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夫人这么一拉,待郁琏城回到浣溪苑时,天色已经微暗,和暖玉简单的用过晚膳,就自个儿半躺在床褥上,手捧着一本泛黄的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暖玉则在一旁忙碌着,昨晚没来得及整理,今个儿又被老夫人拉着,直到现在才有空闲,着手就开始将一大堆嫁妆拿出来整理一番。
“小姐,老爷还真是阔绰啊。”
暖玉咬着牙,目露厌恶的望着一盒翡翠珠玉,嘴里嘲讽着郁展铭的虚伪。现在才想起自己还有琏城这么个女儿,早些年都干嘛去了。
“嗯。”
郁琏城眼眸未抬,轻声应和一下,依旧沉浸在书中。暖玉见郁琏城整副心思都在书上,叹叹气复又去忙活去了。
“呀!”
“暖玉,瞎叫什么?”
郁琏城听到暖玉的叫声,嘴上嗔怪着她,人却已经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向她走去。
“小姐,你怎么把它们也带来了?”
暖玉掀开箱子,整理上面的几件衣服,便看着被藏在下面的书籍,便惊呼了一声,难怪抬箱子的人说这东西怪沉的,里面装的定是什么贵重的珠宝翡翠。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可都是无价之宝,你可要小心着它们。”
郁琏城眸带笑意,心中甚欢,着手就亲自整理,这可是她最宝贝的东西,好不容易才瞒着郁家的人,偷偷塞进箱子里的。
“小姐,这书你以前都看过好几遍了,早就滚瓜烂熟的,怎么还看?”
暖玉一边给郁琏城的书籍腾出空位,一边唠叨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孔子云:温故而知新。”
“孔子?他是什么人?”
“圣人!好了,快点将那个梅花金丝雀青花瓶拿开。”
“是是是,为了您那点儿宝贝,真真是委屈了这名贵的青花瓶。”
暖玉将梅花金丝雀青花瓶放到架脚边上,瞧着郁琏城小心翼翼的将一沓书籍放在空置出来的地方,不禁又唠叨起来。
有时候,郁琏城都怀疑暖玉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像个大妈似的那么喜爱唠叨。
“那,快点去将那些东西都登记到库房去,否则一会天色就晚了。”
郁琏城冲着几个箱子呶呶嘴,示意暖玉赶快去整理,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弄完早些休息,今天也折腾得够呛的。
“小姐,时候不早了,该休息。”
暖玉收拾完后,瞅见郁琏城还手握书籍,在昏暗的烛光下看着,忍不住让她快点儿去下榻休息。
“等一会儿,我还未看完。”
郁琏城正看得入味,敷衍着暖玉,换了个姿势继续看着。
“不行,天色已经很晚了,要快点休息。而且,小姐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看书,仔细伤着眼睛。”
暖玉上前一把抽过郁琏城手中的书,态度坚决不容反抗的说道。
“呀,你看那里有什么!”
郁琏城眸光一闪,用手指着暖玉的身后,脸色颇为惊讶,暖玉一听,下意识的就扭过头去,她一把扯过暖玉手里的书,美丽的脸庞上尽是得逞的笑容。
“小姐!”
暖玉一看,那里有什么啊,倒是手里的书一下子就被扯走了,鼓起腮子冲琏城叫了一声。见她得逞的笑着,只顾着继续看书,便也无可奈何。
“小姐,这姑爷当真是不来浣溪苑了。”
暖玉望着紧闭着的门,几度带着希翼,希望有个人影能出现在这儿,在郁琏城看来,她就像一个深闺怨妇般,等不到丈夫的恩泽而心生埋怨。
“丫头,我怎么瞧你像个怨妇似的。”
郁琏城忍不住打趣着暖玉,唇角扬起一抹讪笑,冲着暖玉挤了挤眼。
“小姐!”
暖玉恼得直跺脚,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心无杂念,便无想念。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心态放宽些便无事。”
郁琏城眸光一勾,顿时灿若星辰,清美的脸上透着淡然,唇角划过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樱唇轻启道。
“好了,熄灯就寝吧。”
见暖玉还想说些什么,郁琏城赶紧打断她欲要说出的话,免得又要唠叨个不停,放下手中的书籍,宽衣解带就要下榻就寝。
“知道了。”
暖玉憋着一肚子话,噘着小嘴,听话的熄灯就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