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的看着王释凌倒在我面前,脑中空白了片刻后才想到了害怕。“啊。”我尖叫着扑了过去,将昏倒的人抱起,不停的摇晃着,急的眼泪当场流下。
“释凌,你醒醒,你别吓我啊。”我哽咽着呼喊道,泪水长流而下,被风一吹随即在脸上结成冰,又凉有刺痛。
可是我已无心去理会这些,我怀中抱着失去知觉的男子,感觉到他渐渐冰凉的身躯,心中的寒意悄然降临,尤甚这茫茫白雪。
我知道王释凌是因伤口发炎而导致的发热晕厥,这种情况可大可小,如果不能及时救治真的会有生命之危。
这段日子以来,王释凌没日没夜的为晖城的难民们奔波劳累,营养又跟不上,本身的身体负荷已经到了极限。随后他被叶凡刺伤,伤口只是简单的做了包扎,还未来得及好好休养一下就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亡命奔逃,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啊。也幸亏他的是习武之人底子颇好,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一摸王释凌的额头,烫的要命,看来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一个避风的山洞。我将自己身上的狐皮大衣脱下来给王释凌套上,然后让他靠在我的身上,就这样半背半拖的带着他继续前行。
雪地很滑,身上的人也很重,我还没走上几步就踉跄着跌倒,两个人一起扎进雪堆中。雪是松软的,摔倒并不疼,但是却触手冰凉。我不敢再让王释凌身上受寒,每次都是自己摔在雪里,然后被他重重的身躯压在身上。
反复几次下来,我浑身都被雪打透了,北风吹过冷的发抖。我止不住的哆嗦,牙齿直打颤,但还是咬着牙关爬起背着身上的那个人继续前进。
我不知道哪里能找到洞穴,更不知道哪里才是下山的路,我甚至明白自己在雪地里盲目的奔走是如此的没有意义,但是我依旧不想停下来,依旧茫然而无目的的走着、挣扎着。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些许力量和支持下去的希望,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等在原地,可能绝望的疯掉。也许会想要将自己埋进雪里,一了百了。
期间,王释凌数次转醒,却只是睁开双眼茫然的看了看周围,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就再次晕厥过去。他的体温时而冰冷似雪时而滚烫似火,他会无意识的低声呻吟,想必即使在睡梦中也备受着伤痛的折磨,身体时刻处于冰火两重天,一定非常的难过。
无数次的跌倒,无法言语的寒冰刺骨,我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我的手中握着两条性命,让我没有办法放弃。
就这样走走停停,我的脑中越来越混沌,脚步越来越虚浮。渐渐的我似乎没有了任何的意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本能和惯性还在支撑着我走下去。
忽然间我似乎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笛声,虚无缥缈的从远方传来,似乎一下子就到了身边,待到我想仔细去辨认时它又消失不见了。
我无声苦笑着,哪里来的笛声,分明是自己又累又冷的情况下出现了幻觉。可是不过片刻,这种幻觉不在限于耳朵,甚至到了我的视线之内。
我居然看到了两个女子。
这两个女子不过双十年华的样子,长的甚是绝美脱俗,一身的白衣让二人看上去像是雪山中降临的仙女,不沾染半点尘埃。
“你们是人吗?不,不是也没关系,救,救命。”我不敢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还是环境,喘息着结巴道。
两个仙女狐疑的看着我,冷冷的表情中带着一丝警觉,冷然出声道;“你们又是谁,这座雪山很少有外人到来的。”
“我,我叫刘楚乔,这位是当朝五,五皇子。我们是被人绑架来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该不该坦白自己的身份,只是下意识的嘀咕着,也不知是对他们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刘楚乔,五皇子?”其中一个女子惊呼出声,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神色,似狂喜似惊讶似不敢相信,“可是平靖侯的女儿。”
“对对对,平靖侯是我爹爹,求你们救救我二人。”我爹爹的人气居然如此之高,连这远在雪山上的仙女都认得他?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都是难掩眼中的惊喜,二人上前拖住我和王释凌,急急道:“快和我们走。”
我见到终于有人帮助我们,欣慰的一笑,甚至来不及去思考对方到底是敌是友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便觉得头脑发昏身体极是疲惫,我嘀咕了一声“谢谢”便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