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来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夜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又不自觉地想起刚才那一幕,脸不禁“噌”地一下红了,啊呀呀,夏青你脑子没烧坏吧!没事别老想这些少儿不宜地事情,影响孩子的正常发育。
“姐姐,呜呜呜。你为什么忽然要走啊!”客栈门口,小芙死死搂住一脸哭笑不得的我,完全不顾虑路人异样的眼光。
我安怃地拍拍她的背,语气颇为无奈:“我也不想走啊,可他,”我指指身后一脸冷淡的千井溪,“非要走,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们就在我家住下来好不好,我爹不会收你们钱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扯住旁边满脸憨厚笑容的赵老板:“爹,你说你说,对不对?”
“呵呵,对啊,夏姑娘,既然芙儿那么喜欢你,你和千公子就留下吧。我们家店子小,可再多你们二位也无妨。”赵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拍拍小芙的头。
“多谢了,不过我们这就启程。”千井溪一句话打断我所有的幻想,本来还以为可疑多住些时日,现在看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要啊!姐姐,我不要你和千公子走!我不要啊!”小芙猛地扑向我,死死搂住我的腰,勒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那个,我说小芙啊,姐姐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到时候姐姐安顿好一切就来看你好不好?哎呀,长点出息,我又不是去打仗,别哭得跟送丧似的。”想哭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吧!我都要喘不过气了,我肚子中还有一个小生命呢!
话说回来,其实自己心里还是舍不得她的。在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身上,我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对她也有着莫名的亲切感。还是那句老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相信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辞别了小芙和赵老板,我和千井溪再次踏上了未知的旅程。在这个陌生的小城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忽然觉得,其实,在相府之外,还有一片更适合我的天空。
或许是顾虑到我腹中的孩子,千井溪这一路上骑马都非常小心。这看似细微的举动,却使心中温暖异常。一路上,如果没有他的照顾,我很难坚持到现在。如果洛熵也能像他一样,看似冰冷,内心却温暖细腻,而不是变换莫测,捉摸不透,或许,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了吧。
唉,罢罢罢,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伴随这缓慢摇摆的节奏,我的眼皮越来越重,不过一会儿,我已经软软的躺在他的怀里,渐渐进入梦乡。忽然缰绳一紧,马猛的停住,嘶鸣起来。我不满的张开满是倦意的双眼,睡意浓浓地问:“井溪,你干什么啊,走的好好的干嘛停下?”
他沉默,只是身体微微一僵,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井溪,你怎么了?”我直起身,扭过头去不满地看着他。
“你们有什么事?”他突然开口,语气中透出一股森然冷冰。
你们?我疑惑地望向前方,胸口猛地一滞。
我的,那个,天呐。
一排严整有肃的蒙面青衣男子,持剑站在我们正前方约二百米外,他们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还有强烈的杀气。
“你。”正中间的青衣男子说道,神态冷到骇人。
“找我何事?”千井溪说着,手握腰间佩剑。
“我等一行人受人之命,从玄雀城追踪你至此,终于将你截住,为的就是取你项上人头和这个女人。”他说着,目光瞥向我,“长得果然倾国倾城。”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七上八下地打起小鼓:怎么办,我们以少敌众,胜算无几,偏偏在这种时候,腹中的孩子已然成为我和千井溪最大的累赘,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冷冽的寒风刮的人脸生疼,曲折的小道上残留着雪未化完的泥泞,两旁的秃枝上挂满了长长地冰凌,使大地看起来晶莹透亮,仿佛一碰就会碎。但是这晶莹的空气却怎么也淡不去弥漫在空中的杀气和我心里的紧张。
我坐在马上,紧紧靠在千井溪怀里,目视着前方杀气逼人的青衣人,这些青衣人一定不简单,因为他们没有人的表情,他们的眼睛里透着凶残,杀戮和冷漠,像一群久未进食的野狼。
千井溪总是面无表情,但他抓住我的收却透露了他此时的紧张,他也觉得这次凶多吉少吧!千井溪,对不起,我又连累了你,好像从我来到北诸国,都是你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照顾我,而我却从未给予过你什么,如果这次我们都能活着,也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吧。
“你们是受何人之命?”好久,千井溪冷冷的出声。
“哼。”为首的青衣人冷笑一下,“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只要留下你的命便行了,当然还有这个女人。”
“如果我说不呢?”千井溪的一只手紧紧的环住我,另一只手握住腰间的佩剑。
“哼,那就由不得你了。”青衣人的眼神又冷几分,他一挥手,后边的青衣人便像饿狼一样扑来。
看着渐渐杀来的青衣人,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他们就是夺命的修罗,我紧紧握住双手,全身不由的绷紧,这黑色的气息马上就要夺走我的呼吸,这是,温暖的感觉怃上我已泛白的手,我扭头,千井溪看着我笑了,那黑色的眸里波澜不惊,他的眼神告诉我,只要有他在,我就不会有事,千井溪,谢谢,我相信你。我也笑了,带着氤氲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