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捧杯入前道:“王爷足智多谋,直取钟名华首藉,这头功非王爷莫属!这酒,沈括先干为敬!”
魏永熙见他如此豪爽,自己终是性情中人,便接过酒杯高声道:“那这酒,我敬全营将士!今日取了沧州,那云瑶、平川,也必是我囊中之物!攻占齐国指日可待!”
举杯痛饮醉方休。夜宴罢,晋王已有了醉意,人皆散去,子宁才扶着他离开。来至帐外,魏永熙隔着帐帘见帐内还亮着烛台,便止了步子,对子宁挥手道:“你自去歇着就是,这里不需你伺候了。”
子宁自是识趣,应声退下。魏永熙踉跄着步子,掀起帐帘。玉儿一直候在桌案前,见他来,慌忙迎上前,脸颊绯红,柔声道:“竟喝了这么多酒?”帐外寒风进来,案上烛火禁不住跳动,玉儿慌放下帘子,扶他进来。魏永熙跌至坐榻上,玉儿便捧了茶来伺候他喝下。
魏永熙这才有几分清醒,顿觉奇怪,上下打量她。此番取了沧州,按理说她应该恨不得杀了他呀,可竟会对自己这样体贴,魏永熙来不及多想,只觉受宠若惊。
玉儿被他如此打量,双颊绯红,羞涩地垂下头去,略带娇嗔:“你怎么这样看人家?”
魏永熙心内高兴,又瞥见案上几样小菜,伴一壶清酒,更是欢喜。
“这菜都凉了,我拿去热热……”玉儿正欲拿起盘碟,不料魏永熙却揽住她腰肢,将她抱进怀里,带着浓浓酒气喃喃道:“不用,你陪着我就好……”
玉儿慌了神,慌忙挣开来,神色慌张。
魏永熙丝毫不在意,只道:“也罢、也罢!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玉儿脚步轻盈,对着他坐下,替他斟了酒道:“自古美女爱英雄,我对你虽谈不上爱,但一个‘敬’字还是有的。看来,一直是我小看了你……”
玉儿搁了酒壶,抬眼望他,眸中盈盈柔情,尽是女子娇羞。魏永熙轻握她手心,她指尖微凉,他只觉似浸在碧色湖泊里,心中涟漪,徐徐散去,柔声道:“我可以等你……”
玉儿抽开手来,只道:“那这酒,你敢喝吗?”
魏永熙片刻迟疑,玉儿看在眼里,煞是轻蔑,讽刺道:“不敢了?”
魏永熙当然知道她是在激将,举杯笑道:“只要是你给的,是毒药我也喝!”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直呼痛快,提壶欲斟,却被玉儿按住,关心道:“你恰才才喝了酒,可别贪杯,酒多伤身。”
魏永熙只觉胸口涌过一阵暖流,这样的话,他自是听得多了,可从她口中说来,便是别有一番滋味。前尘往事,隐隐作痛。“你陪我喝些吧。”
“我酒量浅,不能喝。”
魏永熙不顾,已替她斟了满杯,道:“少喝些就是。”
玉儿见他眉宇间微有愁色,也不再多说,便举杯一口气就将酒咽下了肚。这是魏国知了名的烈酒,呛在玉儿喉头,顿时一阵辛辣,止不住的咳嗽,胀红了整张脸颊。魏永熙只觉好笑,替她拍着背心道:“谁让你喝得这么急的?”玉儿急欲辩解,心内一急,猛然又是一阵咳。魏永熙自是疼惜不已,只道:“别着急!先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