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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社会万象 (1)

标:最美乡村教师曹瑾

“我能够走出大山,得益于小学、中学、大学老师的精心培养。面临辍学时,是老师跋山涉水60多公里上门家访,苦口婆心地劝说,才让我重新走进了校门。我走出去了,也想让更多的孩子走出去。”这是80后乡村教师曹瑾的梦想,她用生命践行着自己当初的诺言。2011年的8月26日,这位被无数人评为“最美的乡村教师”的女孩,为了不耽误34名毕业学生学习,坚持带病工作60余天,将病拖成癌症晚期,最后医治无效去世。她人走了,却留下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

为返乡教书放弃留城

1988年10月,曹瑾出生在巫山县当阳乡红岩村一个普通的贫困农村家庭。那里的交通闭塞、土地贫瘠,她的母亲常年患有重疾,家里全靠父亲一人撑着。幼年的曹瑾特别懂事聪明,看着父母辛苦的背影,整日上山下地,生活依旧艰难,曹瑾就暗下决心努力学习。她期望靠知识改变命运,飞出大山。同时,她还有一个梦想,站上三尺讲台,成为一名人民教师。

为了实现梦想,曹瑾第一次高考原本被一所医科大学录取,但她毅然选择了放弃。复读一年后,曹瑾在填报志愿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师范专业。

很幸运,曹瑾这次被重庆师范大学数学系录取,她终于飞出了大山,来到主城区。在大学学习期间,曹瑾刻苦钻研,积极参加各项活动,成绩优秀。2010年,她顺利毕业,面对能够留在主城区工作的机会,曹瑾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放弃,她要回到大山里,给无数留守孩子送去知识。

融入学校成为教学骨干

起初,曹瑾的选择受到父亲曹长华的反对。“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到了主城,最后又回到巫山,而且是比较偏僻的农村,我和她妈妈当初有些不能接受。”曹长华回忆说,“我希望女儿能够留在城里,找个好工作。”

曹瑾仍坚持自己的意见,还不断劝说父母。后来,曹长华想起自己也是乡村教师出身,最终被说服,他知道女儿有自己的梦想。

随后,曹瑾参加了重庆市大学生下基层特设岗位教师考试,被分配到巫山县平河乡小学。从此,她用自己稚嫩的双肩,扛起了山里孩子的未来。2010年9月,曹瑾到校上班后,被安排当小学六年级的班主任,教毕业班的数学。这个优秀的女孩,怕自己驾驭不了教材,带不好这些孩子,还找来小学和初中阶段所有的数学教材,系统研读,了解知识体系。每次教研活动,她发言最积极;每次教学笔记,她记得最详细。

渐渐地,曹瑾融入了学校的生活,也很快成为学校的骨干。

成了山里娃的“知心姐姐”

曹瑾在学校里,很快和学生们打成了一片,常被班里的留守孩子称为“知心姐姐”。曹长华说,曹瑾常和他探讨教书育人之道。他说,曹瑾认为:“每一个孩子都喜欢吃糖,表扬时要给一颗大糖,批评时也要先裹一层糖。”

“曹老师太耐心了,只要你没听懂,她可以给你反复讲四五遍,直到真正听懂为止。”曹瑾的学生陶举勇举例说,“有一次,同学们遇到了一道很难的应用题,老师在课堂上连续讲了四遍,而且换不同的解题方式。最后,还是有几个同学没弄清楚,曹老师又将他们喊到办公室,再次一遍又一遍地讲解分析,直到大家全都会了为止”。

曹长华还称,曹瑾对六年级分数应用题教学感到棘手,当过几年代课教师的他对类似知识点的教学很有经验。为此,曹瑾曾趁周末专门回家向他请教。学校和家相隔100多公里,她不怕舟车劳顿,往返奔波。

为了家访步行十多公里

确切掌握每个学生的情况,对孩子的成长和教育更有帮助,曹瑾则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孩子们能走出大山,给家乡带来希望。为此,她在当班主任期间,留心观察了班里的34个孩子。通过观察,曹瑾发现有一个学生性格孤僻,经常欺负班里小同学。她很担心孩子这样下去,不仅影响了自己,还会影响班里的其他同学,于是决定去家访。

小孩的家离学校十几公里,家里只有他年迈的爷爷奶奶。原来,孩子父母常年在外打工,自幼便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忙于农活的老人家只能照顾他的吃穿,心理上的问题他们不懂,也无能为力。曹瑾认为孩子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缺少爱。

家访之后,她就特别留心这名学生的生活,有空就跟他聊天,给予他特别的关爱。慢慢地,孩子有了转变,曹瑾也笑了。

曹瑾为确切掌握每个学生的情况,每学期,她都要挨个对学生进行家访,不管山有多高,路有多远。作为班主任的曹瑾,不仅要负责教学,还要照顾住读孩子的生活起居:每天早上7点前必须起床,陪学生们晨练;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照顾住校学生,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由于教学任务繁忙,一年来,曹瑾仅回了4次家,可她无怨无悔,只为撑起34个孩子的未来。

生死60天 她选择了学生

从2011年5月1日起,曹瑾就发现自己身体有些不适,直到7月3日,在这生死攸关的60多天里,她总想着自己还能撑一撑,等送走毕业班孩子,再去检查。然而,当她到医院一查,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太迟了。8月26日,这位被誉为“最美的乡村老师”带着尚未完成的梦想,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没醒来……

2011年5月1日,曹瑾好不容易趁放假回了趟家。曹长华夫妇看见女儿脸色不好,饭也吃不下,便问女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曹瑾如实“招供”,自己身体有些不适。父母二人当即“命令”她去医院检查。

曹瑾称,“学生马上要毕业考试,现在太关键了,考试一完立即去医院就是”。后来,她回到了学校,学校领导、同事知道后,也多次提醒催促她去医院检查。曹瑾仍然称,自己是六年级34个孩子的班主任,考试在即,耽误不得。

6月19日,曹长华来到学校,准备带女儿去医院检查身体。然而,曹父再次没能拗过女儿,他只好回家。6月20日左右,曹瑾的病情越来越糟糕。她老喊肚子胀,只能喝下半碗稀饭。男友很心痛,催促她尽快去医院检查。曹瑾依旧拒绝称,孩子们即将考试,耽误不得,自己再拖几天,没事的。

随后,曹瑾参加了毕业生考试监考。接着,她又投入到改试卷工作中。当她顺利送走了34名学生后,曹瑾还是没有去医院。只因该校作为巫山县唯一一个“留守儿童营养工程”试点学校,关于留守儿童营养状况的大下访,是暑假前的一项重要工作。早已连稀饭都很难喝下半碗的曹瑾坚持参加,并安慰劝她的男朋友和同事,等完全放暑假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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