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过,我又没有说你,你恼什么。”念君慢悠悠的说,一丝流光从她的眼底闪过,不怀好意的说,“难道说,你的身世也是这样?”坐在一边的安亦竹就差没有笑喷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好意思说没有说人家。
“你们认识?”姬宇看了看李子过,转头对念君说,念君笑而不答,姬齐和陌离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
一句话说的李子过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想要离开,又怕念君在他的背后说出更加难听的话,心里生气,也只好坐了下去。
“那年轻人的妻子虽然伤心,但还是忍住心里的忧伤,求年轻人收歌女入房,年轻人说什么也不愿意,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给那歌女在家宅的外面购置了一处房产安置那对母子……”
“张念君,你说够了吗,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很好玩吗?”李子过嘭的一声丢下手里的茶杯,突然的站了起来,快步往外面走去。
“哎,念君,你要到哪里去。”见李子过走了,念君也跟着站了起来,快步追了过去,听见身后有凳子挪动的声音,回过头对安亦竹和姬宇说,“你们都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快步追了出去,走到茶馆的门外,李子过已经解开马的缰绳,正准备上马,念君上前一步拉住缰绳,“李子过,我的故事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走了。”
“笑话,你说你的故事,我没有必要一定要听。”李子过冷冷的一笑,拉着马就走。
“李子过,你在心虚?还是你在怕什么?”念君紧抓着马的缰绳不松,嘲讽的说。
李子过气极而笑,森冷的话从他的口中挤了出来,“好,我就站在这里听你说,如果你的说法让我恼怒,就算你是荣王爷的入室之宾也没有用,到时候休怪我不客气。”
入室之宾这四个字让念君好一阵苦笑,送开了抓着缰绳的手,淡淡的开了口,“那年轻人安置了歌女母子以后,除了不能给歌女一个丈夫,不能给那孩子一个父亲以外,其它只要能满足他们的,他都满足他们,孩子百日,歌女请求年轻人赐名,年轻人想了半天才说,就叫子过吧!”
李子过闻听到这里,一抹痛彻心扉的苦色从他的眼睛里闪现,修长沉稳的身体猛的晃了晃,接着紧闭双眸,温润的脸色却痛苦异常,喃喃的说,“我的到来,真的让他如此的不堪吗?子过,子过,都是我的过错吗?”
李子过如此的痛苦,念君有些于心不忍,也有了放弃说下去的想法,跨前一步想要扶着李子过,眼睛的余光瞄见从茶馆李出来的姬齐,顿时有如冬天里的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她是个女子的身体,找到李东旭,她就要进王府,找不到,只要姬齐对她誓在必得,迟早一天,她还是要进王府,这里是古代,除了皇帝,姬齐的话就是法律,就能代表一切,所以,她不得不为李家的将来做打算,而她走了以后,李子过是最不适合李家的当家人,同样也是最适合的人选。
收回了要扶李子过的手,幽幽的说,“所有的人都以为,年轻人为孩子起这个名字是怨恨这个孩子,其实,那年轻人只是感激孩子的到来而已。”
李子过怵然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审视着念君,过了四五秒钟,这才好像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邪冷的开口说,“感激?如果感激这个孩子的到来,又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
“事情一直到那个年轻人老了,歌女母子虽然不在他的身边,而他最不放心的却是那对母子,弥留之际,他对他的长子说,过儿因吾之过错,积怨颇深,爹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他了,旭儿啊,爹去了以后,不管过儿闯了怎么样的祸,你一定要帮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啊,因吾之过,幸得此子,要不然,雨燕的一生谁来陪伴!”
念君说完,深深的看着李子过,这些事情有的是她猜测,有的却是从李管家的口中得知,因为李家的生意背后的供应商提高价格,这些都是李子过在中间搞的鬼,念君也想着要对付他,但是,每到了这个时候,不是老夫人出面阻止,就是李管家不同意。
最后念君气得没有办法,硬是逼着李管家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李子过瞬间石化,木然的站在那里,念君上前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李子过,你的名字里是有个过,但是,却不是你的过错,而是你爹深深的忏悔啊,你能明白他的苦心吗?”
“因吾之过,幸得此子。”李子过颓然后退,口中念着这句话,面色苍白到可怕,失了神的双目里星光点点,原来他的爹并没有嫌弃他,也没有认为他是不堪的。
“李子过,你想想看,这么些年来,不管你闯了多少的祸,你爹都是一句怨言也没有的帮你把烂摊子给收拾了,他死了,你的大哥李东旭是不是一样的为你收拾所有的烂摊子,聪明如你,怎么就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窍门?”
李子过不再说话,拉着马往前面走,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回头,声音平淡的说,“我大哥他有消息了吗?”
念君的唇角勾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璀璨的笑容,李子过愿意叫李东旭为大哥,看来,他心里的怨气多少化解了一些,但是提到李东旭,念君还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说,“没有消息,我已经动用了所有能够动用的办法,但是,就是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