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晶晶哭笑不得,人家用膳坐着,他二人却“罚站”。
头一次用膳主人站着,岳人柏欠抽、欠踹,奸笑着不要命调侃,“哟,大野狼站得挺直啊。来,给爷把酒满上。”指指面前的空酒杯。
闻言,杀气顿袭,一只玉筷以闪电般的速度直逼他面门。
唰!岳人柏迅速闪躲,头偏,用两根洁净的修长手指夹住筷子中间部位,故作惊吓拭抹额头,啧声低叹:“好险,好险……”
“你就装吧,脸不想要说一声,我随时帮你毁容!”苍狼收回丢筷的手,从路青处接过备用筷。奶奶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啧啧,真狠。”岳人柏像在自家般夹起肘子肉放入口中嚼咀,“我的岳家城没了,你得赔。”面上找不到强逼,只有理所当然。
“凭什么?”苍狼横眉怒目。
“你挑得,当然要陪,不然我日后睡哪儿?住哪儿?”
“你若不勾引我的女人怎会毁城?”苍狼比他更理直气壮,说得激愤。说来说去怎能怪他,若非某人心生邪念又岂会惹来挑城灾祸。
“我想要的不用勾引也会乖乖送上门……”岳人柏说着说着就开始不正经,色兮兮的朝骆晶晶抛媚眼。那眼神好似在说并非他勾引,而是小绵羊自己送上门。
骆晶晶满脑门儿黑线,不高兴的跺小脚。色鬼阴阳人真是不想活,当着暴君的面就这么明目张胆。
“岳人柏……”咆哮,苍狼隔着桌子伸直手臂朝他抓去。该死的!该死的!他还没死呢!
“别打,别打!”骆晶晶忙救场,握住他崩动青筋的大手。
“嗯?”苍狼一记暴眼射来,面黑如锅底。
暴眼穿刺得骆晶晶浑身哆嗦,缩缩脖,结结巴巴小声道:“用膳好不好?菜都凉了。”
苍狼瞅着她怕兮兮的模样紧抿嘴唇喘粗气,憋了好半晌才甩开她火大低喝:“没用的废物,给我盛饭!”长年高高在上骄傲的自尊近日来连连受挫,难怪肝火一天比一旺盛。
巴不得他熄火,骆晶晶立即添饭、夹菜一气呵成。
“我也要!”骆烈将空碗往她跟前推推,努嘴示意白饭。
伺候完大的伺候小的,骆晶晶忙得团团转顾不上自己,待将父子二人所需的菜都夹齐时才舒出口气为自己添置。命若,怨不得天地、怨不得政府。
“堡主,重修狼堡的费用为XXX两,明日我着手去办,还有何需要添置?”路青扒口白饭,再塞一筷子青菜入口,一边嚼咀一边瞅着站得笔直却又禁不住扭屁股难受的苍狼。
苍狼进食动作未停,调转目光至骆晶晶,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骆晶晶咽下嘴里的饭菜,脑中冒出一个问号,不解道:“怎么了?”
未直接回答,苍狼移开目光看向路青,“多购几匹上等布料给这只鳖做衣裳。”暂说罢又看向骆烈,续:“再加几匹小兔崽子能穿的料子,把岳家城的损失一并算了。别的不需。”说罢混和着白饭与笋片一起扒入口。哼,他的女人与儿子从未穿过新衣,这种日后不会再有,布料多得很,想穿多少便穿多少。
“扑嗵、扑嗵!”母子二人心脏着实漏跳一大拍,眼底皆闪惊讶,真没想到他会说此!
骆晶晶心儿跳动太快,一下一下的仿佛就要冲破心口,脸蛋儿攀升红潮,心甜、心喜。
骆烈眼底喜悦掩饰不住,生父虽未承认他们,但却逐渐有所改变。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可认祖归宗!早晚有一天娘亲能成为生父真正的新娘!
苍狼左右扫视难掩喜欢的二人,唇撇,这就高兴了,真是土老冒儿。
相较于三人的不同心事,岳人柏则显得另类诡异。一双有色桃花眼在路青身上滴溜溜打转,好听的嗓音伴随阵阵贱笑响于耳畔。“路青……”吹一口气在他耳旁,“夜里我去找你,咱们好好讨论一下修城的银两问题……”
“好啊,随时恭候。”路青挑起右眉,面对他的多色眼睛不慌不忙,长年不变的笑容再普通不过,不含任何起伏异样。
“呵呵,给我留门,我要光明正大的走进你房里……”岳人柏眨眨桃花眼,猥琐中透出一丝调皮。城被挑不错嘛,换来一次绝佳的大好时机,岂能错过。
“一定……”路青笑吟吟,扒饭、添菜,饮汤,轻松自在。
五个人五种心事,各怀鬼胎……
夜,不同于常。漆黑静寂中夹杂思银,打破纯静,平添异味。
整座“狼堡”唯有两处仍存光亮,一处“苍苑”、一处幽静清所。
夜风吹拂,“狼堡”掩映在月娘柔美的洁光下愈显沉寂。“赫连山”山势陡峭险峻,黑幽幽的山林、黑森森的树影,树梢随风动,摇曳摆荡出一幅令人脚底升寒、毛骨悚然的幽暗鬼态。墨色城堡本令人怯步,现更增怯步深感。入不得,入必跌下万丈深渊。
清幽地乃路青专有住所,与“苍苑”相距一百米。对比“苍苑”绿植,此处淡然的紧,只有一株小树孤独而立。小树一人多高,枝叶繁茂,片片树叶在月光照射下反映着淡淡幽绿光泽,树好似荧火虫般忽明忽暗,整棵树都笼罩在朦胧下散发特有的清冷之味。
一间独房,橘朦烛光随人影走动轻轻曳晃,从人影动作来看正往身上套着衣物。
拉入视野,路青一身中衣、中裤,头发湿漉漉,浑身散发着清爽与润肤粉的淡淡清香。沐浴净身的他少了不正经,多上几许慵懒。打个哈欠,眨动眼皮,清澈眼眸略含淡淡蒙气,困了,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