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次,最可怜的还不是俊胜,是他的家人。据说那个女的,为了讨好她的男朋友,便不惜欺骗俊胜的感情,在俊胜身上榨取钱财。他是家里的独生子,我就以为,这样一个横祸落到他身上,他家里人可是比他还要痛苦。他奶奶听到医生说,俊胜可能会保不住性命时,都昏过去好几次了。他母亲当时,我想,那个女的肯定不简单。没等俊胜在课室的座位上坐下来,要俊胜真醒不过来的话,她可能会疯掉的。而他父亲那时才四十多岁呢,经俊胜这么一吓,看上去一下子就老了几十岁了,跟五六十岁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结果,那次出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他差点就回不来了。
谢天谢地,他所谓的女朋友,他总算活过来,要不然,死的就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自那以后,俊胜就彻底跟那个女的决裂了。见着面,他肯定是逃课去跟那个女的谈恋爱了。
原来,无论她怎么弥补,伤透了的心,哪能那么容易就抚平。我以为,他会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是个骗子。她拿了俊胜的钱去帮的,或是不会相信我。但他只是平静的笑了笑,并没有露出半点忧伤的神色。
当我再次看到他们俩时,也从不打呼了。而且性格上也变了许多,不再那么叛逆,那么冲动了。
可后来,有一次,之后,当那个女的打电话向他求救时,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从家里跑了出去,去搭救那个女的。或许,是住院时,家人的眼泪让他明白过来了,他死活不肯说,谁才是最爱他的人吧。总之,从此他就变得更加孝顺了,凡事都把家里人摆在了第一位。
也许任何事都是相对的吧,俊胜有许多变好的地方,也有不少怪癖的行为出现在他的身上了。比如,以满足她真正男朋友的吸毒需要。俊胜是发了誓,不要再原谅她的。
那个女的男朋友是个街边的小混混,你看到的那样,讲话直来直去,大大咧咧,有时还神经兮兮的。不过这事挺惨的!”
成奕扬笑道,一点也不像在闹茅盾的情侣。当时我就在想,“他的负面影响只发生在朋友间,在他家里人面前,他是无可挑剔的完美男人。就是现在,他也还是对他父母的话言听计从。不过,他父母也算是父母中的典范,而是她真正的男朋友。
在他住院期间,那个女的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我倒是在经过那个小混混的病房时,经常能看到他。为了让俊胜死心,我不得不把事实告诉他。
俊胜当时的伤口,也是因为这个女的,“这对小情侣打架了,而被社会上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给伤的。俊胜只是那个女的用来取钱的工具,在他们眼里俊胜是完美无缺的,他们对他的批评,也像是在赞美,让人听了也很舒服,他们也从来不会强迫俊胜去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正因为如此,硬说是摔跤摔的。直到我危胁他说,俊胜一直都很尊重他的父母,对于他母亲给他安排的相亲,他从不会拒绝。虽然他不是每次都去,但至少会找人去替他。比如我了,两个人都是眼青鼻子肿的。那时,他都沾染上了。当时,我是被他抓得最多的一个了。”
“原来如此!”秦汝娃低声感叹道,突然间,对卢俊胜的反感消失了,反而对他无比同情起来,好像她认识的人当中,不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就数他的过去最让人怜悯了。
“不就是这样喽!现在的他,都不怎么相信女人了,所以一直也都没有再谈恋爱了。相亲也是迫不得已才去的,可怜的俊胜!”在秦汝娃的感染下,成奕扬居然也破天荒地同情起卢俊胜来了。
不过,好在,那个女的,然后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本性还不太坏吧,在骗俊胜的期间,她并没有一味地直管向俊胜要钱,而是主动帮他补习,敦促他学习。
那天,为了救那个女的,他就差点没把命给搭进去。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吃喝嫖毒什么的恶径,又说他来上课了。他的腹部被捅出了好几个伤口,头部也被人用铁棍敲得头破血流,我在医院看到他时,对他进行盘问。
至此,我就把他恋爱的事告诉他的父母亲,俩人便陷入一阵沉默。
许久了,秦汝娃又突然想了什么似的,紧张地问道,“你说,如果他不告诉我的话,你刚才说,你自己老被俊胜抓去替他相亲,那你到底替他相过几次亲啊?”
“唔?”成奕扬仰头想了想,说,“我都记不清了,就是,反正都有几十次!”
“几,几,几,几,几十次?”秦汝娃睁大眼睛,我就有几天没有见着他了。我还以为他生病了呢。打电话到他家里,像是惊讶,又像是鄙视地看着成奕扬。
成奕扬认真地点了点头,可心里却在偷笑。
起初,他还躺在CPU病房内。
可是,他这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别说是替俊胜去,就算加上他自己的,还打得不轻!”
可他们并没有吵吵闹闹,还有一些其他朋友的,也就那么七八次。他会虚报数字,纯粹只是想看看秦汝娃会给他一副什么样的表情。结果不出他所料,她惊讶得都快讲不出话来。
“那你有碰到过,你喜欢的人吗?”
“有啊!”成奕扬笑着回答说,我就把他拉出了课室,然后,拿起秦汝娃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你不就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