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两人侃侃而谈,聊得正开心,断水流突然一声闷哼,脸色瞬间铁青,咬牙道:“臭蛇,你干嘛咬我?”
尊小白丢给他一记鄙视的白眼,直起上半身,趾高气扬的游走。
小气爬墙男,咬你咋滴,咬我啊?
断水流气炸了,执起手中酒杯就往它身上砸,尊小白扭头朝他吐信子,迅速掠回床上。气死你活该!
慕少白饶有趣味的望了一眼尊小白:“呵呵,好有趣的蛇,你养的?”
“我养猫养狗也不会养这种低等动物!”断水流气呼呼的灌下一口酒,瞥见窗外横上柳枝的新月,低低道:“我要走了。”
“小心。”
深深望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断水流为她掖好被子,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推门而出。
良久,床上的人倏然睁开了眼,望着厚重的夜幕,陷入沉思。
“楚大哥,陪我出去走走。”
慕少白举杯的手一僵,心下无奈,终究是瞒不了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夜凉如水,断水流站在寂静的街道,静等来人。
“师兄。”
清冷疏淡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诮,从天而降。
“兰斋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路跟着断某到帝都,有什么事吗?”
兰如月美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娇笑道:“本尊想去哪便去哪,关你什么事?难道你以为自己还是我的师兄,事事都要向你报备?”
“的确不关我的事。”狭长的凤眼腾起一抹锐利,散漫道:“只要不妨碍我身边之人,断某自当安分守己。”
“你在威胁我?”
“不敢。”断水流一脸似笑非笑,沉声言:“断某只是好心提醒兰斋主,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相信斋主是个明理的人,明白断某在说什么。”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他也没料到。但为了守护自己心爱之人,有些事不得不挑明。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断水流的话就像一根卡在她心头的刺,扎得她隐隐作痛。她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相处十几年的人,说变就变?愤怒与屈辱灼伤了她的眼,冷哼道:“不用你教,本尊知道该怎么做!断水流,你最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否则,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不要逼我,小月。”
“小月?谁是你的小月!”兰如月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情绪激动道:“你推开我的那一刻,我们就再无瓜葛!”
“断水流,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有我没她。你若是现在认错,我可以不计前嫌,重新接纳你。但要一意孤行的话,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断水流暗暗攥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可能!”缓了缓情绪,他又道:“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下次再见面,我不会留情的,你最好三思。”
“不用!”兰如月横眉竖眼的咆哮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兰如月,誓言要杀了单无双!”
冷风穿过,卷起一地狼藉,就像再也无法回去的过往,越飘越远。
“你为何要杀我?”
清冷无感的话突兀响起,只见远处,缓缓步出两条人影。
听到熟悉的声音,断水流顿时哑然,她怎么来了?
兰如月神色微顿,锐利目光在夜幕之中走出来的人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停在了个子娇小的人身上。她气沉身稳,从容不迫,姣好的面容在素月的照映下,泛着清冷的光辉,淡然出尘。
瞳孔微缩,原来她就是单无双!
哼!也不见得有多美。就她这样的姿色,也配得到师兄的关爱?心中冷笑连连,寒声讥诮道:“不过如此。”
“兰如月!”断水流听她讥笑,心中不快,低吼了一句。
“怎样?”她扬眉娇笑:“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竟然挑了这种货色。”
断水流怒火翻腾,要怎么说他都无所谓,但侮辱无双就是不行!“请你自重。”
“断兄。”慕少白嫣然一笑,如水秋眸从兰如月身上淡淡扫过,慢条斯理道:“你何必动怒呢?与肤浅的人一般计较,有损自己的格调。”
听似无关痛痒,实则一针见血,这句话直把兰如月气得脸色铁青。
单无双歪头看了慕少白一眼,见他一副我是来打酱油的悠闲模样,好似刚才那恶毒的话跟本不是他说的。不由得腹诽:毒舌男!
“夜冷,你怎么出来了?”断水流纵使有天大的火气,在单无双面前就是无法发作。说好要坦诚的,但他却隐瞒了这件事,如今东窗事发,他哪还有什么立场多说半句,唯恐她生气,不理自己了怎么办?
他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面有愧色的望着她,似乎想从她眼中得到谅解。
单无双冲着他微微一笑,避重就轻的说:“睡不着,让楚大哥陪我走走,没想到听到有人说要杀我,便过来看看。”
“无双……”她的善解人意,只会令他倍感羞愧。
“你们说够了吗?”兰如月被忽视的彻底,这让她无法忍受。
她实在搞不到,单无双有什么好?不就是单如秋小妾生的孽种吗?凭什么让两个出色的男人对她呵护有加?
想到这里,兰如月陡然记起与单如秋的计划,心里更恨了。
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冷哼道:“我要杀谁不杀谁,全看我的心情,你知道了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