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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物

标:黎元洪解救章太炎

1913年8月,从东北筹边使署御任的章太炎来京。看清了袁世凯真实面目的章太炎正准备对袁世凯展开口诛笔伐时,听到风声的袁世凯抢先下手,把章太炎软禁在北京,限制了章太炎的言论自由。

同年12月,副总统黎元洪也在袁世凯的胁迫下赴京,困居于瀛台。对于黎元洪,袁世凯的主要目的是不让他发挥影响,但在资金和一些无碍大局的要求上面,尽量满足黎元洪。所以黎在非政治事务方面对章太炎有能力给予帮助。

1914年1月,章太炎手执鹅毛团扇,并将袁世凯所授的“勋二位”徽章,作为扇柄吊坠;头戴北洋军阀高冠帽,身着大明服装,足穿破官靴,大闹袁世凯总统府。1914年1月14日的《申报》报道:“章手执团扇一柄,团扇之下系以勋章,足穿破官靴,在院内疯言疯语,大闹不休。”

如此在太岁头上动土,袁世凯顿时恼羞成怒,为减轻章太炎的影响,又将他幽禁于北京龙泉寺,企图将其与世隔绝。鲁迅曾这样评说其师大闹袁氏总统府:“以大勋章作扇坠,临总统府之门,大垢袁世凯的包藏祸心,并世无第二人;七被追捕,三入牢狱,而革命之志,终不屈挠者,并世亦无第二人。这才是先哲的精神,后生的楷范。”1914年5月章太炎不得不以绝食与袁世凯抗争。

与此同时,黎元洪开始向袁世凯力陈利害:秀才造反,不必可怕。可是一旦这位民国巨笔真的饿死,届时会让大总统难看啊!这一下点到袁世凯惧怕章太炎与梁启超两支巨笔的痛处,他这才意识到千夫所指留骂名的后果。于是,在袁世凯的授意下,京师总监吴炳湘将章太炎从龙泉寺接至其医官家中疗养。待身体康复后,又经黎元洪从中斡旋,袁世凯允许章太炎自行租房居住。

7月24日,章太炎氏迁新居当日,即修书一封予女婿,告之此次化险为夷的全过程,“皆由黎公处间接成之”。

袁世凯暴毙后,黎元洪继任大总统。1916年6月12日,黎元洪上任仅5日,在危机四伏之非常时刻,仍挤出时间亲访章太炎,晤谈达两个多小时。

章太炎面对大总统如此礼贤下士问计,便真诚地献上“去小人”“大开党禁以广言路”二策,又“泛论国势人才及去取听宜者”等灼见。初登大位的黎元洪,对老友的一片赤诚之心,亦表“深服”。

由于三年的幽禁生活,让章太炎的身心受到摧残,女儿又自缢身亡,他向黎元洪表示了“乡思甚切”的归隐意愿。黎元洪十分理解章太炎的心情,当即表示“将以蒲轮送回”。6月25日,章太炎启程南归,黎元洪特“遣一卫官护行”。

二人此次患难结下的深厚情谊,一直保持至终生。

(据《人民政协报》)

标:小叶丹重义护红旗

小叶丹即果基约达,1894年出生于四川冕宁。小叶丹原名本叫叶丹,只因当年统领彝族果基家支时,年龄比起周围其他家支领袖都小,才有了小叶丹这一称谓。

1935年5月,中央红军巧渡金沙江后,为跨过大渡河向红四方面军靠拢,转战至四川凉山彝族地区。

21日上午,中央红军由大桥镇经彝汉杂居区到喇嘛房,不料先遣队前卫连竟遭不明真相的彝族群众和彝族部族武装阻挡。队伍后面准备为大部队架桥的王耀南一连工兵,由于人数较少,还被几百彝人剥了衣服,抢光了枪械和器材,个别战士牺牲。

对于彝族人的挑衅,激愤的红军将士保持了克制,他们严格执行党的民族纪律,绝不向受苦受难的彝族同胞开枪,并派出多人宣讲党的政策。眼见红军如此,彝族首领小叶丹深受感动,他在亲见红军北上先遣队司令员刘伯承后,更是对红军深怀敬意,提出要与刘伯承司令员按照彝族习俗歃血为盟。

5月22日这一天,刘伯承与小叶丹在海子边并排跪下,“对天盟誓,饮鸡血酒”。刘伯承捧起盛有“血酒”的茶缸,坚定地发誓:“上有天,下有地,我刘伯承与果基约达今天在这海子边结义为兄弟,如有反悔,天诛地灭!”小叶丹虔诚地接过刘伯承手里的“血酒”缸子,双手捧缸举于额前中央,激动地说:“我小叶丹今日与刘司令结为兄弟,如有三心二意,同此鸡一样,断头而死。”

当晚,刘伯承在大桥镇一个保长宅院里宴请小叶丹,赠送给他一面写有“中国夷(彝)民红军沽鸡(基)支队”的红旗,并委任小叶丹为支队长,其弟古基拉尔为副队长。

第二天告别时,刘伯承又送给小叶丹10支步枪,小叶丹把自己的坐骑送给了刘伯承,还派人与各彝族村寨联络照应,使红军大队顺利通过彝民聚居区,直达安顺场。

后来,小叶丹在因伤留下的红军某部政委的帮助下,高举红军彝民支队大旗,联合一些村寨,开展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队伍一度发展到1000多人,斗争坚持了5年多,直至1941年被反动军阀支持下的彝族败类刘秀廷镇压。

刘秀廷出身彝族,为人阴险凶残,他对听话的彝族部落重赏,对不听话的部落一律残酷杀戮,其部下谢如东、李德吾等皆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为镇压小叶丹的红军支队,刘秀廷施诡计,先是逮捕了红军政委,并要小叶丹赎人。眼见政委被捕,小叶丹心急如焚,他费尽周折凑齐了1500两银子,赎回了红军政委。不料,不久后,刘秀廷又搜出了刘伯承写给小叶丹的委任状,刘秀廷勃然大怒,密令谢如东出动一个营攻打小叶丹山寨。由于敌我双方实力悬殊,几天后小叶丹被迫交出枪支以及12000两白银和120头母羊的巨额赔偿。

不久,谢如东严令小叶丹交出“中国夷民红军沽鸡支队”队旗,然而小叶丹宁肯倾家荡产,也不愿交旗,遂被逮捕。

被捕前,小叶丹对妻子和弟弟说:“只有共产党、红军讲民族平等。这样有信义的军队一定会回来的。刘伯承这样有信有义的大人物是绝不会骗人的。万一我死了,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这面旗帜,将来交给刘司令员。”

1950年春,冕宁解放后,小叶丹的妻子从山洞里取出珍藏的“中国夷民红军沽鸡支队”的红旗,把它交到了刘伯承手中。

小叶丹被关押了一年,谢如东看是在榨不出什么油水,将他释放了。然而,1942年6月18日,在国民党挑起的彝族内部械斗中,出狱不久的小叶丹遭到被国民党收买的部族武装伏击,不幸身亡,年仅49岁。

刘伯承一直记着这位彝族好朋友,四川解放后,他就嘱咐要尽快找到小叶丹,并说政府已经决定要他参加将要成立的西南军政委员会。新中国成立后,刘伯承还派人回到彝区找寻小叶丹的家属,给其弟弟和家属以诸多帮助。

(陈抗美荐自《书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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