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这样决定了,若是赚钱了,以后,我养着你。”我故作豪迈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行,我的头更晕了,身体像死了般冰冷,千井溪,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撑不住了,到时候,我就晕给你看。
“我不会让一个女人养着我。”半天,千井溪憋出一句话。
“那有什么关系。”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很怀疑的问了一句:“再说,你一个女人能干什么?”
你个千井溪,这么看不起我,你以为我真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啊,要是在平常,我一定和你伦理到底,可是现在,我真的快没力气了。
“怎么,你……你看不起女人啊!”
“不是。”
“别找借口,你就是看不起女……人,看……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我……”我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得就像空中飘落的雪花,渐渐的,我的意识也模糊起来,好累好累,好想睡觉,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闭上,隐约间,一只温暖的手怃上我的额头,很温柔,很温柔。
“既然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来你还是将我当外人……”私有若无的叹息随着嗒嗒的马蹄声消失在雪的尽头……
千井溪,我当你是自己人,所以不想让你担心……
千井溪,最后我还是让你担心了……
千井溪,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木制的门,木制的地板,木制的圆桌,木制的床。几件简单的摆设,虽不华丽,却处处透着质朴的气息,残阳圆润的光芒透过锁定的门和窗射在地上,形成斑斑橙色的影像,一股家的味道油然而生。
“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给床上的人把完脉,收起药箱,千井溪连忙走上去,询问状况,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语气里透着几分焦急。
“她不碍事,前段时间也许是受了些风寒,导致身体虚弱,再加上她心脉不稳,肝火旺盛,才会一直昏迷不醒,老夫开一些药,只要她按时喝药,身体自然会康复。”大夫摸着他的花白胡子,语气温和。
千井溪舒了一口气,眼中有淡淡的笑意:“没事就好。”
“不过……”大夫皱着眉,语气也严肃了许多。
“不过什么?”千井溪刚放下的心又被吊了起来。
“不过小伙子,有件事我可得好好说说你。”
“什么?”
“你夫人有喜了,你都不知道,还让她受风寒,这么冷的天,还带着她赶这么长的路,幸亏没有动胎气,否则,这个孩子可就不保了。”虽是责怪的语气,但却掩不住的笑意。
此刻,千井溪完全僵化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怀上洛熵的孩子?
“你……确定她有……喜了。”千井溪的语气有些失落。
“呵呵,老夫为医多年会看错吗,小伙子,你就快要当爹喽!”大夫笑出声,站起身走到桌旁坐下,从药箱中拿出纸笔:“我现在给她开些药,这些是治风寒补血养神的,这一张是给她安胎,调理身体的,你按这药方抓药,两种药分开喝,中间隔半个时辰就行了,老夫保证,不出半个月,你夫人一定面色红润,健健康康的。”
千井溪木然的接过药方,那张安胎的药方在他眼里显得是那样刺眼,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老天太会捉弄人了。
送走大夫后,千井溪坐在床边,他背对着窗,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身上,像似融入其中,他的一只手紧握着床上人的手,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另一只手怃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很轻很柔,生怕弄醒她。这样的距离是他奢侈多久的,也许连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什么,不满的翻翻身,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听不清说的什么。千井溪轻轻地靠近床上的人,将耳朵贴近她,慢慢的,他的嘴角上扬,漾出一丝笑容。
“臭千井溪,竟然看不起我,看不起女人,臭鸡蛋,咸鸭蛋……”终于听清了,她说的是什么。
千井溪笑着,但眼底却是抹不去的忧伤:“我一直都知道,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不管是江旖梦还是夏青。一直不相信,我会关心除洛熵以外的人,可事实终究是事实,抹不掉也淡不去,但你却怀了我最尊敬的人的孩子,如果不告诉你,你会恨我吧……”
夜色渐浓,浩瀚的夜空裹上一层薄纱,夜的那边露出模糊的光晕,显得有些朦胧,阴霾。
我似乎睡了很久,而且做了很长一个梦,在梦里,我看到了妈妈、爸爸,他们说很想我,在等我回去,我连忙向他们跑去,可他们却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失落的往前走着,走着,慢慢的,洛熵的影像在我眼前清晰,他向我伸出一只手,笑的好温柔,对我说他会爱我的,可是怎么办,我不相信,我不敢相信了,相信他只会受到伤害,伤心的推开他的手,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突然,画面一转,是千井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千井溪,此刻,他一脸怀疑的问我,一个女人能干什么,哼,臭千井溪,竟然看不起我,看不起女人,臭鸡蛋,咸鸭蛋……后来,千井溪的身影也渐渐模糊,我又陷入黑暗中。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悠悠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模糊却陌生的景象,还有千井溪熟悉的面容。
“你醒了。”他的语气很温柔,温柔的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