”
四月阳春,已经完全看不到寒冬的影子。世间美好的事务仿若一夜之间从冬眠中苏醒过来,带着新的生机笑对人生。
“哎呀,看看这是谁来了。”一声娇笑打断我纷飞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