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筱雨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司徒容成轻咳几声,司徒筱雨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此时正看着上方的皇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皇后正期盼的看着自己。
眉头轻皱,时候已经不早了,已经有很多小姐都已经表演过了,可是自己身后的楚鸢却是迟迟不肯上台,看样子也是要自己帮忙才行。
“凌小姐,不知道可否请你帮一个忙?”
凌墨涵疑惑的看着司徒筱雨,不知道她说的帮忙是什么。
正当所有人都在说接下来皇上是不是会再册封一个王妃的时候司徒筱雨和楚鸢还有太子侧妃凌墨涵上场了。
正当所有人都在奇怪的时候只见司徒筱雨先是对皇上和皇后行了一礼,而后又转向另一边的太子又是一礼。
“今天是太子哥哥的生辰,筱雨没有别的可以送给你,最后决定和楚鸢小姐一起跳一支舞给太子哥哥,还特地请了皇嫂帮忙,希望哥哥可以喜欢。”
司徒筱雨字字砸在太子心上,若是那一声哥哥是因为小时候的情谊和身份所致,那一声皇嫂却就是将两人永远分开,她是郝君彦的王妃,而他,是太子。太子嘴唇紧抿,不说一句。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司徒筱雨这是在极力护着凌墨涵,而向来低调行事的楚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各怀心事的众人心照不宣,只是不知自己心中的猜测是对是错。
司徒筱雨看了一眼四皇子,碰巧看到郝君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忽然小小的失望起来,可是她知道现在自己最先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没有说话,拉着两人下去准备了。
三人重新上来的时候凌墨涵不再是角落里的配角,她正坐在一把古琴前素手轻弹。另一边,司徒筱雨和楚鸢穿着七色羽衣踩着节奏在大殿之中舞动起来。
“记住了吗?”司徒筱雨双手放在琴弦之上,一旁的楚鸢和凌墨涵都还没有从刚才的美妙旋律中回过神来。司徒筱雨在赌,赌凌墨涵可以在这极短的时间里记下刚才自己弹奏的曲子。凌墨涵回过神,点了点头,。
“楚鸢小姐,梅先生可有教习你盛世霓裳的舞步?”梅先生对学生的要求向来很高,必定会让学生或多或少的将琴棋书画都学习一遍。果然楚鸢也点了点头,司徒筱雨眼中开始出现笑意,“那,接下来就是你们两人展现自己才华的时候了。”
大殿之中的司徒筱雨和楚鸢各自抓住上方垂下的两根丝绸,顺着那个力量腾空而起,所有人都没有见过有人跳舞是这般样子,更是为了两人在灯光影映下身上那五彩光华而深深震撼。
两人腾空之后马上就有舞姬上前,她们身上同样穿着着艳丽的舞衣,随着音乐的激昂和舞蹈的壮丽。一幕盛世华章就如此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看得所有人都惊呆了。
上方的司徒筱雨和楚鸢半个身子倒挂下来,楚鸢脸上的面纱也飘落下来,一张稀世容颜也展现在众人眼前。司徒筱雨笑了,效果到了。
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只有皇后和司徒筱雨,司徒筱雨静静的站在皇后身后,而皇后面前的正是凌如涵刚才所作的画。
一幅大好山河。
“姑姑为什么要选择凌家的二小姐而不是大小姐呢?”司徒筱雨看着皇后,她知道皇后向来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她一直很公平的对待所有人,所以完全不会是皇后故意所为。
“筱雨啊,你看这幅画怎么样?”皇后侧过身。
司徒筱雨看了一眼那四个屏风组成的画,“磅礴大气,只是少了一丝灵气。”
皇后手指轻轻拂过其中的一个屏风,“即使只是在画上,我也很想去看一看,可是既然选择了现在这条路就必须好好的走下去。即使不择手段。”
“姑姑…”
皇后转过身看着司徒筱雨,“当初太子和溪风都来求过我和皇上,为的就是你,可是那是不可以的,你明白的。可是我想要给溪风最好的,你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选择你不可能的话那就选择一个利益最高的人。既然一开始已经退让了那现在就不能退让,太子自己说过太子妃的位置绝对不可以给一个他不爱的人。皇上一开始也很生气,可是太子毕竟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儿子,他一直在容忍,容忍着太子的任性。”
司徒筱雨忽然抱住皇后,希望给她力量,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可是互相都知道对方的想法,“只要是姑姑要筱雨做的,筱雨一定帮助姑姑。”
飞花似梦倾城羡(一)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见不相亲,天为谁春。
纳兰容若《画堂春》
一切都发展的很顺利,太子纳侧妃,四皇子娶四皇妃。司徒筱雨一直陪在皇后身边,看着事情一点点的照着皇后想要的路走下去。
司徒筱雨也终于在太子府上见到了静贵妃,她还是那么静静的样子,眉眼间的慈爱让人很安心,身上淡淡的有一种佛堂专有的的檀香的味道。即使是太子纳侧妃这种应该开心的事情还是那种淡淡的样子。
司徒筱雨此时正在后院和蝶依一起收拾草药,虽然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可是既然是爷爷的吩咐那就照做好了。正当两人在争论什么是什么的时候郝君彦忽然走了过来。
司徒筱雨有些奇怪,“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忙,今天都不会回来的吗?”
“没什么。”郝君彦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蝶依,去给你们家小姐收拾东西,完美要出门了。”
“出门?”蝶依看着司徒筱雨,“您和小姐是要回去了吗?不是说可以多住些日子的吗?”
司徒筱雨也同样看着郝君彦,郝君彦看着两人,“我有说过吗?”
“哇!”司徒筱雨骑在马上大声的欢呼着,越往西走风景越是不一样,和漠北,和京都都是不一样的。“郝君彦,我们真的是要去西陵了吗?”
郝君彦嘴角勾起一点弧度,“你若是不想去我们可以往北回去漠北。”
司徒筱雨瞪了郝君彦一眼,“我才不要,我要去西陵,我要去看西陵王的女儿,我要看看那个传言中西陵第一美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要是我对那个西陵第一美女一见钟情了,怎么办?”
“这个嘛,”司徒筱雨勒住大马,“我倒不是很介意帮你纳妾来的,不过呢她进门之后要很用心的侍候我才可以,不然我可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的。你可不许帮着她。”
郝君彦愕然,原来她比较关心的事这个事情。
两天前。
“西陵是外族,听说他们那里都还是吃生肉的呢。小姐你到那边之后可怎么办啊,一定要吃熟的东西啊。还有还有,听说他们那里的人都会下蛊,你也要小心啊。”蝶依一边收拾一边念叨,因为要照顾夫人所以不能陪在司徒筱雨身边一起去西陵,所以一定要把很多听说到的事情都告诉司徒筱雨,要她小心一点。
司徒筱雨实在是受不了蝶依那么念叨,找了个借口就往郭氏那边去了。一进门就看到郭氏在大理着几盆小的盆栽。
“娘。”司徒筱雨直接扑到郭氏身边。
郭氏爱怜的拍拍女儿的手背,“听说你是要去西陵了是吗?”
“恩,是啊,本来是想等娘的病都好了再去,可是郝君彦说这几天不去的话就赶不上那边的节日了。而且刚才去问过爷爷,爷爷说您的身体已经没有事情了,所以就打算早去早回。”
“你从小就是比较喜欢凑热闹的,若是这次不让你去你一定是不甘心的,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家里还这么多人在呢。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去看看也是好的。这次两位皇子一齐成亲也是一件大事。成亲了两个人就可以正式接触一些朝政,以后你和他们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见面呢?”
司徒筱雨装傻一样的笑了笑,“像以前那样,他们都是哥哥,我明年也要和郝君彦成婚了啊,还能是什么样的身份,娘的问题真奇怪。”
“你是真的不知道?”
“呵呵,知道什么,我饿了,娘,您去给我做好吃的吧。”司徒筱雨拉着郭氏的手往厨房去,郭氏有些无奈,可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郭氏说的话司徒筱雨并没有和郝君彦说,毕竟在心里认为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根本不想去面对这个问题。
越往西走越能看见许多高大的树木,慢慢的聚集成一个密林。高大的树木,高大的看不见顶,粗壮的树干能够让四五个人都环抱不过来。树干上厚厚的青苔,浓密的枝叶将阳光全部遮挡在外面。只有极少数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之中泄露到密林之中。地上沉积着许多的腐烂树叶,一层又一层,不知道是累积了多久。
“真是的。”司徒筱雨抬头看看头顶的些许光亮,地上都是树叶沉积之后腐烂的东西,踩上去软软的,很不舒服。“西陵王是以盗墓起家,后来在一次平定叛乱之中立了大功才得了这边的封地和西陵王的名头,可是真的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的地方,完全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了。”
郝君彦警惕的看着周围,树丛的阴影之中仿佛随时都会跳出一个什么让人吓一跳的东西。司徒筱雨没有在意,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小心点总是好的,可是自己当真是不喜欢这个地方。西陵族的传说自己听了不少,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他们。
一是因为京都所谓的显赫都认为一个盗墓者不配合他们在一起相处,二来这西陵王性子古怪,不屑与朝中所谓的正人君子往来,所以也一直没有人知道西陵王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是西陵王的独女,听说是西陵一族的第一美女,可是今年已经双九年华却迟迟未嫁,听说是在等一个有缘之人,所以这次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招亲。
两人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没有走出这片密林。郝君彦跳下马,一只脚马上就陷到树叶的淤泥之中,好在及时拉住一旁的树枝才没有完全掉下去。
“那是什么?”司徒筱雨看着地上凹进去的一个坑,可是刚才自己才骑马从那里走过啊,怎么会?
“应该只是普通的树叶腐烂之后的样子,忽然一个力下去支撑不住就陷下去了,马的四肢均匀把力用在四个点上所以不容易陷下去,看来要更小心才是,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郝君彦轻轻的坐回马上,的确这片树叶产生的淤泥很危险,可是他没有告诉司徒筱雨的就是在他踩在上面的那一刻他可以感觉到下面有人在拉扯着自己的脚,企图将自己拉下去。
两人走远之后,刚才郝君彦踩陷下去的那一处淤泥竟然自己慢慢的恢复原来的样子,就像是没有任何人经过这里一样。
原本以为日落之前可以走出这片密林到达另一边的西陵族部,可是,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因为树叶的遮挡完全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光线越来越弱。两匹经过了精心训练的马儿竟也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司徒筱雨看了看周围,“这个地方我们刚才好像来过,难道是迷路了?而且天色渐晚,继续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看来还是先回去,明天再来了。”
“恐怕是近来容易出去难。”郝君彦说,司徒筱雨不解的看着他,他只是摇摇头,“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找出去的路好了。”
两人又在密林中绕了一会,终于找到一株枯死的大树,还算干燥,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意外之后郝君彦在上面拉住司徒筱雨的手将她带到巨大树干上的一处凹处,两个人又找了一些干柴点起火堆来。幸亏身边还有带着一些干粮。
周围是一片黑暗,只有面前的一点光亮,巨大的树干在黑暗之中就像是一个个怪物一般,随时准备吞噬他们。
郝君彦看着司徒筱雨,火光照耀下她的脸更加的明媚动人了些。
“这是我们第几次这样子在外面过夜了?”郝君彦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司徒筱雨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记不得了,每年都会有几次吧,一直在被抓和逃跑中度过的,比这难过的日子都过过,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蛮幸福的了。怎么忽然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都不会抱怨呢?每次都是因为我才会被拖累的吧。”
“嘻嘻,你也终于知道了啊?”司徒筱雨笑着说,“当初是因为你才会第一次知道绑匪是什么,后来就一点点习惯了,再到后来就成了是我们自己送上门了,可是绑匪一个比一个笨,每次很期待很期待的时候他们都会让我很失望。”
郝君彦静静的看着司徒筱雨,回想起第一次被绑架的时候,单纯的她还异想天开的以为绑匪会好好的送他们回家,若不是肖鹰等人的及时赶到两个人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也是自那次之后司徒筱雨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自己是恶人,那司徒筱雨就会是一个很出色的小人。这就是那些敌人对他们两个人的评价。如果得罪郝君彦你还知道是因为什么的话,那得罪司徒筱雨就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她可能前一刻还和你亲热的笑,下一刻就会给你以最沉重的打击,你永远不会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郝君彦并不怕,因为他有着绝对的信心可以掌控住她,所以才会那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