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没有给自己时间想为什么,径直走过去。
而事实果然如同师父所说,陆颜青看到自己的一瞬,满脸的冷漠消散,只有那笑的比花儿还灿烂的脸,看的他也心情也是一好。
心情好?他也会有心情?男子奇怪的思绪一闪而过,不做多余的思考。
“为何不愿去太虚山?”男子习惯性的简短,却让陆颜青感觉到受宠若惊。
只是下一刻,陆颜青已经是知道缘由。
方才那事还不过几个时辰,叶冉又过来,大约便是奉了师命吧!
也是,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他们会这么做也不奇怪。
陆颜青笑了笑,眼神飘忽,不再看男子,“我还要报仇。”
娇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叶冉听得出来她不是开玩笑。
突然,男子脑海里猛然浮现起一个画面,瞳孔顿时紧缩。
一件白色中衣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大红的鲜血将那衣裳染得火红。宽大的衣服却包裹不住女子的娇躯,血肉模糊的模样看得他触目惊心!那一刻,他想到的其实不是将女子带回去,而是……
然而,就是这个女子,当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有活下去的希望的时候。昏迷了整整五日之后的她,偏偏是醒了!她是那么坚强,那么要活下去,而她活下去,不过便就是要报仇而已!
叶冉闭了闭眼,脱口而出一句“我帮你。”
此话一出口,连叶冉自己都觉得惊讶,他这是在做什么?
陆颜青惊讶的回头,侧着脑袋,瞪大了眼睛,盯着叶冉看了好久。
最后终于皱了皱眉,摇摇头,有些自言自语着,“看来,还真是我听错了呢!”
看着陆颜青微微失落的表情,叶冉抿紧的薄唇轻启,有些一字一句的出声,“你跟我回太虚,我帮你。”
陆颜青怔愣。
“好!”经过漫长的沉默之后,陆颜青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白衣男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菱唇微启,嘴角轻扬。
陆颜青本就只是不舍离开,她舍不得母亲。
但她亦是知晓,若她舍不得母亲的尸首一具,那绝不会有报仇之日!
何况母亲遗命便是要自己去太虚山,好生学武不让任何人欺凌!
而此时她答应他,一是因为是他。二则是她看得出来他在太虚的地位不低。三自然是他是她想要牵绊一生的人咯!
想想就知道,能够与叶冉有牵扯,陆颜青怎么可能会放过?
次日,太虚道长与柳烟兰得到了陆颜青同意的答复。
他们那兴奋的样子还让某女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嘿嘿,看起来她很重要哦!小孩子的性子总是太容易满足,何况这是陆颜青很少得到的被看重的感觉。
终于坐上了马车,陆颜青看着马车外的景物飞快的过,脑中思绪翻飞。
此次离京,绝不是一日两日。
且不说太虚山所处于一个叫做太虚镇的中央,而那太虚镇是日濯国的边陲,离京城极远!
她去了太虚,学了武艺,也定是要好些时间的!
不搭理又开始想太多的陆颜青,说说这太虚山吧!其实吧,地理位置还真是好。就在战乱的附近,又偏偏牵扯不到!
还记得当时的定远侯在战役中失踪的消息,便是先到了太虚镇,这才引起了太虚道长的注意!
他们急急忙忙赶到京城,于是才将某个现在正猛晕车的小丫头救出来!
对!没错!就是晕车!某个一向自认为只要不死,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陆颜青,如今除了怕死之外还多了一样,怕晕马车!
瞧瞧,某女此刻正窝在某个马车车厢内,头顶乱乱的青丝,靠在美女兰姨的怀中,一脸的可怜兮兮,嘴里还时不时地呢喃着,“兰姨,我难受,难受……”
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而与陆颜青同坐的柳烟兰,此时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薄纱裙,此刻微凉的手心,摸着怀中女子的额头,一脸的焦急与不知所措。
马车外,本是一股子道味的老者已经改头换面。
衣着朴素的坐在马前,挥打着马鞭,手法利落。而身子完全将一身白衣的男子护着,看着极似护着儿子的父亲。
叶冉依然的面无表情,安安静静地端坐。纤瘦的身材,又只有十七岁的年纪,只像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
“冉儿,你知道什么事晕车嘛?”老者偷瞄了眼车内的景象,一向疼惜师妹的他,看到兰儿的手足无措,想伸以援助之手。
“不知。”出门在外,不得喊师父。叶冉不仅记性好,而且一直秉持着自己良好的作风,简单明了!
老者一愣,眉毛皱了皱,不悦。他当初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闷徒弟?
显然,此时的他早已忘记这所谓的闷徒弟,便是他当年最好的兄弟剩下的最后一条血脉!
在车里的陆颜青最为轻松,时不时地晕吐一翻,又窝进兰姨温柔的怀里。可是这些倒是都不影响她不断地从马车缝隙中偷看外面的某人。
一身白衣似雪,天人一般。可他,为何总穿白衣呢?
某女忍不住花痴,而丝毫不查身边女子看她的眼神从担忧中又多出一份无奈来。
柳烟兰相信,这世上只会有这么一个青儿!7在这么难受的情况下,还有心去想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