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熙全不把玉儿的话当一回事,只道:“我刚才在楼上可是看得清楚,你跟她不是闹别扭了吗?他既然对你不好,就跟我走好了。”他是素来的嬉皮笑脸,却倏的又收敛笑容,凑近她耳际,嗅着隐隐发香似惑人心神的迷药,他便低声道:“跟我走……”
玉儿只冷声道:“你休想。”赵祯已走上前来,对雷振使个神色,雷振便提刀向前,一时间打斗猛烈,楼上客人早吓得滚爬下楼。雷振只好蛮力,加之魏永熙功夫本就不弱,雷振便丝毫占不了便宜。赵祯便上前与他赤手相博,而魏永熙却招招指向玉儿,玉儿这么多年来功夫自有长进,倒能防守得住,可魏永熙瞧见她一个分神,正欲擒她,却生生给赵祯挡了回去。魏永熙便揶揄玉儿道:“功夫可是进步不少。”
赵祯一阵恍然,眉目却依旧幽深,波澜不兴,只道:“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魏永熙只厌极了他们俩相护的模样,他看着赵祯的目光变得凌厉,赵祯却并不畏惧,负手而立,仿若抓住他已是成竹在胸的事,他更觉厌恶。那站在赵祯身后的人儿,青山远黛,是那么久不曾见过,而她却一直守在齐国皇帝的身边,她会有片刻的想起过自己吗?没有?没有……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只问道:“你真那么想抓我?”
魏永熙曾救过她,替她挡过一刀;他曾放了她,是违了军令的;他虽然只不过是一直在利用她,可他却也不曾为难她。这些事,第一次浮现在玉儿脑里,魏永熙的目光让她莫名感到心虚,她却不曾躲避,只道:“你曾放我走,也救过我,我感激你。只是……要我今日放了你,不可能……但我保证,绝不伤你分毫。”
魏永熙大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他眸光明亮,隐含着某种情愫,却是玉儿弄不明的。魏永熙只低声道:“既然这样想,就收起你的恻隐之心好了。”不及玉儿反应,他却已面向赵祯,狡黠道:“我刚才说过,抓不抓得到我,还得看你有多大本事。”他便将双掌一击,就从楼下窜上两名侍卫。
雷振磨刀霍霍煞是不屑:“哼,老子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话罢,就厮杀起来,魏永熙趁乱从菱形花窗纵身跃下,赵祯随之追去,而守在楼下的士兵不及反应,魏永熙已跨马离开。赵祯只看着他消失在街尽头,雷振、玉儿追下楼来,赵祯却拦住他们:“不要追了。”
“可是……”雷振不服,还欲去追,幸得被玉儿拦住。他只气鼓鼓地拱手对赵祯道:“既然人已经跑了,那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
赵祯点头应允。便让小厮牵了马来道:“损坏的东西我会命人将赔偿送来。”他便挽过缰绳对玉儿道:“我们走吧。”
玉儿略有迟疑:“我……”
“不愿意吗?”
玉儿躬身道:“不敢。”便恭敬候着让他先行。
天色已经黑透了,寻常百姓家的灯光潋滟。赵祯牵着马慢慢走着,眼见离宫门近了他方才开口问道:“你跟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