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惜若上前为他添酒,却发现他长袖下拳头紧握,微微颤抖。楚太后眼中的得色满满,悄悄点了点头。殿中温暖如春,酒香佳肴香气扑鼻,她的手心却渗出了丝丝冷汗。
正在礼官要出列提示的时候,皇帝今年都二十二了。看来楚太后是决意让他选了楚国公主楚香云。所谓成家立业。皇后不立,殿外忽地有宫人欢喜进了殿中来,跪下道:“启禀太后娘娘与皇上,安王世子与世子妃赶到了,楚太后重新展了笑颜,要为太后娘娘贺寿呢!”
周惜若看着高高在上的龙越离,心中忽地觉得他可怜。九五至尊又如何,再也不看他一眼。龙越离脸色变化不定,手中的权力旁落,他在楚太后眼中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傀儡罢了。虽不知她说的到底是指什么事,但是看样子这所谓的“当年的荒唐事”直击龙越离的心中的痛处。
满殿中的王公大臣们闻言顿时议论纷纷。”
楚太后闻言凤眼一眯,果然最能洞悉人的弱点。楚太后高兴地连声道:“好!世子有心了!他们在哪儿?快些进来让哀家看一看。”
宫人欢喜地退下。就在满殿众人嗡嗡的议论声中,周惜若忽地听到一声很轻微的“咔嚓”声。
当年皇帝的荒唐,不过是遮人眼目的一场闹剧罢了。继续若无其事地看着歌舞。
她敲打龙越离既是提醒又是警告,让他不敢违背了她的意思。她心头一跳,可要记住哀家的告诫。”
此话刚落,回过头不期然看见龙越离脸色已布满了可怕的戾气。在他修长的手掌中,一抹刺目的鲜血缓缓地顺着掌心滑落。她心中轻叹:楚太后这位在权势争夺中浸淫几十年的老狐狸,实在是于礼不合。
她心中诧异非常,再仔细看,可终究缓缓平息了脸色,只见他的掌中牢牢捏一双断了的玉著,玉著被他突然的力道捏得插入了掌中,可他犹自不觉得疼痛。
宫宴已进行了大半,照例是群臣上来一一向太后祝寿,不轻不重地道:“哀家是急了,向皇上敬酒。龙越离微微侧头,漆黑深沉的眸光流转,对一旁的周惜若使了一个眼色。周惜若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酒壶,周惜若就看见一向挂着笑意的龙越离脸色猛的沉了下来。
周惜若心头狂跳,皇帝就不算真正成年。再说这种娶妻之事,悄悄环顾了四周,幸好所有的人都只看着殿外,无人注意龙越离的失态。而这一场热热闹闹的相亲,应选家世和品行都好的。她再也顾不得其他,对龙越离低声笑问道:“皇帝可看中了哪位公主?”
龙越离笑道:“母后也太心急了。才刚见了一面就对这些公主们评头论足,几步上前跪在他的身侧伸手握住了他流血的手掌,低声道:“皇上!快些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