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白苒也想搞清楚。他们两个老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阿苒这些年来,爹爹是忽视了你。可是你也知道爹爹为了外面的生意,根本没有时间过来好好地陪你。”白敛才拍着白苒的背,语气有几分悔恨。
二夫人便是说:“阿苒,你不会怪你爹爹,也不会怪我吧?”
白苒点了点头,说道:“爹爹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二娘从来也教导过,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
天啊,她都不知道自己也能说出如此有内涵的句子来,不过刚才老爹说什么?
白苒眸色泛着清澈的光芒,说道:“爹爹所说的,子不教,父之过,其实爹爹也教导了阿苒不少。不过……刚才那个奴婢这么说阿苒,骂阿苒是野蹄子,阿苒心里不服气。”
怎么又给绕回来了,二夫人脸色不好,手里暗中使劲,狠狠地掐在白苒的腰上。
白苒痛得咬牙切齿,眼泪都挤出来几滴。行!你狠,有仇不报,非女子!
白敛才说道:“你二娘已经将那奴婢切舌赶出府了。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教训,如果阿苒觉得这个处理不满意,那为父再叫人打断那奴婢的两条腿。”
白苒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别人骂阿苒再怎么难听,阿苒都不在乎,只是那贱婢骂阿苒是野蹄子,那爹爹是什么。”
白敛才的脸色微变。
“所谓教不严,师之惰,当然刚刚那奴婢是二娘身边伺候的,二娘怎可如此不小心,把自己的下人调教成如此口舌恶毒之人?”
白敛才也是个老油条,自己听得懂白苒话里所说的意思。
二夫人这些年来对白苒百般的刁难,当然也在白苒这里吃了不少的苦头,心里当然不会服气。
白荷平时就看姐姐不顺眼,只是此时自己的父母都跑这落院落里来看姐姐,她的心里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爹爹,难道所谓圣人之言都是他妈的放屁吗?”
白敛才被白苒这句话给呛到了,本想发怒,但是一想到这次来的目的,便是沉下气来,说道:“阿苒是想怎么样?”
二夫人也是语重心长道:“阿苒,是二娘不对,下边的奴才没有调教好,你想要二娘怎么补偿都好。”
白苒说道:“上回我的花花打翻了二娘房间里的一个花瓶,二娘说,那是我养的东西,做错事,畜生是要受罚,可是养这畜生的主人,更要受罚,最少要承担一半的责任,阿苒知道二娘是在严厉鞭策我,当然阿苒也知道二娘一向公正无私。”
二夫人指着白苒正要发怒,被白敛才那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白敛才道:“来人!”
“将二夫人关入柴房。”
白荷突然拉住父亲的袖子,说道:“爹爹能告诉荷儿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二夫人突然哭道:“老爷,你果真要把我关入柴房吗?我这些年为了这个家尽心尽力,这不光府里府外的事情,妾身都不敢怠慢,还是白苒这个孩子,我是生怕没带好,更是比自己的女儿多了几分用心……”
白敛才见小老婆又开始哭闹了,他突然吼道:“闭嘴!”
白荷还是第一次见父亲对她娘这么凶,以前她娘再怎么样,那白敛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小时候,她娘有一次将五岁的白苒关入了地窖,七天后才想起来,放白苒出来的时候,女孩已经没了气息,父亲知道之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后来,尸体放大堂一整天突然不见了,后来下人才发现白苒厨房捡下人吃剩的剩饭菜吃。
“爹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白敛才身边的管家说道:“二小姐,刚刚世子府送来聘礼,说是迎娶大小姐。圣旨随后就到了。”
“什么?!”白荷一张貌美如花的脸顿时大惊失色,“爹爹,这怎么可能?!世子怎么会娶姐姐?那我呢?我明明比姐姐漂亮不知多少倍……”
白敛才其实也不想白苒真当上世子妃,可是世子的亲笔提亲书上清清楚楚写的二字是:白苒!
当时二夫人也是六神无主,拉着白敛才拳打脚踢,外加茶壶杯子发泄了半晌,才幽幽地说了一句:“要不上花轿的时候,让荷儿去替代。”
世子府的奴才说道:“世子亲自过来接花轿,圣旨一会便到。”
圣旨!白敛才感激涕零地送走世子府的奴才,盯着大堂的那堆财礼发呆,说道:“如果让荷儿代替去,此事被揭穿,便是欺君,白家上下几百条人命,外加九族都保不住。”
白苒受惊了!
杀千刀的墨卿!
突然想到她那天带一疯子玩皇朝盛宴,围着火堆烤地瓜的事情,当时她随手指着一个丑陋无比的女人说她就是世子妃,当时墨卿也在场,只是没有发作出来,原来墨卿这是指桑骂愧呢!
报复!绝对的报复!
白荷万分不解,直到院子里的人全部都散去,她才朝白苒露出浅浅一笑,说道:“恭喜姐姐。”
却不知,白苒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阴狠。
白苒锤头,墨卿这不是借刀杀人吗?先不说二娘母女,这不是还有慕容家,李家,和郑家,墨卿事先就跑白家送聘礼,分明就是给各家下了个饵,让白苒成了那出头的鸟,风头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