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初恋形容成“刺激”并非虚张声势,那是我心底的一段震颤,随着想起就随着颤动一次。那种心跳的感觉比呼吸更让我体会到自己的存在。它不同于对呆呆的爱慕,但我只能说它不同,因为我给不出令人信服的原因。或许这就是感情的玄妙,它的标准答案就是空白,你只能感受只能领悟却无从表达。
我第一次看见筱月是在初中报到时。她上身穿一件粉色T恤,米奇的大脑袋充斥了整个正面,下身着白色七分裤,脚下配着白色球鞋,宛如一块点缀着草莓的奶油蛋糕,恰如其分地诠释着“可爱”的定义。当然,那时的我是没有脑袋多去想这么形容她的。我只知道,当老师把她安排到我的前座时,我心里一阵雀跃,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陌生频率的心跳。不同于小学时忘带作业怕被老师训斥的心跳,不同于贪玩忘记时间晚归怕被家长责备的心跳,不同于儿时被医生按着手指打针哇哇大哭时紧张害怕的心跳,那是种新鲜的,带点快乐的紧张,带点兴奋的心跳。我并不是个很会直接表达自己情绪的人,说不敢表达可能更准确一点,因为尽管她坐我的前座,但我们第一句对白竟然是开学两个月后才发生。
坦白地讲,一个小小初中生是没有多大胆去追一个女生的,我可能更过分一点,我当时连问她的名字都挣扎了好久。有多久?从报道一直挣扎到军训第三天,大概半个月的样子吧。报到后学校对我们进行了为期八天的学前教育,好像我们都是弱智白痴低智商或是近亲结婚的产物,校方不厌其烦地讲述着初中和小学的不同,中学的重要性等等。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可以天天见到筱月。可是那八天我不但没和她对话,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敢问。后来,学校把我们拉到门头沟一训练基地军训,我和她的距离便不再是一个座位而是一个宽阔到不可思议的大操场。而且由于全体同学从头绿到脚,即使在集体用餐时我依然找不到筱月的身影。直到两天队列训练结束,转而学做广播体操我才再一次见到她。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我们的的确确是被拉到营地军训,只不过训练内容爽的可以。且只跟教官为伍了一天半,剩下的事情全由体育老师和当地导游负责。
我终于鼓足勇气想去问她的名字,但每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跑开,后来筱月解释说,她那时觉得我像个坏人。现在回想起来忍不住脏字一番,丫的我长的有那么不诚恳吗?难道你就看不出我的眼神中流露着无限的善良与真诚?(咦?谁在吐?)
尽管我跨过心理障碍还是没有和她产生交集。后来班里选班委,而她被选为历史课代表,我才第一次知道她姓甚名谁。
为了吸引她的注意,我总在上课绷紧神经,积极响应老师每一个问题。特别是历史课,老师安排每个人轮番在每节课之前做预习演讲,让课代表点愿意回答的同学起来发言,由于是自由举手,所以响应的不是很多。我每次都很积极地争着举手,当筱月点出我的名字时,心里不由得偷笑起来。我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名字居然可以被一个人的声音念得那么好听。
如果你以为这样子我俩就会更熟悉一点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除了偶尔与课业有关的对话别无其他。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才让我俩的关系有了大跨步的前进。那真是很大的一步,仅这一步,她就变成了我生命当中的第一个女朋友。
你不会知道,那一步,扎实地踩下了我单纯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