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楼主住兰苗苗的肩头笑道:“这是个秘密!”
玥玥也笑:“瞧你们甜蜜的小样!我还是赶快吃,赶快闪人,我可不想做超级大灯泡!”
阿华连忙讨好笑道:“玥玥,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呢。我就要回上海了。等苗苗毕业后我再来接她。这段时间呢,要拜托你照顾照顾她啦!”回头望兰苗苗,说:“唉,我就担心她,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好了好了,唉,看来我任重道远着呢。”玥玥拍拍阿华的肩,说:“放心吧,有我在,苗苗就一定在,不,苗苗和小苗苗就一定在,哈哈哈!”
对面的两个人也被玥玥给逗笑了,淡化了那种忽聚忽离的哀伤。
兰苗苗改穿了宽松的衣服,顺利地通过了毕业设计,毕业论文答辩虽然不够理想,但总算勉强过关了。虽然学校里有少数知情人看到指指点点,但比较未来生活的那种确定性,苗苗还是感到了某种孕育的欣喜。
玥玥每周都赶公交车来回两趟,她考上了医学院的研究生,继续留校学习。并且利用身份之便,拿到了孕妇服用的维生素片,每次都送一大瓶过来。
6月底的时候,天气渐渐热了。毕业典礼后,学生陆陆续续离校了。兰苗苗将行李打包好,等着阿华来接。中午和玥玥在学校食堂吃离别饭,两个人都有些不舍无奈,却又被对未来生活的向往所冲淡了,边吃边聊,玥玥依然喜欢打趣。
两人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坐着庄慧兰。
兰苗苗很惊讶,说:“二姐,阿华呢?”
庄慧兰说:“阿华有些重要事情,脱不开身,我来接你。”她脸上似乎闪过些微不安,但很快换上了些欣喜的表情,望着兰苗苗的微微隆起的肚皮说:“显怀了。我怕阿华开车不仔细不安全,所以特地跑来南京来接你坐火车——火车安全又稳当,如今都是动车,又快又方便。”
兰苗苗似乎有些释然。
跟玥玥道别,两个人在火车站候车室外拥抱。兰苗苗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哭了,抽抽搭搭着把头埋在玥玥的肩膀上哭,惹得玥玥也禁不住泪水涟涟。
其实,冥冥之中兰苗苗是有感应的,她现下所拥有的这份友情,其实比起她的这份爱情还更可靠坚实持久!
庄慧兰连忙拉开她们俩,说:“怀孕的人不好多哭的,孕妇的情绪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的。反正上海和南京近,有空多联系多走动就好了,啊!玥玥,有空来上海看看苗苗啊。”
兰苗苗跟玥玥挥手再见。跟着庄慧兰来到了上海。她还是住在了庄慧兰郊区的家里。
当天晚上,阿华没有来。第二天,阿华还是没有来,第三天,阿华来了,和他的大姐庄燕兰一起。
庄燕兰这次温和了许多。带了一些燕窝补品,看到兰苗苗端菜,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盘子,道:“哟,兰兰啊,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别闪着了,坐那边歇歇吧!啊,去吧。”
兰苗苗一下子被庄燕兰拿走了手里的盘子,受宠若惊,手里空空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阿华连忙过来拉她到餐桌边坐下,说:“嘿,看看,现在姐姐对你好吧,都挺照顾你的吧。”
这一顿饭,兰苗苗才感受到了庄家的家庭温馨。再富有的人家,温馨也是家人的凝聚力量吧。
庄燕兰和庄慧兰姐妹讨论阿华将来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庄燕兰说,我希望生个男孩,男孩子皮实,好养活。庄慧兰说,我觉得生女孩好,女孩子孝顺。苗苗这么秀气,生的女孩子肯定漂亮。
阿华笑笑摇头说:“我和苗苗还没说什么呢,你们说得那么起劲做什么啊?”
浩浩奶声奶气地打岔道:“我想要个妹妹。要是弟弟,就跟我抢好吃的抢玩具了。”
大伙儿都笑起来,兰苗苗也笑了。
饭后,阿华拉着兰苗苗到屋外去散步。两个牵着手,默默地走着,小石头在脚下踢来踢去。
傍晚的空气里还留着太阳的温度,裹在身上,好似一层透不了气的罩子,走到哪里都罩着你。
两个人多月未见,虽然电话往来频繁,兰苗苗却觉得阿华沉稳了许多,这沉稳里有许多陌生的东西,如同河蚌壳里裹了一颗小沙粒,诸多不适应,却又摆脱不了。
“忙吗?”还是兰苗苗起先问。
“嗯,有些忙。最近庄福记准备上市,大姐让我负责这一块,要做的工作非常非常多,常常要加班。所以基本都住在大姐那边。”
“没关系,有空来这里就好。”
“要不,你也去大姐那边住?”
“不了,我还是跟二姐住方便些。”
“也是。大姐那边只有个保姆。保姆毕竟是保姆,比不上自己人照顾得周到。”
阿华停下脚步,弯下腰,用脸贴贴兰苗苗的肚皮。兰苗苗笑着跳开了,说:“你做什么啊?”
阿华从后面抱住她,用脸摩挲她的脸颊,说:“都要做妈妈的人,还这么害羞……”
兰苗苗闭上眼,感受阿华湿润的唇——似乎还是当初的那个阿华。
转眼,夏已成秋。兰苗苗在庄慧兰的照顾下,脸色红润,身材微胖,腹部跟小山似地凸出来。
浩浩对兰苗苗的肚子很是好奇,他担心舅妈肚子里的宝宝没有饼干吃怎么办。
还有一个月即将临产。因为红房子妇产医院离庄燕兰的别墅近,庄慧兰便陪着兰苗苗住进了庄燕兰的家,产检方便,也好应急。
阿华工作愈加繁忙,常常和庄燕兰应酬很晚才回来。似乎他们的上市计划受到了某个权力部门的卡壳,进退维艰。
兰苗苗对他的工作不甚了解,只是担心阿华的身体。他开始抽烟,虽然不当着她的面抽。但孕妇的嗅觉特别敏感,她能闻到他衬衣上的烟草味道。
阿华对兰苗苗和宝宝都很上心,提前一个月雇了专业金牌月嫂,专门负责兰苗苗的衣食起居。庄慧兰便抽空回郊区上课,市区郊区两头跑。
这一天,月嫂煲了营养汤。兰苗苗想起阿华最近有些消瘦,便打电话让他回来喝点汤。阿华说晚上有应酬,回来怕耽了时间误了晚上的饭局。
兰苗苗沉默了一会说:“又要应酬喝酒,是吗?回来喝点汤,护胃的。我知道你上次酒喝多胃疼了老半天。”
阿华沉默了一会,竟然同意了。其实他开车回来也只要半个多小时就到家了。阿华匆匆忙忙赶回来,陪兰苗苗喝一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