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骑士先生，我应该感谢你赠我空欢喜吗？
一个星期之内入院两次，王水水觉得自己应该去庙里拜拜，否则天底下怎么会有像她这么倒霉的人，吃泡面吃出肠胃炎，游个泳也能差点儿把自己淹死。
从急诊部检查的病床上下来，林姿还在拉着护士问个不停，王水水吐吐舌头站到一边，刚巧就看见刘小溪拿着付款单走来。
得，这回丢人真是丢大了。王水水挠挠头，对着他傻笑。“那个……谢谢啊……”
“你会游泳吗？”刘小溪无不鄙夷地打量着她，“我教游泳这么久，你是第一个差点儿淹死的。”
“这能怪我么……”王水水窝囊地低下头，“我都好几个月没有游泳啦，又没有做热身运动啊，也没有套救生圈啊……”
“就你还套救生圈？”刘小溪打断她的话，瞅了瞅她的腰。“有那么粗的救生圈吗？”
王水水愤恨地抬头瞪他一眼，碍于刚刚被他所救硬是忍耐了下来。刘小溪得意洋洋地挑眉一笑，一副欠揍的表情。
“水水！”
熟悉的声音传来，王水水忙循声看去，竟看见是祁皓远远走来。她愣了数秒，就被来人一下拉进怀里。
“你怎么样？淹着了？吓坏我了，没事儿吧？”
祁皓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王水水愣了好一会儿才迅速离开了他的怀抱，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刘小溪。“我没事儿，就是林姿不放心非要拉我来医院检查一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她说着原地转了个圈，头却不争气地晕了一下，祁皓忙扶住了她。
“哦~”林姿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她眯着眼瞅着他们乐得不成样子。“我说水水最近怎么春风得意着呢，原来是降伏了我们总监大人呀？亏得你溺水了，否则这个大秘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知道呢。”
王水水尴尬地笑了笑，责怪地看向林姿，心里居然确实有些愠意。“谁让你告诉他我不下心淹着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祁皓匆匆忙忙赶来明明应该是一件让她惊喜的事，然而事实上，她却宁愿不要在此时此刻看见他。
“天地良心，可不是我想说的。”林姿晃了晃手机，“是你们心有灵犀，才把你送进医院总监电话就来了，我这不是凑巧告诉他我在医院陪你么，哪儿知道他这么心急就赶来了。”
祁皓笑道：“就你话多，要不是你拉她去游泳，她能出事儿？看来给你的工作太少，还得多安排些。”
林姿哇啦哇啦开始叫唤：“总监你可不能这么公司不分！还不都是因为你工作忙没时间陪她我才拉她去游泳，我可是牺牲私人时间陪你女朋友呢。不过今天幸好有……有他在场”林姿叫不出刘小溪的名字，只好指了指他。“要不是他，水水真是差点儿就淹死了。”
祁皓仿佛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刘小溪，神色间立刻变得带有些许敌意。“是你？谢谢你救了我女、朋、友。”
刘小溪神色却是淡淡的，只微微点了点头。“不客气。”
王水水极怕他们两个又争执起来，忙打圆场道：“他在那家游泳馆做教练，我也是去了才知道的。今天都耽误他上班时间了，祁皓，我看不如你开车送他回游泳馆吧。”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刘小溪穿上搭在胳膊上的外套，对王水水微微笑了笑，便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哎他怎么这就走了啊……”林姿还在那儿对着刘小溪的背影恋恋不舍，一副想要追出去的冲动，王水水却只是挽紧了祁皓的胳膊，感觉自己的心里慢慢空了。
只要有祁皓在，他就会远离她的身旁吗？那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成为了祁太太，他是不是会永远走出她的生命？
可是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刘小溪在身边的日子，如果有一天忽然没有了他，她的生活是不是就会变得不完整？
习惯，真可怕。
从医院出来，林姿的男朋友也已经等在外面。王水水见过一次，是个建筑学院的讲师，斯斯文文的，和永远热火朝天的林姿倒是绝配。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水水突然没来由地抽动了一下嘴角，笑的有些苦涩和无奈，不知道在旁人的眼中，她和祁皓是不是也一样的般配。
闲聊了几句他俩成双成对地走了，祁皓也拉着王水水的手向停车场走去。他的手掌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天也依旧温暖，安心地包裹住她冰冷的手，那一瞬间，王水水忽然有种老夫老妻的错觉，也只是那一瞬间的错觉。
“圣诞节我们去日本吧。”祁皓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
王水水怔了下，条件反射地问：“出差？”
“傻瓜。”祁皓为她打开车门把她塞进了车里，自己从另一边上车。“我已经申请了圣诞五天的假期，到时候你也找个理由请假，我就给你批了。你不是正好圣诞生日么，咱们去日本度假过生日，好不好？”
王水水先是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祁皓又带着笑意的说道：“不过别用什么父亲七十大寿的理由啊。”
水水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丫头，因为我用的就是这个烂理由。” 祁皓倒是不加掩饰，温暖的笑容一直荡漾在脸上。
王水水的心从最开始的平静到刚才的惊喜，从刚才的惊喜到现在的激情澎湃。“哇！”她开心地笑倒在车子座位上，“你是说日本，那个在福建对面的岛国日本对吧，对吧！”她开心得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因为肆意的笑而眯起的眼睛迷人又可爱。“日本耶，哈哈，你为了我过生日特意请假要陪我去日本哦！”
“王水水小姐，我以为福建对面是我们祖国的宝岛台湾。”祁皓倒是好脾气地回答着欢呼雀跃的王水水，“但是，我们确实是要去日本。”
王水水一听，脸刹那红了个通透，却依然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反正就是日本，哦耶，JAPAN，我来了！”她伸长了手臂，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标志。“我要去看樱花。”
“小姐，十二月份哪里来樱花。”祁皓失笑道。
“哦对，那我要去泡温泉，去看看东京还有京都。”
“泡温泉还比较靠谱。”祁皓看她一眼点了点头，“最近一直很忙，都没有时间陪你，等你生日的时候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尽情期待吧，届时会有很多惊喜。”
王水水贼笑道：“莫不成有人要以身相许？”
祁皓瞥她一眼，“如果某人愿意接受，我很乐意啊。”
“色狼……”王水水嗔怪一声，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她想去日本已经很久了，那儿对她来说有一些特殊的意义，只是这个心愿却几乎从未对人提过。
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唯一一次跟着爸爸妈妈出国，就是去了日本。那一年，她还很小，可是小小的她却能一边牵着爸爸温暖的大手一边拉着妈妈细腻的掌心，那种刻骨铭心的极致幸福，如果不是现在已失去，她想她可能都不会记得那么深刻，那么难以忘怀。
所以虽然她不知道祁皓是碰巧选择了日本，还是用心地打听到了她的喜好，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值得让她开心。更何况有时候，重要的不是去哪儿，而是和谁一起。
她相信，又或者说，她想要自己相信，只要和祁皓在一块儿，那么不管是去日本还是去一个无名小镇，都将是她最美丽的生日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