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但是每次想起现代的妈妈,念君的心里都好痛,失去她也有这么长的时间了,妈妈还会想起她这个女儿吗,当想起失去了五年的女儿时,妈妈还会痛心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执起念君的下巴,思绪迷离的念君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姬澈白皙温润的脸庞,他的眼中纠集交错着各种复杂难懂的神色,来不及细想的念君的心里猛的一惊,急忙推开姬澈,慌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躬身行礼,“微臣张念君见过太子殿下。”
姬澈微一怔,瞬间恢复了平时惯有的傲慢神色,不慌不忙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优雅的抬了下手,“平身。”
“谢殿下。”念君说完站直了身体,有太子站在她的身边,仿佛空气也变的有些怪怪的,感觉是那么的不舒服,随后又说,“太子殿下,微臣还有事情,先行告退。”
“你在怕我?”太子轻轻一笑,伸手摘下旁边的花朵,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眼中戾气乍现,修长的手指微一用力,娇艳的花朵在他的手里变的粉碎,花瓣随风飘落躺在冰冷的地上,好不凄凉。
“微臣不敢。”念君低头抱拳行礼,她知道这里是深宫大内,五年前皇后可以发动宫变,现在的太子就算落寞了,但是如果想要对付她一个有名无实的四品少卿,只怕还是很容易的,瞟了眼躺在地上的花瓣,又变得谨慎了许多。
“不敢?我看你根本就从没有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姬澈上前一步用沾染了花汁的手再次抬起念君的下巴,讽刺的问,“我说的对吗?”
姬澈的语气很轻,虽然在无形中透着危险的讯息,念君还是听出其中的哀凉,皇宫是权力最高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不是你把别人踩再脚下,就是别人踩着你,就算你不想要、不想争,但是你只要站在了那个位置,一切将都由不得你说了算。
往后退了两步,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太子殿下,念君的年纪还小,不懂得太子殿下在说什么,请容念君告退。”
不等姬澈回答,念君站起了身体往前面走,这个皇宫里的人,她谁也惹不起,那她躲着还不行吗?
“念君,我真的这么让人讨厌吗?”一声带着感伤的话从身后传来,本来准备要走的念君停住脚步,回过头,想要安慰姬澈几句,却又感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聪明如他、俊逸如他、优秀如他哪里让人讨厌了,要说让人感到讨厌的应该是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吧,那个位置有太多的人惦记,所以,在那狂风骇浪中无力保护天生就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他自然就成了所有人远离的目标,因为谁也不想因为和一个没有多大权势的太子走的近而招惹上杀身之祸。
“太子……”
“剑亭,事情闹成了这样,你难道都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念君正想要开口,带着责备的娇柔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念君急忙闪身躲在一处风景的后面,姬澈也同时往她的旁边站了站,摒住呼吸往前面看。
一身戎装的苏剑亭手挎腰间的剑,站在那里,并没有回头看一眼从他身后追过来的雪儿,雪儿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如哀似怨的问,“剑亭,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如果你不喜欢我,想要找个自己喜欢的人,我姬雪儿绝不阻难,但是你为什么要招惹我的姐姐?她是我相依为命的姐姐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苏剑亭轻叹了一声,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冷眼看着雪儿,仿佛站在他眼前的是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绝情的口气让人心冷,更心惊,“为什么?嘿嘿,你有这个时间来问我,为什么不去问问你那个变态三哥?”
“剑亭。”雪儿怒吼一声,清纯的泪水也在同时从面颊上滑落,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不禁为之心软,苏剑亭微侧过身,不在看站在他旁边的雪儿,也许是心里也有些不忍吧,雪儿再次走带他的面前站定,压抑着哭泣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抖,“剑亭,你是因为恨我三哥才这样对我的,对吗,如果要是这样,我愿意抛弃所有的一切和你远离这里。”
雪儿伸出手怯怯的拉了拉苏剑亭的衣服,委曲求全的说,“好吗?”
“唉,没有想到雪儿公主是这么的痴情,这个苏剑亭也真的狠心,如此娇柔的女子也舍得伤害。”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念君不禁由衷的说。
“那是她自己笨。”姬澈轻声回答,念君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是你的妹妹,身为她的大哥,你不帮她也就算了,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妹妹?”姬澈呢喃着似乎在咀嚼妹妹两个字的含义,面容很是苦涩,念君懒得理他,转头往前面的两个人看。
“公主,你这是在做什么?在求我娶你吗?还是说,你嫁不掉了,真的就这么想男人了?”尖酸刻薄的话从苏剑亭的口中说出,抬起手,无情的把衣服从目瞪口呆的雪儿手里扯出,再无留念,转身快步往前面走去。
“剑亭。”雪儿紧追几步上前从苏剑亭的身后一把抱着他的腰,柔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粉嫩的面颊上泪水滚滚而落,啜泣着说,“剑亭,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个时候我还小,而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而已,每次……当我受了委屈的时候,你总是会对我说,公主,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等到属下有能力的时候,一定会想办法让公主过上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