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被个孩子管理,我们走。”众人见念君不说话,情绪更加的激动,有人站起来就往外面走,打开门面对着外面家丁的刀剑,却又不得不站着,愤怒的看向念君。
“要想我们继续在李家卖命,就把二少爷给请回来……”
“啪!”的一声,念君合上了账本,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成功的让所有的人都不在说话以后,这才冷冷的开了口,“各位,念君自知年纪小,无法服众,现在请大家都坐下,听念君说一翻话,如果话说完了,大家还是要离开,那念君绝不阻难,如何?”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听听看好,免得说我们这么多的大人欺负一孩子。”
“有话快说,我们听着就是了。”有些人听了念君的话以后回到了座位,而有些人却还是站在门口,不愿意回来。
念君不以为意的淡然一笑,走到于掌柜的面前站定,如同盯准了猎物的猎人般的开了口,“于掌柜,三月十六,你所管理的铺子里进了一批大米,耗费银两十万八千五百二十两,而这批米却没有出处,你能解释是怎么回事吗?”
嘈杂的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相互之间面面相觑,都开始用另一种惊疑的眼光来看面前的这个不起眼的孩子,念君找了个座位,优雅的坐下,冷冽闪亮的眸子紧盯着于掌柜,等着他给一个答复。
于掌柜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向他提出发问,心猛的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暗暗的跟自己说冷静,眼前的只不过是个孩子,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应该不会有事。
“咳咳,那批大米来了以后是大少爷处理的,至于去向,我不太清楚。”
“胡说,那批大米进来以后,少爷就出事了,你说大米是少爷支配的,证据是什么。”李管家忍不住走上前辩论。
“我不清楚,反正,这批大米是少爷经手的,和我没有关系。”于掌柜不理会李管家的冲撞,沉着稳重的说。
念君把手里的账簿放在桌子上,另只手对着李管家挥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李管家恼怒的瞪了眼嚣张的于掌柜,退到念君的旁边站着。
“三月二十日,于掌柜的铺子里出了一批大米,金额是三万两千两银子,而这个价格却只是原价的一半还不到,于掌柜,这个你要怎么解释?”念君的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纯真的目光犀利的看向于掌柜,心里一个劲的叹息,都说古代的东西好,没有想到,古代的人要是贪心起来,也真的是够黑的。
如果刚开始大家还以为念君只是和于掌柜的说了好玩而已,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们不重新对她估价,这里所有的掌柜的都是生意上的好手,经过念君两次问话,大家的心里也都大概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掌柜脸上开始往外面冒出细细的汗珠,为了显示自己没有做亏心事,理直气壮的站了起来,“那批大米霉变了,只能低价处理,念君少爷,你的年纪轻不懂事也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怀疑我偷拿了李家的银子不成。”
念君勾唇一笑,继续翻着手里的账簿,“四月初五,你米铺里出了一批大米,原价格是三万两纹银,出价八千。”
“四月初六进来一批大米,价格是六万两纹银,初八,同样的出去同等数量的一批大米,价格是两万四千两纹银。”
“四月初八,进来一批大米,总价格是八万两纹银,四月初十,进来大米,总价格是六万两纹银。”
念君一边翻着账簿,一边摇着头,砸吧着嘴巴,“我说于掌柜,你那个米铺的米都霉变了不成?为什么所有的价格都和进来的价格不一样,相差的数额竟然有一半之多,还有,我近日到你的铺子里去查看的时候,似乎没有看见有那么多的存粮,粮食都到哪里去了?”念君合上账本,抬起头,“别告诉我说都被老鼠吃了,你要知道,我似乎没有那么好骗。”
外面的天色渐晚,凉风习习,一阵晚风从外面吹进来,有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噤,于掌柜的脸上却闪亮亮的沁出了密密的一层汗珠。
抬手在额头上擦了擦,他只觉得浑身燥热非常,也非常的不安,先前的沉着稳重早就已经消失不见,恼怒的走到念君的面前居高临下恨声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就是大少爷在也不曾这样对我说过话,你今天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念君的嘴角含笑,曲起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清冷的目光印着夜晚的烛火熠熠生辉,却冷到了人的骨头里去,“这么说来,于掌柜的帐是没有为题咯?”
“当然。”于掌柜的回答的干脆,曾经精明犀利的目光闪烁着怎么也不敢对上念君天真无邪的双眼。
“我再问一次,你的账目有没有问题?”她的目光沉着干练,幽深难懂的看着于掌柜。
“没有。”于掌柜一口咬定。
“那好。”念君突然对着外面就是一声冷喝,“来人。”外面呼啦一下进来了十来个带着兵器的家丁,突然的转变让众人都张大了嘴巴,惊疑的目光在于管家和念君的身上穿梭。
“于掌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把所有贪下去的银子都吐出来,还是要进衙门。”到目前为止,念君还不想做的太绝。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于掌柜的脸上闪过,把银子吐出来,终其一生,也赚不到这么多的银子,如果不吐出来,大不了被送进衙门而已,只要他有钱,还怕出不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