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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吴夜凉紧紧地握紧门把手,直到手发麻,原来这样也可以。心犹如一下子沉到了海底,冰凉。

我还是退出吧,吴夜凉如此想着。那一刻吴夜凉心灰意冷,颓然无助。这种感觉仿佛置身于沼泽,越挣扎就陷得越深。

吴夜凉喜欢爽快,给自己一个爽快,不喜欢这样苟延残喘。

约了李玉清一起去洗头,好在李玉清的婆婆来了,可以带孩子,否则还约不到李玉清出来呢。闻着发廊里洗发水的味道,让吴夜凉仿佛回到了那个独居的自己。

在A市的时候吴夜凉每个周末都会去住处附近的那家千千发廊洗一次头,而每回点的都是那位叫做李想的小男生。

李想是个安静的男生,不像其他洗头仔那样,总会没话找话聊。吴夜凉就是喜欢这份安静,李想只会偶尔询问“重吗?”,“这样可以吗?”

吴夜凉总会在他那力度刚好的穴位按压下缓解身心疲劳,眯个近一个小时,挺解压的一件事。可自从秦峥知道这事后就不许吴夜凉去了,说什么人家这哪是按摩啊,那手都快摸到胸口了。吴夜凉也懒得跟他理会,这哪是胸,明明是锁骨。秦峥不喜欢,不去就是了。再后来是真的没有机会去了。

如今来到B市,还头一次进发廊。

“我打算退出!”吴夜凉就这样没头没脑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李玉清的头发正堆起一堆白色泡沫,听了这话,转过头盯着吴夜凉:“就这样放弃了?”显然李玉清知道吴夜凉指的是什么。

“恩,太伤神了。”吴夜凉叹了口气,这男孩子手力似乎太轻了,“重一点!”果然习惯是件可怕的事。

“你呀,我看你就是内心太娇嫩了。这算什么?人家还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呢,你就撤了。要是人家做了实质性的事,那你还不是输的一塌糊涂。”

“这还不实质性啊?她都深夜电话骚扰了。如果这还不是实质性的话,那难道是一起在床上才能算实质性?”吴夜凉郁闷地说。

“你思维太简单了,真是没有见过婚姻的暗礁啊。秦峥太惯着你,太宠着你。现在出来这么个沈媛,她才开始宣战,你就不战而败。你以为婚姻都是这么纯粹吗?在这个小三遍地开花的社会,你家男人已经很不错了。人家沈媛充其量就是一个单响炮,你怕她什么。只要你牵着秦峥这头,还怕她折腾出什么花样。”

“可是我和秦峥之间的感情有你和赵志言这么牢靠吗?你们是相爱那么多年才结婚的。而我是闪婚,这难道不是一时冲动吗?”这样的婚姻怎能让吴夜凉安心。

“闪婚又如何?秦峥对你的爱难道会少吗?我说就是你对秦峥没有信心,对你自己没有信心。”相爱时间长又如何,在这个婚姻的坟墓里,早就筋疲力尽了。婚姻是什么,时间就是一把刀,爱情再美好,这把刀也只会越来越锋利,最后把婚姻刺得千仓百孔。

难道真的是自己缺乏安全感吗?难道自己对秦峥对自己真的是没有信心吗?吴夜凉如此想。

李玉清说吴夜凉太过矫情,对爱情的要求太过纯粹。爱情又是什么,爱情无非是生活的添加剂,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如今在李玉清看来爱情只是生活中的点缀,一段插曲而已。当你踏上旅途寻找某个终点,产生了两种情况:历经一片荒漠,什么都没有,就连一条小蛇都没有碰到,就这样到了终点。而另一条,到处充满了妖魔鬼怪,经历了无数次的死亡边缘,也尝试到了绝处逢生苦尽甘来的滋味,最终也到达了终点。这两种经历后的结果,都是殊途同归。爱情也许也只是一件赠品,有些人有,有些人没有,仅此而已。自己那曾经那刻骨铭心的爱恋又怎样,只会徒添讽刺罢了。

吴夜凉不是李玉清,自然无法体会李玉清的观点,或许正如李玉清所言,自己就是个矫情的女人,自然喜欢纯粹的爱情。

如今这份爱情染上杂质了,不再光华,吴夜凉的反应自然是选择舍弃。要得就要得得纯粹,要失就要失的洒脱,只是真能如吴夜凉所想的那样洒脱吗?

“让秦峥在你和沈媛两者间选择其一,那么你的烦恼都没有了。”

两者选其一,这个让吴夜凉想起曾被人常提起的那个选择题:我与你老母同时掉下水,你先救谁。这么个老掉牙的选择题,可就是被人乐此不疲。自己这么做是否也是异曲同工之效呢。

“这样对他太残忍!选择我,那么他心里的那份自责只会越来越强。选择她,那么他心里定是放不下我。”如果秦峥真的选择沈媛,估计吴夜凉自己也会接受不了吧。

“二者不可兼得,迟早得选择的。婚姻里只能容下两个人,容不下三人行。”李玉清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闪烁。

“我要剪发!”吴夜凉突然叫道,剪去三千烦恼丝,给予一个全新的自己。暂且放下这些个不痛苦,时间可以解决这些事,现在解决不了的总有一天可以解决的。吴夜凉就有这个做鸵鸟的潜质,实在想不通的事,就选择不想,让时间来沉淀。

秦峥看到一头短发后的吴夜凉,吃惊背后有着深深地刺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正是这种无言,让吴夜凉觉得更是悲凉,哪怕秦峥跟自己说些什么,也好过什么都没说。难道婚姻到了这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吴夜凉开始了上班的生活,工作的压力暂时让吴夜凉无暇顾及这些烦恼。

对一个新手而言,要学的东西真的很多,好在老板是石胤川,已经交代了一位资深的老员工带吴夜凉,所以吴夜凉也没闲着,每天的工作都排得满满的,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充实,有时吴夜凉会陪着同事们一起加班。倒不是吴夜凉有事没完成,而是吴夜凉自己主动提出要帮他们忙,其实吴夜凉是不想回到那个压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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