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他亢奋的身子,苍狼眉梢连续扬挑三次。认儿子……似乎是件不错的事……认娘子,啧,似乎更不错……
悬崖上的骆晶晶急得抓耳挠腮,眼眶通红,泪水禁不住滚落。拉着路青、岳人柏的衣袖担心哀求:“你们下去看看苍狼和烈儿,这么久都不上来,会不会出事?”
摸摸她冰凉的小手,岳人柏率先吃豆腐道;“急什么,父子俩难得有机会独处,让他们说说话多好。”啧,小绵羊的柔胰一点也不滑,垂下视线瞅瞅,心缩,女人是用来疼的,为何她的手糙成这般?与他那些养尊处优的宠儿相差太远。
“夫人放心,堡主与少堡主都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擦伤淤青,最狠的也就是流点血,没大碍。”路青把脸上的伤口涂匀了白药膏,脸面在夜色下闪着反白之光,尤其再配上他那独特的阴笑,啧啧啧,真他奶奶冷啊!汗毛倒竖!
“不行,我不放心,万一呢!”骆晶晶冷过后仍担心,继续扯二人衣袖求道:“下去看看,就看一眼,没事才好!”
“夫人……”
“晶晶……”
路青、岳人柏被她磨得一个头俩大,异口同声,下面的话咽回,只因没有再说的必要。
黑影窜至高空,威猛身躯从天而降,无声无息落地。
有感身后袭风,骆晶晶心喜,豁然转身,映入眼帘的正是父子二人身影。
“娘!”骆烈从生父怀中跳下,像得到糖果奖赏的娃娃般扑进她怀里。
骆晶晶喜极而泣,拉着他上下左右打量。好,好,完好无损!完好无损……那么另一人呢?心陡然收紧,快速调转目光朝苍狼看去。这一看不紧,满心酸楚,泪水急涌。放开儿子一步一步走向他,他受伤了,光瞧面部已晓得其它地方伤得有多严重。
“妈的你又哭,真烦!”苍狼火大粗鲁的拭去泪珠,勒紧她腰警告:“收起眼泪,再哭我就把你从悬崖上扔下去!”
他还能底气十足的吼人,吼得人耳朵嗡嗡作响,看来是无大碍……骆晶晶才放下心,不经意见瞥见他被血水染红的右臂,血触目,脱口惊呼,“血!你的胳膊!”
不满她大惊小怪,苍狼捂住她嘴喝斥:“叫屁,闭嘴!”受伤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当时的疼痛罢了,他人又没死,哭哭哭,哭毛!
“唔……唔……”骆晶晶抗议,挣扎,死暴君轻点按,想憋死她吗?
大概是发现她呼吸不畅,苍狼绿着脸拿开手,瞅着瞧好戏、老神在在的路青、岳人柏吼道:“去废墟里扒,把墨狼的帐薄都给我扒出来,少一本我劈死你们!”鹰眼暴瞪,烧人高温逼袭。
“哇哇,扒扒,别烧别烧,再烧重建都难!”路青、岳人柏二人抱头鼠窜,衣摆被烧着,一边拍打一边朝废墟里窜。千千万万不要梵山,否则“狼堡”便要另迁它处。
“该死的东西!”苍狼恨恨咒骂,交友不慎,全是帮背后桶他刀子的卑鄙小人!哼!
“苍狼,你的胳膊……”骆晶晶轻抚他未伤的小手臂,心疼不忍,伤臂上好大一个血洞。
“死不了,呆会儿再说。”苍狼撇撇嘴不以为意,反正血已止住,不怕失血过多休克。现下是把帐薄收回,凭记忆判断他的房间只是塌了,无其它损坏,找齐帐薄不是难事。
抚着他的手臂,骆晶晶脸颊贴上他胸膛,咬紧下唇。暴君……硬汉……他全都占了……
月高悬、云遮半,墨色夜无星、阴沉密布,几声闷雷横空劈响,闪电划亮夜空耀如白昼。漂泼大雨毫无预警倾盆而下,秋雨的冰凉彻人心扉。
马蹄声奔驰响亮,苍狼驾驭“火炼”驶于最前,骆晶晶窝在他胸前反坐,藕臂抱住他腰。冰雨打湿衣物,水珠划入衣领沁润肌肤,禁不住哆嗦连打,好冷!
“啧……”苍狼低啧,手臂上的痛楚令他肌肉为之一抽。
骆晶晶焦急,抓紧他背部衣料,伤口尚未处理,现又淋雨,会不会发炎?一颗心悬挂不下。
路青一手操控缰绳、一手搂着骆烈的腰,紧随苍狼身后。
岳人柏随便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来骑,脚程不比前两匹,垫后。
“狼堡”化为废墟不能再呆,几人怀揣银票、带着扒出的帐薄一路疾驰,由山下直入街井。
路青肩上背着墨色药箱,箱内装得全是他的宝贝……灵丹妙药。
驶于就近一处客栈,几人翻身下马。
“砰、砰、砰!”苍狼眉头拧起一个鼓包,松开揽住骆晶晶纤腰的左臂大力砸击门板,边砸边吼:“店家,开门!”右臂浸了雨水想必已发炎,麻痹热感袭升,这可不是好现象,必须及早处理。
雨下的太大,砸门声在电闪雷鸣中显得微不足道,砸了多次也未能叫醒睡下的人们。
苍狼火儿了,妈了个腿子,非逼他动粗不可。忍无可忍,抬腿一脚踹上栈门。“砰、哐啷啷、啪!”三声连响,门开,栓断、摔地翻滚。
“店家,给我死出来……”浑厚的狮吼震得客栈颤上三颤,吼声盖过轰雷。
另四人均捂耳,嗓门儿太大,耳膜好痛……
狮吼果然起大效,只见一只圆圆的“球”从客栈一层与后院衔接的偏门连滚带爬冲进。边冲边稳身形,方才的大吼吓得人心脏险些跳停,比轰雷骇人。
没等店家站稳,苍狼冒火的揪住他胸襟往起提,拉近自己,差口气好似炮弹连珠轰炸。“给我打盆清水,而后烧热水,把伙计都叫起来干活,动作快不许耽搁,晚一丁点我就拆了你的老窝!现下带我们入客房!”吼罢一脚将他踢开,狠甩被雨淋湿的黑丝,妈的,贴附在脸上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