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乃九五之尊,做个事还藏着掖着,非公公着实不忿,又献上奸计一则:“皇上既然担心,为什么不就风厉阎隐瞒银子真实身份的事,以借欺君罔上的罪名把他给杀了呢?这样也少一脉力量追查银子的下落。”
皇上对非公公的鼠目寸光报以怒视,怒视完毕后才说道:“他近年来做事谨小慎微,处处小心,绝不行差错步半点,干净的比朕台面上的玉如意还纯粹,这点儿罪就想治功臣于死地?会不会太儿戏了,自古众怒难犯,民意也是难平的,风厉阎这个战神王爷是朕封的,他也名副其实得百姓的爱戴,朕要杀他的理由不能光是他负朕,而是要逆天得天下人都称好才是。”
“可留下风厉阎毕竟对皇上有弊。”非公公无端痛恨风厉阎让古谚水都觉得有些奇怪,不免在此留下个心眼接着说道。
“留风厉阎利大于弊,没什么大事现如今万不能动他,边关的仗还要依仗与他,有勇有谋的人朝廷缺乏的很。”
非公公见自己句句都被皇上反驳,知道自己举止已经过头了,赶紧恭敬谦卑的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古谚水见此这才说道:“公主不用担心,她有能力压制风厉阎的。”他的女儿绝非凡物,先天的恶疾也不过是受上苍的考验罢了,如今一一病好就是最好的证明。
思及此皇上不禁有感而发:“当年晋国宁德寺有得道高僧告诉朕,得女天赐,这句话在朕的心头压了整整九年,九年来朕因为一一的病伤透了脑筋,但从不见起色,不想她嫁人之后居然好了,可见一起都是注定。”皇上,得意地笑,“一一嫁给风厉阎的事情,说实话朕不过也是顺水推舟。”
非公公赶紧曲意奉承:“皇上原来早有打算。”
皇上装疯卖傻成习惯,难得被人表扬情绪澎湃了:“权利是把双刃剑,如今他回朝当了王爷,生活安逸,总有一天他会因为权利带来的好处逸豫亡身的,朕就不相信他位高权重还能一直洁身自好。”
一主一仆相视一眼然后在养心殿内嘿嘿奸笑,心照不宣。
“非公公,皇上怎么就那么防范风王爷呢?”商议完阴谋诡计,伺候好古谚水入睡,非公公带着自己身边的小太监往休息的下宗房走去。
非公公身为宫中的老员工自有教导新人的职业道德,他开诚布公的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依仗风厉阎多少年就忌惮了他多少年。”
“可这说来没道理啊,风王爷在其位谋其政,从来没逾过矩。”小太监跟在非公公身边表示力挺风厉阎。
“就是这种不显山露水的人才可怕。”非公公鸡蛋里挑骨头。
“小果子愚钝,公公不说还可是真没看出来。”
“先皇在世的时候子嗣繁多,皇家宗室子孙枝繁叶茂是好事也是麻烦事,你想想……那么多的皇子,皇位就只有一张,皇上……杀了多少人才有今天的位置,再且说了……当年先帝身边不也跟着个欲起兵造反的狗贼吗?若不是先帝英明,如今晋国江山是谁的都难说,而看过这番光景的皇上,怎么能不多个心眼?不叫的狗才咬人啦。”非公公循循善诱势必要把新人培养的和自己一样。
小果子也受教的很,立刻点头到:“小果子懂了,不过公公刚才略有些过激,不会和风王爷有什么嫌隙吧?”
非公公慈眉善目的叹气,语气中充满无奈:“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只能顺着主子的意思说话,急主子所急,痛主子所痛,命都是主子的哪里有什么自己的嫌隙。”
小果子被非公公大公无私的精神所震撼,看非公公的眼神都多了崇拜。
非公公成就感油然而生,状似不经意的补充到:“帝王的仁慈……都只是权宜之计!”
和风厉阎还有皇上一样,大半夜熬夜不睡觉的还有梅洛宫的古一一。
“王妃娘娘,您还不睡吗?”大脸小心翼翼的问,自从王妃刚才回到寝宫就一直趴在桌边发呆。
“睡不着。”古一一把玩着手中那块玉,玉上的风字总是绕不出她的视线,桌边的烛火抖抖索索的燃烧着自己的生命点亮古一一的夜晚。她身上耷拉着披风一件,和脸上垮塌的表情正好相得益彰。
风厉阎的那样的人会动感情……而且是对她动,作为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古一一脑子里充满了怀疑待论证的疑虑。
这个感情是真心实意的?还是真心诡计的呢?善于玩权术的男人不排除玩感情的可能。
唉,叹一口,古一一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缴枪弃械,在现代见过那么多的英俊潇洒,颜色各异的男人都从来没有失守过,居然败给了个作古已久,正言厉色的大男人。
古一一清楚自己对风厉阎肯定有别样的感情,不然她也不会任由他碰她,然后来苦恼这个问题。
“娘娘想什么呢?”大脸问这话的时候一脸痛苦,她实在不想问古一一想什么,但作为贴身丫鬟她又有纾解主子心中郁结的义务。
“想王爷。”古一一瞄一眼大脸的痛苦,差点笑出声来。
大脸脸部明显的抽搐,为古一一的坦白和坦然。大半夜的想男人,王妃到底是傻病好了,好色依旧啊!
“大脸,你识男女之情吗?”古一一从桌面上抬起了上半身,将大脸的难为视为无物。
“王妃,大脸记得厨房还有几个碗没有洗,大脸这就去洗。”月影憧憧,大脸想逃,转身却定在了原地,因为古一一的小手早一步捏住了她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