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惊喜还是冷战
说在那一瞬间不感动是假的，王水水腾地站起，笑得脸都快抽筋了。祁皓宠溺地笑着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惊喜吗？”
点点头，她忙向里面挪了个座位拉他坐下，刻意掩饰着心底那一丝尴尬。“可你不是要三号才回来吗？刚才打电话都还装着在伦敦似的。”
“不然你哪儿来的惊喜。”祁皓刮了刮她的鼻子，抬头看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刘先生我见过了，这位小姐是？”
“她叫徐安琪，”王水水笑呵呵地附到他耳边，神神秘秘道：“就是她，她才是老徐的正牌女儿。”只是她的动作，怎么都有几分故作亲昵的嫌疑。
祁皓扬了扬眉，看看刘小溪又看看徐安琪，笑着说：“难怪老徐要常常夸你，徐小姐确实很特别，很像男孩子啊。”
“什么徐小姐，我听着就别扭。”徐安琪撇撇嘴，并不像之前那么和悦。“你就叫我安琪吧，叫他小溪。”
祁皓点点头没吱声，王水水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安，忙笑着招呼服务员再添加一副餐具，又从自己盘子里划拉了不少吃的给他，俨然贤妻的样子。刘小溪默默看着她的动作未说话，末了终于低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脸色却始终不像之前那么好，似乎有话要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王水水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祁皓的出现，可是祁皓是为了给她惊喜，她没有立场去责怪他。只是她心里也会不舒服，毕竟好好的一餐饭她也不想吃成这样。
尴尬了好一会儿，祁皓的手机响，他看了一眼抱歉地点了点头便拿着电话走出去接听了。王水水顿时松了口气，嗔怪了刘小溪一眼。“干嘛他来了你就一直不说话呀，我得多为难。”
“没什么可说的那就不说了。”刘小溪回答得理所当然，“你知道我对你家那面旗号始终没什么好感，能和他一起吃饭就不错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你……”王水水咬了咬嘴唇，终究没有把话说出口。她本来想说，我以为，至少你是理解我的。可是那样的话说出来又代表了什么？他们不过是邻居不过是好朋友，她到底还想怎么暧昧下去！这样想，她就会好讨厌好讨厌自己。
一个电话打了约有十来分钟祁皓才回来，面色不是很好看。王水水看他一眼就有些担心，忙问道：“怎么了，有事情要赶去处理吗？”
祁皓点头，“公司的事情，在电话里说了半天，可对方就是不依不饶，非得我现在过去。”他皱皱眉，下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王水水心里打了个突，确实有些不开心，但看他那个样子只好表现出善解人意。“那你就过去吧，大元旦的急着找你说不定确实是少了你不行的急事儿。我有小溪和安琪陪着呢，一点儿事儿都没。”
“那吃完饭呢，你准备去哪儿？”祁皓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摩挲。“要不然你慢点吃，然后在附近找个咖啡馆坐坐，我忙完了就来接你送你回去。”
“我看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从刚开始就没有说话的刘小溪忽然就开了腔，“水水就住我隔壁，我可以送她回去，甚至可以看着她进家门。”
祁皓骤然看向王水水，眼里是疑问和震惊，王水水也没想到刘小溪会突然提起他们是邻居的这件事，愣了愣之后看着祁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气氛瞬间就变得僵硬。
“你们是邻居？”祁皓扯扯嘴角，指着刘小溪问王水水：“认识这么久，你从来没说过你俩是邻居。我有一次说要送他，你还说不顺路，你有心骗我？”
王水水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想骗你。”说着她心里面就确实有些焦急起来，毕竟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很在意祁皓的想法，至少，她不希望自己做了什么而伤害他。
“那是什么？”
“不告诉你也没什么吧，”王水水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刘小溪抢先道：“再说你那么忙，水水就算是想说，也没有时间说。”
王水水一阵头疼，觉得被他越说越黑，忍不住狠狠瞪了刘小溪一眼才对祁皓说：“你不要听他乱说，不告诉你也是怕你误会，但是我和小溪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
祁皓冷笑了下，“你叫我怎么相信？真没有什么的话告诉我你俩是邻居也不用怕我不谅解吧？王水水，你为什么不说是你心虚，所以才不敢说。”
“我为什么要心虚？”王水水忽然觉得好笑，看看刘小溪和徐安琪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毕竟她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和祁皓争执。“算了先别说了，你不是赶时间要走么，等你忙完了再说吧。”
祁皓却没有就这么算了的意思，“有什么话现在就说个清楚不是更好？正好我们三个人都在场，把话说说清楚，省得以后再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刘小溪今天像是和他杠上了，“如果有误会，那就是你不够相信水水。”
“别说了……”大概是看出王水水的脸色已经极度不好，徐安琪拉了刘小溪一把，对祁皓笑了笑。“祈总监，我能跟你证明水水和小溪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因为我才是小溪的女朋友，这样你能够放心先走了吗？”
王水水怔了下，她知道徐安琪是为了不让她和祁皓之间问题太大才这样说，可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隐隐地震了一下。不过既然徐安琪已经为她找好台阶，她也就转而静静地看向祁皓。祁皓动动嘴角，显然是并不怎么相信徐安琪的话，但或许也是不想和水水真的闹僵了，沉默了会儿便站起身来走出了餐厅。
稍稍松了口气，王水水低头用刀叉无意识地拨弄着盘子里的培根肉卷，却不开口说话。其实她很想问问刘小溪干嘛忽然抽风就把他们是邻居的事情给说了，可是想想却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刘小溪没有说谎，当初说谎的是她，她凭什么要别人也陪她一起继续圆这个谎。
“你生气了？”还是刘小溪先开了口，他抬眼看着王水水，试探性地问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
王水水摇了摇头，仍旧是低着头。“你只是把事实说了出来，反正他早晚都会知道，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两个人相处本来就应该坦诚，她和祁皓之间已经有太多的互相隐瞒，说出来了，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刘小溪张了张嘴，似乎还有话要说，王水水抬头笑了笑，耸耸肩说：“真的没关系，吃饭吧，把我喂饱了你还肩负把我和安琪送回去的任务呢。”
刘小溪静默了会儿才点了点头，仿佛在揣测她是真的不介意还是假装很好。但其实对于他的话，王水水是真的没有在意，相反，她只是忍不住对祁皓的那番话耿耿于怀。
什么叫她心虚了？水水在心里突然无奈地想笑。她为什么要心虚，她凭什么要心虚？从从头到尾，她对他的爱一直都是如此的直白，仿佛天就是会亮的，月就是有阴晴圆缺的，星光就是璀璨夺目的一般，她对祁皓的爱就是如此坦荡，令人不疑有他。[请写文艺一点，唯美一点]可是，自从两人交往以来，都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一个人留下，不闻不问，甚至理所当然。
她从未争执，步步退让，今天却得了一个“心虚”的下场？可笑如自己，她突然觉得这场恋爱的角逐，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自己满满的爱意，填补了两个人之间的空缺，可似乎永远填不满祁浩的心。他爱她么？第一次，王水水真的开始怀疑了。
一顿饭就这么吃得没了味道，以至于后来是怎么一起回的家王水水都记不太清了。她只记得刘小溪那双清亮的眼睛，在月光下始终温柔地注视她，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只是沉默不说。
那就沉默吧，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应该沉默的。那就沉默吧，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应该沉默的。那就沉默吧，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应该沉默的。
4号又到了上班的日子，王水水从家里出门开始就故意磨磨蹭蹭的有些不想动。其实她是不想到公司去看见祁皓，从他们那天在餐厅不欢而散开始到现在祁皓竟然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就像失踪了一般。王水水也懒得主动找他，毕竟她心里更加憋屈，各种想在意的心情也已经被慢慢磨成了不在意。
终于磨蹭到住宅楼楼下，从电梯里出来的一瞬间她就看见了祁皓。他裹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站在过道里缩在墙边，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王水水这才想起来楼下的暖气坏了好几天一直没有人来修理，所以这儿的温度并不比外面好多少。
说那一刻一点都不心疼是假的，王水水皱皱眉，还是迎着他的目光走了过去。
“怎么站在这里？”明知道他大概是来道歉的，但是又希望他只是顺路经过，那么可能她心里会好受一点。
祁皓哆嗦着拉起她的手，冰冷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上。“我来道歉……对不起。”
果然还是道歉……心里忽然就觉得有些疲惫，王水水叹一口气，还是赶紧把他拉上了二楼有暖气的地方。“在公司也可以道歉，打电话发短信也可以道歉，干嘛非要大清早地受冻等在这里？”
“不这样怎么显得我有诚意。”祁皓淡淡笑了笑，还是像从前无数次的那样温和。“我回去想了很久，然后发现自己明明是相信你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只是已经习惯性地会去怀疑自己。水水，我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对不起，那天那样子没有风度，我很抱歉。”
“算了我理解。”王水水轻轻叹口气，躲进了他的怀里。算起来这是她和祁皓第一次认真地冷战，她很怕以后还会有无数次这样的情形。她只想简简单单地谈恋爱，却不想爱情里充满了猜忌与不信任，或许，这才是她为什么从来不问祁皓每次失约时究竟做什么去了的原因吧。
因为总觉得这份爱情来之不易，总觉得那个人是从幻想中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世界，不忍心就这么放弃。
只是这样的爱情究竟可以维持多久呢？第一次无理的冷战她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呢？她不可能每一次都原谅他，更不可能每一次都站在原地等他。她怕一不小心，她就会放弃了自己曾经期待的那个人，真的让童话彻底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