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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夏日伤痕四

张赫来到北京金国瑞的侦探社,一进门,看到金国瑞在办公室里上网,金国瑞看到张赫,很惊讶,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呀。”

“国瑞,你是我的好兄弟,你说实话,你到底知不知道云溪在哪?”张赫问道。

“我知道的话能不告诉你吗?”金国瑞说道。

“上次云溪离开你不早就知道她在哪里吗?却一直没告诉我。”

“这次情况不一样了,你们相爱,爱得死去活来,爱到可以为对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如果我阻止你们在一起,那我完美无瑕的人生将会出现最大的瑕疵,放心吧张赫,我会尽全力找到云溪的。”

张赫瘫坐在椅子上,“她以前在北京工作的地方呢?”

“我早去问过了,云溪自从回哈尔滨后就没再和他们联系过。”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亲自去问。”张赫说着,金国瑞明知道没有结果,拗不过张赫,只能给他地址,张赫去的路上也知道不会有希望,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徒劳而返,张赫走在首都繁华的街上,心情说不清道不明,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累了,便坐在路边上,此时,一双细腿出现在张赫的眼前,张赫抬头一看,差点昏倒,是云溪,张赫立刻站起身,抱住“云溪”,“云溪,你不应该离开的,我不要你的眼睛,我只要你的人,你的心,答应我,以后无论怎样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云溪”说话了:“你的这个举动和两年前咱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张赫紧忙将怀抱松开,看了眼前这个酷似云溪的女孩,这才想起来,是夏天雪。

“夏天雪,这么巧,两年没见了,在这遇见了。”张赫说道。

“我刚看到你就觉得像,没想到还真是。”夏天雪说道,“你对那个叫云溪的女孩还真是用情极深哪,两年前你见到我把我当成她,今天又把我当成她,你是我见过最痴情的男孩,有时间吗?去喝一杯。”

张赫的心憔悴不已,正想借酒浇愁,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我的天哪,这女孩太伟大了。”夏天雪听张赫说完整件事情后,不由得惊讶道。

“我不会放弃的,我会用我的余生去寻找她,直到找到为止。”张赫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电话突然想起,是金国瑞打来的,到底是好兄弟,金国瑞询问一下张赫在哪,因为北京张赫不熟,金国瑞怕张赫找不到路,特意问一下,张赫告诉金国瑞这家餐厅的地址后,金国瑞说马上过来接他。

当金国瑞进来餐厅时,见到夏天雪,傻眼了,“云溪,你去哪里了,你知道吗?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

夏天雪笑道:“看来我们真的很像,不只一个人这么说。”

张赫说:“她不是云溪,她叫夏天雪,是我两年前在云南认识的朋友。”

“怎么会和云溪这么像,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金国瑞惊讶地说。

“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吃点吧,我请客。”夏天雪豪爽地说,“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说完,夏天雪起身,一双修长的腿展现出来,金国瑞也犯了男人的通病,向夏天雪曼妙的身材看了一眼,心怦怦直跳,不经意间,金国瑞看到夏天雪的右脚脚脖子上有个蝴蝶的纹身,脚脖子上有蝴蝶的纹身的人,金国瑞会相当感兴趣,因为当年杀害父亲的凶手就是这个特征。不一会儿,夏天雪从洗手间回来,金国瑞从侧面问:“你右脚上纹的蝴蝶很漂亮,什么时候纹的?”

“这个呀,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我本不想纹的,很疼,是我爸爸硬要我纹的。”夏天雪说道。

“你爸爸为什么一定要你纹这个蝴蝶?”

“谁知到他怎么想的,他喜欢这个图案,却非要我也纹一个,真是的。”夏天雪说。

“你爸爸喜欢这个图案,他身上有吗?”金国瑞问。

“有的,和我在同一个位置,也在右脚脚脖子上。”夏天雪说。

金国瑞听了,就像头顶划过一道闪电,把自己电傻了,沉默了几秒钟,金国瑞又问道:“夏天雪,你爸爸的名字是不是叫夏志军?”

夏天雪愣住了,“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爸吗?”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金国瑞低着头,嘴里嘀咕着。

夏天雪看金国瑞奇怪的模样,不解地问张赫,“你朋友怎么回事?神经兮兮的。”

“没事,他们做侦探就这样神神叨叨。”张赫刚说完,金国瑞猛地站起身,向外边冲去,把张赫和夏天雪吓一跳,夏天雪说:“你这朋友太古怪了。”

“没事,他可能心里有事,我回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张赫说道,“谢谢你的大餐,下次有机会我请。”

两人道别后,张赫回到金国瑞的住所,看到金国瑞已经回来,坐在桌子前翻着资料,张赫问:“国瑞,你今天是怎么了?”

“张赫,十年了,我终于找到他了。”金国瑞说。

“找到谁了?”

“杀死我爸的凶手。”

“在哪呢?是谁?”

“夏志军,就是上次我和你说我调查过的。”

“哦,我想起来了,刚才还听你和夏天雪说他是夏天雪的爸爸。”张赫说,“难不成,夏天雪的爸爸就是杀你爸爸的凶手?”

“绝对不会错的,刚才你也听到了,夏天雪说他爸的脚脖子上有蝴蝶的纹身,这和我爸临终前告诉我疑犯的特征一样,再加上夏志军曾经在东北有过劣迹,我坚信,他一定是杀我爸的凶手。”

“那你打算怎样?”张赫问道。

“我会联系我爸爸警局的同事,让他们帮忙搜集证据,将他绳之以法。”金国瑞说道,表情坚定。

张赫默不作声,不知道是不是该为金国瑞高兴,十年了,终于找到了,可是,找到了,却是好朋友的爸爸,这该如何是好,金国瑞翻了一会儿资料对张赫说:“好兄弟,请你原谅我,这一阵子我不能跟你一起找云溪了,希望你谅解。”

“没关系的,你的这件事情的确很重要,你先忙吧。”

时间就这样流失着,张赫的寻找也放慢了脚步,几个月过去,张赫通过寻访,媒体,网络一直在追寻云溪的消息,可毫无进展,无奈。云溪离开后张赫几乎没怎么到公司上班,这让纪总很是不满,即使关系好,也不能拿着丰厚的报酬而不付出劳动。

“张赫,云溪是要找的,但不能因此而打乱自己的生活,你说是吗?”纪总说道,张赫瘫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

“张赫,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只因为儿女情长的事情一次次地萎靡不振,你还是男子汉吗?你这样很让我瞧不起。”纪总说道,“打起精神来,让我看到以前那个精神焕发的你,好不好?”

“纪总,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你放心吧,我会振作起来,不会耽误工作的,放心吧。”张赫说这些话时,仍旧是有气无力。纪总看是这样,也没有再说下去,摇摇头,转身离开。

张赫的电话响起,张赫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金国瑞。

“喂,张赫,我期盼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什么时刻?”张赫问。

“我向公安缉毒大队提供了一些线索,他们这几个月一直在秘密监视夏志军,我就说这个人是不可能从善的,私下里,这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做毒品交易,目前证据已经充足,今晚,缉毒队就会展开抓捕行动,将这个恶棍绳之以法。”金国瑞激动地说。

“祝贺你,终于为你爸爸报了仇,只是可惜了夏天雪这个朋友了,不知道她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能不能承受住。”

“现在顾不了许多了,我期待着在法庭上看到夏志军认罪伏法的那一刻。”

挂了电话,张赫突然间有些明白,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顺其自然的,如果过分地去追反而会达到不好的效果,物极必反,就像金国瑞追查凶手一样,十年徒劳无功,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找到凶手。寻找云溪也是一样,用心地寻找了这么久依然没有消息,再这样下去,结果还是一样,白白浪费时间,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宝贵的时间用在有利的事情上,比如说,张赫现在的事业,正需要张赫的精力和时间来打拼。

杨总和纪总喜得贵子,两人四十岁才喜结连理,杨总更是冒着高龄产妇的危险生下了这个孩子,很幸运,是个儿子,满月酒席那天,张赫很是替二位老板高兴,乐得跟朵花似的,一直抱着小孩不撒手,喜欢得不行。正高兴之际,张赫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张赫高兴的情绪,张赫把小孩交给杨总,走到外面拿起电话看,显示是北京的号码,张赫接起电话:“喂,你好。”

“请问你是张赫先生吗?”

“对,我是。”

“我是北京****医院的医生,我们医院前几天送来一个病人叫金国瑞,是您的朋友吧,他伤很重,一直说要见你,您看您能来一趟吗?”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国瑞,他怎么了,受什么伤了?”张赫急忙问道。

“他的肺部受了枪伤,很严重,还没度过危险期。”

“枪伤!”张赫感觉到事态严重,于是立刻启程去了北京。张赫飞似的,找到金国瑞住的医院,推开病房的门,看到金国瑞躺在病床上输着氧气,病床旁边,和金国瑞一起开侦探社的老同学杨望与一位警察在一边站着,张赫忙冲上起去,看着病床上的好兄弟,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问杨望:“国瑞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夏志军干的。”杨望说。

“夏志军?他不是被抓了吗?”

一旁的警察说:“我们那天抓捕行动失败,夏志军漏网,不知道夏志军怎么知道线索是国瑞提供的,于是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我们早就料到,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夏志军呢,抓起来了吗?”张赫问。

“当场击毙了。”

张赫看着昏迷不醒的金国瑞,眼泪越流越止不住,“当初让你不要查你偏不听,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那么傻。”张赫的泪水滴在了金国瑞的手上,金国瑞似乎有感觉,手微微动了一下,这时医生正好进来,看见张赫,问:“你就是张赫吧,金国瑞清醒的时候总是说要见你,好像有急事和你说。”这时,金国瑞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张赫,眼睛不停地眨,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医生拿掉金国瑞的氧气罩,对张赫说:“他现在说话没力气,你得趴在他耳边听。”张赫俯下身子,把耳朵放在金国瑞嘴上。

金国瑞说话无力,小声说:“我找到云溪了,云溪在湖北恩施土家族自治州,那里是贫困山区,云溪在那里做老师……快去找她,别让她等太久……”金国瑞说完,显示生命的仪器上,一道直线分外地扎眼。

“国瑞,国瑞,你醒醒。”张赫叫着,医生们纷纷冲进来抢救,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金国瑞协助警察办案,付出生命,市委颁发了好市民奖,但,无所谓了,生命都没了,还要那些虚名做什么?张赫捧着金国瑞的骨灰盒,回到哈尔滨,眼泪洒了一路,好兄弟,临终前,还在想着帮自己找回心爱的人,这才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金国瑞墓前,国瑞母亲已经泣不成声,张赫静静地看着墓碑上好兄弟的照片,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

孙雨红一身黑衣,显得庄重,将手中的一束鲜花放在墓前,安慰着国瑞母亲:“阿姨,您别难过,国瑞不在了,还有我们呢,我就是您的女儿,张赫就是您的儿子,我们一起孝敬您。”

国瑞母亲抱住孙雨红,没有停止哭泣,孙雨红也紧紧地抱住阿姨,安抚着。

送国瑞母亲回到家,也许是哭累了,国瑞母亲抱着金国瑞的遗像,倚在沙发上睡着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孙雨红问张赫。

张赫看着金国瑞的遗像,说:“去湖北山区找云溪,国瑞临终前还在惦记着我们的事,我一定要把云溪找回来,不只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的好兄弟国瑞,让他看到我和云溪团聚,让他在天之灵得到慰藉。”

“张赫,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找到我姐,否则不许回来,听见了吗?”孙雨红说。

“此次和云溪再相聚,即使是世界末日,我也攥着云溪的手,誓死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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