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对你没兴趣。”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抬头,他那惑人的眼眸攸的冷漠起来,令我不知所措。
门开又关,那绯色的衣角消失在我的视线,一切都美得那么不真实,如南柯一梦,徒留我错愕的愣在那里……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晚风初度,满月把清凉的月光洒满微带湿意的空气中,我坐在冰绡制的窗前,一边吟诗,一边欣赏这精致到让人赞叹的后院。家道摇曳着高大的凤尾竹和桃树,靛青色的铺地石板仿佛吸收了月色,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和水汽,远处的池塘内开满荷花,在夜晚闪烁着光斑。被价值不菲的石板铺制的小路,不知名的各种蓝色,紫色的小花,从石缝中随意生长。将枝叶娇慵着伸向地面,牵扯着人的衣襟。
我叫夏青。不,确切地说我叫江旖梦。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而我的名义上的丈夫,有一个美丽而凄婉的名字,洛熵。
他,是当朝丞相,权倾朝野。朝廷上下他说一没人敢说二。皇帝今年只有五岁,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玩弄与手掌之间的傀儡。我很奇怪,他拥有以至于可以翻云覆雨的权利,为何不自己登基当皇帝?
这里是北渚国,四周最强盛的国家。
只是,这里没有我最喜欢的偶像剧,没有我最爱的偶像明星,没有冬天制冷夏天制暖的空调,没有便利的小汽车,这分明是一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嘛!
我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历史上没有任何文献记载的时代,这里不是中国,却和中国盛唐时期的风俗大同小异。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回到那个属于我的时代,但在这里,我必须以另一个身份继续活下去。借用江旖梦的一切。
洛熵,仿佛在向我印证那晚所说的话一般,非但没有碰过我,而且再也没有踏进这个房间半步。只是派了大群丫鬟服侍我。我知道,他是怕我再寻死。他不知道,我不是江旖梦,我不会做像她一样的傻事。江旖梦,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去死呢?
想到这儿,我有些烦躁的起身,胡乱的挥挥手,等屋内所有侍女全部退下,才举步走到紫檀木镶玉的梳妆台前,随手拿起价值不菲的翡翠玛瑙梳,扯掉头上的鎏金宝石的金步摇,一头青丝披散而下,在烛光中泛出幽魅的红色。看着镜子里的绝世容颜,我还是有一瞬间失神:漆黑的剪水双瞳中折射出如精灵般娇媚的神采,蜿蜒至眼角的翻卷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暗影,粉瓷玉砌的鼻如莹玉般通透,润嫩的朱唇泛出红宝石般的光芒,静婉的眉睫间更有种沉香燃尽的淡淡倦意。合腰而饰的淡雅纱裙更衬出身形婀娜。
美的纯粹,美得令人窒息。如此绝美的人,连我这个在二十一世纪看惯了美女的现代人,也会发出如此感慨。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问。”我不由感慨道。只是,如此惊为天人的女子,洛熵为什么会有如此表现?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不能说的秘密,我是,江旖梦是,洛熵想必也是。
失神之际,门忽然被推开,一道欣长的影将我笼罩起来,透过飞凤描纹的铜镜,我看到洛上一袭白衣向我走来。如此俊美邪魅的他,让我顿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任凭他将我手中的梳子拿走,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我的发间翻飞,他随意拢起我的头发,将它绾成一个简洁而高贵的髻。
记得曾在一本书上看过:愿意将你的青丝绾起的人,会是于你共度一生的人。和我共度一生的人,会是他吗?
“这样就更美了。”身后传来他带着笑意的魅惑话语。
我的脸颊顿时滚烫起来,错愕的不知如何回应。只好随意扯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哦?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儿本来就是我的房间不是吗?”他缓步走到床边,慵懒的躺下,星眸微眯。
“可你不是已经搬去书房了吗?”
“我又想回来住了。”他随意翻了个身。
“什么?”我惊呼,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他不是说不会碰我吗,难道他见色起歹心?
“才怪。”洛熵从床上坐起。
天,这人可不可以说话不要大喘气,吓死人了。
“你在担心什么?”他双眼眯成一条线。
我有些惊慌失措,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可他仿佛在欣赏我此刻的表情般,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皇太后要见你。”
“见我?为什么?”
他有些疑惑的轻皱起剑眉,“你忘了吗,是皇太后下旨赐的婚,明天要进宫谢恩。”
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我现在是江旖梦,不是夏青。
“我知道了。”
“嗯,明天我在正厅等你。”他走下床,轻打开房门,转身出去了。
他来就是为了向我说这件事吗?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失落,不对,夏青你失落什么!我抬手抚过头上的发髻,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晚风吹动树林,四周的“沙沙”声,如暗夜者不可告人的呢喃低语……
窗外的麻雀,在窗台前面多嘴,我坐在梳妆台前,感受夏天的感觉。天刚亮,如意和吉祥就迅速帮我打点好一切。沐浴更衣后,她们便开始为我梳妆打扮。因为第一次见太后,所以要穿得隆重些:一件淡紫色的广袖纱裙,裙上绣着大朵白玉牡丹,朵朵绽放,美得让人窒息。外加一件鹅黄色的贴身短衫,镶满华丽的流苏。吉祥帮我梳了一个漂亮的朝天髻,如意为我插了黄金紫玉荷花簪子。我伸手拿了桌上的玫瑰胭脂膏,轻轻在掌心化开抹在唇上,一阵香甜扑鼻。镜中的我美得如梦似幻。随后如意便扶我往正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