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他绝不允许事情在如此恶化下去,也绝不允许可怜的锦瑟,嫁往那个该死的达曼国!
“启禀皇上,暗卫飞鸽传书说他和太子殿下已经到了京城,但是太子说在进宫之前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将会在明日未时回宫!”
太监总管张公公拿着那只刚刚捉到的信鸽,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示意连紫御阅读。连紫御摆摆手,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公公,你说朕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连紫御皱眉问道。张公公慌忙的跪下,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折杀老奴了,皇上是这个世界上最英明的人,怎么会错呢!”
连紫御摇头苦笑。
“张公公,你跟在朕的身边也二十几年了,你知道朕不喜欢听假话。朕知道锦瑟心里恨朕……”
“皇上……”
张公公口中想说些劝慰的话,但却不知说什么,只能静默的跪在地上。连紫御看他一眼,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张公公,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年近六旬的张公公,起身退去。宽敞的大殿里,此时只剩一片寂寞的沉闷。连紫御放下奏折,起身向龙椅后面走去,轻轻按下椅背后的机关,地面忽然敞开,出现一个雕砌完整的入口。
连紫御自隧道的阶梯向下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一间密室,放眼望去,密室内竟是一幅幅女子的画像,喜笑悲怒,各种形态都有。仔细看去,画中女子的模样竞合芽儿相像个七八分,不是他人,画中女子便是当年的恋月公主,芽儿的娘亲。连紫御像呵护珍宝一般自一张石台上捧起一卷画轴,慢慢摊开,眼神不禁柔和。
“绯月,朕来看你了……”
绯月,这一生他最爱的女子,为了她,他甚至可以不要这个皇朝。只是,老天却不愿给他一次机会……
“绯月,你耐心的等着,朕不会丢下你不管,不会让你一人呆在那个寒冷寂寞的地方!”
连紫御眼中闪过一抹坚毅,双手慢慢描绘画中人的脸,眉头皱成川字。他必须尽快找到密藏的图谱,不然,待到十八年之期一过,他多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连紫御收起画轴,走出了密室,他绝不允许他的计划出现任何一点纰漏,绝不允许,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想做的事,就连上天也不能!
深夜里大司马府陷入一片寂静,只有位于前院的书房里还留有一丝光亮,年近八十的大司马侯文则双目有神的立在一幅挂画前,画中山水诡异的形状,深深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忽然,一抹黑色的人影自窗户闪进房内。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
侯文则依旧背身而立,却忽然开口。黑色人影一把扯掉脸上的黑巾,一张俊美却透着邪气的脸孔乍现。
“外公,看来我们是该采取一些行动的时候了!”
连锦昃笑的残佞,走到侯文则的身边,随着他的目光朝着那副山水墨画望去。
“知道为什么外公如此喜欢这副画吗?”
侯文则问道。连锦昃脸上有些不解,他一直都很奇怪,每次见着外公时,他都在看这幅画。但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这幅画有什么吸引力。
“孙儿不知!”
“你看这幅画,这诡异的泼墨……透着光芒的水将一座孤立的山死死围住,若是待到大雨一来,这山便会被淹没。所以水中央的这座岛山才会寸草不生。”连锦昃挑眉,心里有些焦躁。
“这幅画,是我三十年前自一个著名的画匠那里买来,据说他亲自到过这座岛山,他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抗御过像是有魔力的水域,终于踏上了这座岛。”
“外公!”连锦昃不耐的喊道,他今天来此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外公商量,而不是来听他谈论什么山水画的。侯文则回头瞥了他一眼,锐利的眼眸不禁叫连锦昃一怔。
“数十年前,在江湖上有一个传说,望月皇朝的龙脉已经有变裂的痕迹。但是却没人知道这究竟是真是假,就连皇朝中人也不知道龙脉究竟位于何处。”
越听越诡异的连锦昃不禁静下心来,眉心微皱。
“而那位画匠告诉我他在那座湖心岛上发现了龙脉……”
“什么!怎么可能!望月皇朝的史书上记载龙脉位于干亮之地,而且在建国之时,太祖皇帝便命巫师将龙脉用幻术隐藏,区区一个画师怎么可能发现!更遑论这个地方还是一个四面环水之地!”
连锦昃听完不禁低嗤。侯文则忽然笑了,笑声十分低沉,在深夜里听起来竟有些毛骨悚然。
“锦昃啊锦昃,龙脉之地乃是维护皇朝稳定的根本,史书上的记载怎么可能是真的,就连连紫御都找不到真正的龙脉!之前我曾派人前往画中之地想要一探究竟,但是却以失败告终,那里的水域不是一般的水域,平常人根本无法靠近,所以我想也许真正的龙脉就在那里!”
连锦昃随着侯文则指向画卷的手望去,恰见他的指尖指向那座岛山的底端。
“但是,为何那人却能进入岛山!”
“他不是平常人,我曾派人调查过他,他的祖先便是当年封住龙脉的巫师!锦昃,你不是一直想为你母亲报仇吗?那就找到龙脉,毁了望月皇朝!”
连锦昃眼中波光闪动,直直的望向侯文则眼睛深处。
“但是,外公,关键是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它不是吗?而且怕是在我们找到龙脉之前就会被连紫御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