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厉阎手中的急报是他人撰写,董旭邦已经看过后送来的,刚才在宴会开始之前私下交给他报角下面做好了大段大段的批注。
沉寂多时的多尔族人之所以会再次崛起进犯,是因为有一股暗中的势力助他们东山再起。
董旭邦明里暗里派出六股兵力,但都没有能渗透对方内部,倒还折了人马在对方手中。
董旭邦悲痛万分的回京就是将被对方斩首的兄弟送回来,并且没有办法这才只能回京求助于风厉阎。
瓦茨里是个英雄,却是个草莽英雄,能在作战战术上有所作为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瓦茨里身边应该跟了个不简单军师。
董旭邦是风厉阎调教出来的,他懂得变通头脑也灵活,很多作战方式有风厉阎的影子。
董旭邦的手下能折就表示对方破了他的攻击战术。
急报上有详细阐述对方的作战手段,各国的作战军师向来都那么寥若晨星的几人,风厉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会如此手段的人都有哪些,如果不是新出现的后辈,他大概能想到是谁在瓦茨里身边,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多尔族呢?
遥想当年,风厉阎刚满二十,正是舞象之年弱冠之时,皇上就把他调回了京师,封了名号和土地,有两年没有亲自上过沙场了。
但因为未免有人说皇族卸磨杀驴,所以兵权还握在风厉阎手上,皇上一直没有提过要收回去。
这些年风厉阎一直压制自己的势力,做到在其位谋其政绝不越权干政,他是一个半路王爷没有皇族的血脉,必定会和皇上走到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一步。
皇上在风厉阎鼎盛之时将他从战场上撤了下来,就是防着他威望过重,也是因为边疆已经没有以前的纷扰确实用不着他了。
这两年来风厉阎私下的动作频频全是为了以后的后路,以他现在的年纪告老还乡是不可能的,就是要辞官,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恰逢古一一又对自己有心,风厉阎为明志表示对朝廷从一而终也就干干脆脆的娶了古一一。
古一一是个傻子,风厉阎说不上爱也说不上讨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她是他的妻子,他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诟病。
风厉阎将手中的急报放在了书桌案下,现在他当务之急要解决的并不是这件急报。
“你们还是操心操心你们自己好了,跪下。”吉桑杰代替风厉阎话出,张东明腰间未出鞘的剑便配合着横扫。
剑鞘掀起的力道敲中了七妾的腘窝,腿软身形无法控制的坠落七人同时跌坐在地。
疼痛袭来七个人却都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风厉阎抄着双手到袖子里坐回椅子上,星眸半闭着,狭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光芒,两片阴影打在脸上,不经意的问道:“谁把人放进香萝院的?”
能到院子有两条路,一条必须经过大堂,一条是从后门绕行。万丞相的儿子还没有本事飞天遁地,不用过脑子也知道是有人把他们放了进来。
“不说话是吗?把舌头都割了,送到芳华街去。”
“王爷,是我……一切都是我。”素玉淡如同断头台上即将被迫害的革命者,义无反顾的站出来准备抛头颅洒热血。
但是风厉阎表示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当机立断的说:“拖出去杖责一百,其余都砍了。”能决定生死的神抵往往比不上能抓住人性的弱点的撒旦,风厉阎冷血让人发抖。
“王爷,不要啊!”她们是义结金兰的姐妹只能同生共死如何能苟活。
素玉淡代替别人背黑锅的如意算盘功亏一篑,她高估了自己在风厉阎心目中的重要性。
风厉阎冷笑:“你当本王是傻子吗?”
“妾身不敢,妾身,知道错了还望王爷开恩。”素玉淡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
吉桑杰在一旁敲溜边鼓:“在前堂忙的分身乏术的人难不成会乾坤大挪移到后门放闲杂人等进王府?”
“王爷,是我把人放进香萝院的,不关素姐姐的事,王爷要罚就罚妾身吧。”温牡丹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跪下,火芍药也低头不语的向前一步跪在地上。
风厉阎看着她们的头顶问:“这是第几次呢?”
吉桑杰在旁边鼓一敲再敲:“有些人不敢对王妃动手,但嘴可没有歇着的时候。”
素玉淡的心提到嗓子眼,她为两人求着情:“王爷,看在我们姐妹在王府侍奉的这些时日的份上就饶过她们吧,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对王妃不敬。”
“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王爷!”温牡丹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脸上血色尽消的素玉淡,跪行两步到风厉阎跟前哀求,“王爷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还望王爷不要牵连素姐姐。”
“王爷,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素玉淡花容失色,再顾不得矜持扑倒在风厉阎的脚边,他是开恩了,可是这样的恩她宁愿不要。
留在他身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心满意足了。如果离开他那将是生不如死,素玉淡就算死也不愿意离开。
风厉阎说:“你弄不清楚你的位置,那就本王帮你弄清楚。”
知道风厉阎说一不二的素玉淡绝望的嘤嘤哭泣,鼓足勇气抬起濡湿的脸,丧失尊严的问:“为什么王爷就不能看我一眼,为什么要对那个傻……王妃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