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就在此时,楼下一阵惊呼,而后空灵的歌声传到众人的耳里。
“眨眼间,风卷干草帘,刀光影,挥舞弹指间。心飘摇,朱红轻飞溅。难入眠,黑夜漫漫无边。不是英雄,你不在我身边,走天涯,一把剑握在手间。”
悦耳的琴音,灵动的琵琶,悠扬的短笛,将这歌声凸显得越发恢宏。
白欣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头牌?一眼望下,台中三名女子排坐在白衣男子身后,琵琶、吹笛。
而中间那一袭白衣,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在弦上跳动,愁眉雾眼,柔和的鼻梁,妩媚的唇形,看得白欣惊艳万分。这男子虽不及风清夜,却是别有一番柔弱的韵味,让人忍不住想给予他疼惜。
阁楼那别样的目光,白衣男子微微抬眼,此景化成一汪秋水……
阁楼那别样的目光,白衣男子微微抬眼,却只能看见那一张张贪婪的笑脸,屈辱,不甘,悲凉,指尖的动作渐渐加快。
“遥看空山远,凌苍茫一水间,若隔前世别洞天。
日落燕山巅,雨萧瑟镜湖前,把三生仇怨弹指间,幻灭。
诸子风华显,谁竞逐指九天,问当时荣辱身后劫。
非问善恶别,但谈笑处惊变,别一腔热血荐轩辕,纪年。”
白衣男子晶莹的双眸,空洞地望着前方,让白欣看得不由的心里一紧,这男子约莫十六左右,眼中却有与年龄不符的哀伤,空灵的曲子诉说着无尽的故事,这是怎样一名男子,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台下的宾客们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惊艳,几个月前就听说怡香楼来了名头牌,只是未能见到庐山真面目,期待了许久果然不负众望,真的是一个极品美男,不少人吞了吞口水,默默地摸向自己的腰包,今天的钱带够了吗?
一曲终了,白衣男子缓缓起身,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大变化,转身欲走,却被台下的人叫住了,“绿姐儿,开价多少?”
“是啊!老子等了许久,就等今天了,开个价!”
“真是极品啊,绿姐儿快出来,别让小公子等急了哈哈。”更是有人粗俗地抹掉了嘴角的口水。
台上的白衣男子袖中的拳头紧了紧。
这时候绿姐儿夸张地扭着肥臀走上台来,轻轻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膀示意他下去,对着宾客们赔笑道,“不好意思呀各位客官,今日只是花凉的首次献曲,标价在三天之后,客官们到时候别忘了来捧场呀!”挥了挥彩色手帕笑得好不谄媚。
台下的宾客们嘘声一片,失望不已。
“还要三日?老子现在就忍不住了!”
“罢了,那本公子就回去准备准备,三日之后,花凉必定是我的!”
“哼,痕兄,前阵子被你标回去的绿柳,伺候得不周到吗?哈哈哈。”另一名男子眼中透露着不悦,他对花凉也是势在必得。
“花凉?”白欣细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确实符合他给人的感觉,如花般唯美,却气质幽凉。
小八连连摇头,叹了口气,“明明是个出色的男子,怎的沦落到这里,可惜了。”白欣认真的点了点头,“同感。”
原本正悠闲地喝着茶的风清夜,默地放下茶杯,“欣儿,花凉真有那般出色?”好似不经意地一问,却掩盖不住其中的醋意。
转过头来,看着那绝色男子,白欣邪恶地笑而不语。
花凉微低着头,在两名女子的带领下走上了右边的楼梯,在中间的拐角处,不知被谁撞了一下,只听见撕拉一声,花凉猛地向下栽去,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摔到了一楼。
“嘶……”四周猛吸了一口气,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花凉敞露的雪白肩膀,突出的美丽锁骨,莹润的肩头,让那群猛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白欣眉头一皱,楼梯上某人阴毒的笑容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花凉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剧痛,待他反应过来时,肩头的冰凉和周围猥亵的目光让他顿时羞愤不已,薄唇微抿。就在此时,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鞋履,身体被一阵温暖覆盖住,侧头一看,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紫色外袍。
一双白皙的小手出现在眼前,头顶传来悦耳的声音,“没事吧?”抬头一看,那纯净而关怀的眸子倒映出此刻狼狈的自己,那温暖的笑容,没有半分虚假,却让他觉得自己的影子如此肮脏不堪。
低下头来,不敢看那对纯净的眼睛,花凉的眼里微有湿气,挣扎着要起身,已经磨破了的手却被温暖附上。
好冷,白欣微微用力,将这个倔强的男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将自己的外袍紧了紧,盖住了那破损的白衣。
众人不满地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好不容易可以一饱眼福,居然坏他们好事,哪知道那名少年冷冷一扫,那眼神好像锐利的刀子,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原本想要吐出来的粗话被生生堵了回去。
花凉只是微微点头,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却有那么一丝不舍,这样的碰触他居然不排斥,偷偷地用余光瞥了白欣一眼,那英气明朗的面容却已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底。
白欣对着花凉微微一笑,抬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墙角那名始作俑者,眼里的警告带着浓浓的杀意,让人觉得脊背一凉,那人低下头来后退了几步。
接下来的表演让宾客们很快进入了状态,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