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在昏迷中,前辈,她在等你!”
酷奈凝视着格瑞斯,幽蓝的眸闪着难测的光。
“前辈,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你了!紫的出现,难带只是巧合吗?前辈依旧没有忘却残月,既然两人都还相互在乎着。何必要放弃这个机会?她,等了千年、就盼着见你一面。你,躲了千年,不就是为了不让她痛苦么,为何,你始终不敢面对呢?现在,只有你,只有你可以让她拜托痛苦了!”
酷奈望着窗外的月,眸中的那份幽蓝,复杂又矛盾。他何尝不知道,她依旧恋着他,他又何尝不想救她!月儿,是他此生的唯一,他又如何不想念她。只是,他若将她救起,又给不了她幸福,那么,月儿会更加痛苦,如若让她继续活在痛苦中,他宁愿她一直恨着他。
格瑞斯听出他的矛盾,他能明白酷奈的担忧,与其让她痛苦,还不如自己痛苦,可是
“难道前辈要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玉殒?”、
“不不是不要!”
酷奈彷徨了,他不想让最爱的她独自面对奈何桥,若是她死了,他真的会去陪着她!今生不能共比翼,来生,只求平平淡淡的,只要两人可以一生相守。只是,他的肩上,担负着太大的责任,现在,魔族又开始侵犯人界灵长界,他又怎么可以在此时抛下族人,抛下苍生,只为儿女情长?
酷奈深深地吸气,俊美的脸,凝固在一起。
“让我一个人静静!”
格瑞斯抿了抿嘴,悄然离开,轻轻阖上房门。
独来月下,留下一纸寂寞,醉里梦呢,你说的爱我,花开又落,轮回已没了结果,此生了然。我不曾归来过。
静静地,望着她若婴儿般安恬的睡脸,严重的爱怜,已经满溢。
她漂亮的睫毛,被泪水浸湿,颗颗泪珠,滑落在她憔悴的脸庞,他轻轻拭去。
傻丫头,为什么在梦里还要哭,究竟梦的是什么?
傻丫头,不要再害怕了,我不会离开,永远也不会,你休想逃出我的魔掌!
傻丫头,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才分开几天,你却变得如此憔悴,你难道不怕我会担心吗?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格瑞斯”
樱唇频频吐出熟悉的名字,格瑞斯心疼的抚着她的脸,她的发。
“傻丫头,我在这儿呢!乖,不要哭了!”
他宠溺的接着话,修长的手,不停地拂去她的泪珠。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格瑞斯眼角又一次湿润,是感动,更多的是怜惜,他,随时都可能离开,他给不了藻儿安全感,他,都是他,如若换做其他人,藻儿应该会很幸福,这,应该就是酷奈所担心的!
她,从梦里醒来,嘴,已经被他,覆的无法呼吸。
腥松的睡眼猛地睁大,过于突然地场景,吓了她一跳,她,使出全身力气,想要将他推开,可是男子的臂,牢牢地拴住她的身子,任她如何动,也挣脱不了。
格瑞斯似乎发现了她的异动,这才慢慢的松开她。凌沁欣大口的呼吸着,竟一时忘却了正盯着她笑的格瑞斯,
“呀!”
突地反应过来,凌沁欣哇的大叫,用力的推开他。格瑞斯盯着她惊讶的脸,嘴角绽开甜蜜的笑。
“格格瑞斯?”
凌沁沁这才看清,来人是她日思夜想的他,她有些呆愣,未干的眼角又一次被泪水浸湿,她静静凝视他的脸,猛地扑进他温暖的怀里,像个婴孩一般,狠狠地哭泣。
格瑞斯仅仅拥着她,心疼的抚着她的发。
“小傻瓜,不要哭了,乖。”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凌沁欣哽咽着,白皙的脸上,覆满了泪珠,格瑞斯轻轻地抚着她的背,似哄孩子一般,哄着她,泪水将他黑色的外衣浸的透透的。
“傻瓜!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不论今生还是来世,只有你,是我的唯一,如果没有你,我实在没有勇气继续生活着!”
“真的吗?”
她抬起挂满泪水的脸,直直的凝视他幽深的眸。就似一只受伤的小鹿,那眼神,搅得格瑞斯阵阵心痛。
他狠狠地吻住她,似要将她永远揉入身体,去疼去爱,永远都不要让她哭泣。
她,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轻轻闭上了眼,品尝他给予的甜蜜,眼角滑落的泪,叫做幸福。
“有你,此生不悔!”
他低沉的嗓音,蕴满了磁性,此生此世,你,永远是我的!永世不换!
格瑞斯小心地解开她的衣,她怪怪的躺在他的怀里,无暇的脸上,不满红晕。
他,吻上她的颈,温柔的印上他的刻痕
“格瑞斯”
“恩?”
“我我爱你!”
格瑞斯深深地笑,幽蓝的眸,只映出了一个不变的身影,藻儿,我也爱你!……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
用充满乡音的口吻
跳过水坑绕过小村
等相遇的缘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说将来要娶我进门
转多少身过几次门
虚掷青春
小小的誓言还不稳
小小的泪水还在撑
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
那年你搬小小的板凳
为戏入迷我也一路跟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你在树下小小的打盹
小小的我傻傻等
小小的感动雨纷纷
小小的别扭惹人疼
小小的人还不会吻
当初学人说爱念剧本
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
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份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
守着小小的永恒
月儿挂在天空,皎洁纯净,洒下一层层薄雾。周边的云,被调皮的月映得银晃晃的。猫头鹰挂在树梢,盯着窗口站着的人。灰褐的瞳,睁得圆圆的,为这夜蒙上一抹诡异。
酷奈望着皎月,一脸凝重。幽蓝星子粒粒地从他身体散出,蓝光映亮了原本漆黑的屋。
月,为何还是不能放下?我如此待你,为何还要为了我如此伤害自己,我宁愿你恨我,我不值得!
月,我知道的,为了灵长族族人,我不可以和你在一起,为何还要如此之傻!
月,我可以抛下所有责任,可以任性一回吗?我真的不愿意,不愿看到你受伤,为了这个责任,我抛下了你,抛下了爱,我很矛盾,这对于你我,究竟是好是坏?
月,我想念你,可是,我很矛盾!我肩上如此大的包袱,我可以不顾一切,去找你吗?
月,你知道,千年来,我也备受折磨么?好多次,好多次,我都差点去北祁找你,甚至父亲还将我禁锢,月,望着这皎月,真的想念那时屋顶上与你一起赏月的日子。
月,我们是回不到过去了么?我很矛盾,真的好矛盾,你告诉我,怎么办?
月,格瑞斯说,你现在还在昏迷,你知道我多么悔恨,多么揪心么?
月,我以为我可以,可以将你完全忘记,可以完全放弃你,可是,你的笑容,你的笑,,根本抹杀不去。
真的不知道,如果没有了你,我该如何支撑下去。月
酷奈蓝色的眸紧紧闭起,蓝色的液体淌落眼角,滑落在地。
月,见了你,我很害怕会丧失一切理智,我怕,我怕我会任性地抛下一切。月,你告诉我,怎么办?
“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门吱地打开。
“酷奈大人”
紫姒轻声唤他,她能明白他,她知道他的矛盾。
酷奈深深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却并未看她。望着她,他便会想起月!他现在需要理智!
“姒儿,我该如何做?”
他知道,她是最懂他的人,当初创了她,他将自己半个元神注入她身体,她知道他的矛盾。
“去!救月小姐”
“姒儿,你知道我的,我”
“大人,姒儿明白,可是,如果月小姐如此丧命,大人如何还有心思去管好灵长族,与其那时失魂落魄,还不如将月小姐救起,化解千年的误会,将月小姐归为大人之妻!”
“可是,族规”
“大人,你现在是族长,规则是可以改的,族人看在眼里,都可以明白的!”
酷奈抿着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姒儿,去找格瑞斯,告知他明日再次启程。去北祁山!”
“恩,那大人,姒儿先行退下了,大人早些歇息。”
“恩!”
紫姒慢慢退出房间,酷奈望着皎月,依旧叹息!
月,终于可以见面了!
千年了……
紫姒走进格瑞斯的房门,轻声敲门,无人应答。紫姒轻笑,定是去了欣欣宝贝的房,两人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实在不忍打扰,只是酷奈大人的事恐是耽搁不得。
紫姒无奈,酷奈大人还真是不解风情。只得走向欣欣的屋。
站在门口,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紫姒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起码没有打断情人叙旧,欣欣宝贝应该没醒吧。
她轻敲了一下门,怕吵醒欣欣,敲门声几乎听不见。见里面没有任何应答,紫姒有些纳闷便轻轻打开了门。
门内的一幕,着实令紫姒大吃一惊。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三人同时愣住了,格瑞斯迅速爬起,凌沁欣惊叫了一声,脸刷的一下红了抓起被子掩住娇羞的脸,愣了几秒立马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格瑞斯白皙的脸上也升起了红晕,听见门外传来了笑声,尴尬的整了下,如此难为情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儿,嘴角又露出一丝甜蜜。他坐于床沿欲拉开被子,却被他死死抓住。
“欣欣”
“没事的,欣欣,你是我的王妃!”
格瑞斯唇边得笑意更加浓烈,好小的盯着捂着被子的人儿。
“好了好了,欣欣乖,阿姨肯定是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一下。”
格瑞斯宠溺的抚了下她的发,她没有应答,只是点了点头。
说罢,格瑞斯便出去了。紫姒站于门前,脸上的笑意仍未退去。
“阿阿姨,找我有什么事吗?”
格瑞斯尴尬的转过脸不敢看她。虽说藻儿是他的妃,可是这种事竟然被其他人撞见,别说藻儿羞了,连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紫姒缓了口气,慢慢开口。
“酷奈大人决定明日启程,格瑞斯,你准备一下!”
“嗯!好的!”
格瑞斯轻笑,果然不出他所料,酷奈定是会答应的。格瑞斯望着紫姒似笑非笑的脸,尴尬的整了整衣服。
“啪”的一声一个小玻璃瓶掉了出来,格瑞斯将小瓶子捡了起来,紫姒收起刚刚的玩味,换上一脸严肃。
“这是?”
“情泠泉!”
格瑞斯并不知紫姒为何严肃,有些不解。
“这是假的。”
“什么?假的?”
格瑞斯惊讶的盯着她,再望向她,并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可是,这明明是我亲手取的!难道是修慕?”
紫姒只是静静的低着头,柳眉紧锁。
“掉包了!”
格瑞斯皱起英眉,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调包?会是谁呢?
为何清泠泉变作假泉了,格瑞斯实在不解,不可能是蝠王,如此纯真的族人,不可能会做这种事,那,难道是修慕?他,没有道理会如此,他不会将残月的命做赌注,若不是他,格瑞斯也不大会在这么短时间找得到清泠泉。
那会是谁,换走了清泠泉?
格瑞斯有些头疼,好不容易寻得的清泠泉,竟被调成假的,究竟那人有何目的?霍西尔的修行,步步加快,若再不快些,恐怕地魔之灾会再一次上演,到时候,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定会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格瑞斯不敢再想下去,一定要尽快阻止霍西尔!只能再取清泠了!
格瑞斯收拾着行装,藻儿,没想到,这么快,又要离开,实在不舍。
他,慢慢的走向她的房间,轻轻的进门。
她,熟熟的睡着了,嘴角挂着甜蜜的笑。
他坐于床沿,静静的盯着她的睡容,泛起一抹笑意。
他,抚着她乌黑的发,静静地,轻轻的,一举一动,满溢着宠爱。
这几日,她定是累坏了!
“傻丫头”
他俯下身,轻吻着她的额,梦里,她在笑,也是甜甜的,好久了,好久没有梦见如此幸福的场景了
“格瑞斯”
“恩?”
“有你真好”
梦里的呢喃,令他深深感动,藻儿,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如此幸福!
格瑞斯轻叹了口气,此去又需几日,傻丫头,不要继续这样,我会心疼!回来后,我希望可以看到原来精神的你!一定要乖乖的,好好照顾自己!
格瑞斯不舍的离开房间,他实在不忍心再一次面对分离,只得选择在她醒之前离开。
“走吧”
“恩”
酷奈站起身来,紫姒将简易的行装交于他手中,格瑞斯抿抿唇,终还是嘱咐了句。
“阿姨,我不在的日子,要替我照顾好欣欣,看到她如此憔悴,是在心疼,拜托阿姨了!”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欣欣宝贝的,毕竟,她也是我的宝贝啊!不用担心这边,酷奈大人,带上月小姐回来,不要再有什么犹豫了!”
酷奈点头,轻轻一笑,拍了下紫姒的肩,回头望着格瑞斯。格瑞斯点点头,透明黑色羽翼慢慢展开,酷奈变了真身,透蓝的翅膀,扑闪扑闪,散着幽蓝的星子。
“走吧”
“恩”
两人双双起飞,紫姒轻笑,眸中却透着几分黯然。我,因月小姐而生,现在,也是时候隐退了。
只是,酷奈大人,你可以明白我的心吗?
当初,你把半个元神移架至我的身体,我就决定了,此生,只为大人效力,也非大人不嫁!
大人,是不明白我的心的吧
北祁的风雪,似乎丝毫没有减退,依旧千里冰封,万里飘雪。
两人飞了两天,终还是到了北祁山麓。向上仰望,依旧如此高高耸立,要爬上它,还是一样困难。
格瑞斯收起透明黑色羽翼,酷奈也停了下来,着陆下地。透蓝的小翅膀依旧扑闪着。
“北祁仙山有仙力笼罩,恐是飞不上去的!”
酷奈轻笑,摇了下头。
“北祁仙人将月儿收受为徒,月儿的力量守护着整个北祁,如今,月儿昏迷了,仙力便减弱了。走吧”
酷奈扑着翅膀,向上飞,似乎没有第一次来时的巨大力量,格瑞斯展开透明黑色羽翼,也跟了上去。
果真,如酷奈所说,此次来与上次的艰难大不相同。格瑞斯皱眉,万不可将残月昏迷的事泄露出去,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残月宫的仇人定会找上门来,另外,觊觎清泠泉的贪心之人,定会来强取清泠圣泉。
才一会儿,富丽的残月宫便展现在了眼前,依旧气势磅礴,只是,少了些凝重。
“月儿的宫殿?”
酷奈轻轻皱眉,月儿并不是贪图享乐的奢华主义,为何会修建如此华丽的宫殿?
格瑞斯轻声恩了声,便径直走进去,酷奈尾随其后。
红衣男子们一个个站在殿内,惊讶的看着格瑞斯。还有人低声议论着。
“那个男人就是打败宫主的男宠耶”
“他身边的男人,跟修慕主教长的好像”
“他怎么会又回来了?”……
格瑞斯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只是直直的走向残月的卧室,红衣男子们个个向后退却,没有人敢拦着他。
“格瑞斯,他们是?”
酷奈秀气的眉紧紧皱拢,身着红衣,个个秀丽,难道残月宫没有女人?
“男宠,更确切的是,奴隶!”
格瑞斯轻描淡写,酷奈却震惊了,月儿这是怎么了?男宠,奴隶?是因为我,而如此讨厌男人么?这是报复吗?
残月的卧室到了,格瑞斯轻轻推开门,酷奈脸上余下的惊讶还没散去,又多了一重,这屋的装饰,与以前他年少时的装饰一模一样。
月儿
床边的人儿似乎发现了来人,抬起头,望向他们,竟也大吃一惊,情不自禁的摸着自己的脸,那男子,难道就是酷奈,为何与我如此相像?
酷奈并没有看到他的惊诧,只是望着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
千年未见,月儿,你还是如此,一点也没有变化、
他径直走向床边,忽略了修慕,只是静静的凝视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静静的熟睡着,好平静
月儿,我们终是见面了……
望着床上苍白若纸的脸,虽近在咫尺,却若隔万年,遥不可及。
月,我终还是来寻你了,可是,你睡下了,睡得如此无力。
他颤抖的手,轻轻覆上她苍白的脸,这份哀伤,穿越了千年。只为求一个结果,你的轮廓,一直指引着我,在黑夜里,不曾寂寞,因为你一直住在心中,未曾离开过。
月,紫姒说得对,再如何抑制,也无法从这感情泥潭中脱身而出,何不就此沦陷,责任,规章,当真不容许变更么?为何,只有我,只有我一人要为了所谓的重任,放弃此生最爱?只因为是灵长族嫡长子吗?要是如此,宁可不做这个嫡子。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人,如何谈得上去守护本族?如何领导灵长族,生生不息?
什么都已经顾不上了,就让自己放纵一次,任性一次,只有她,残月,他不能放弃,不可以因为陈规陋习而放弃,毕竟,她,是他此生的唯一。
他,紧紧地握住她白皙修长的手,喃喃道:
“月,我一定会将你就起!我一定会将你带回我的身边!永生永世,我都要与你一起!”
酷奈坚定的凝视着床上昏睡的人儿,幽蓝的光,从他身体迸发,将整间屋映的深邃。
他轻轻将她扶起,让她靠于他的怀中。
似乎发现了旁观者,酷奈望向格瑞斯,轻点了点头,格瑞斯会意,将修慕带出了屋外。修慕皱眉,却也没有反抗,毕竟,现在救起月儿才是最重要的!
酷奈轻轻解开她的衣领,白皙的颈,露在空气中,血色的狼印越见清晰。似乎要将那无力的颈吞噬。
魔狼的印迹,竟如此之深,千年竟还消退不了,她背负了千年的痛,今日,一定要将它消去,即使耗尽百年真气!
酷奈深深运气,吐出千年以来修炼完整的那半颗元神,将其分为两份,轻轻输入她的唇内,以唇!
冰凉的双唇,覆在一起,有种陌生的熟悉。竟一时不舍得分开。
残月因听心术,丧了千年修为,现在,只有酷奈的元神,才可以将昏睡的她救醒,两人都是拼命一搏,只为这份延续千年的依恋。
酷奈轻轻松开她,吞入剩下的元神,额上已经满满地沁着虚汗,苍白的唇,辛苦地呼着气。
逼出元神,几乎已经耗尽他的体力,然而,这只是第一步,若是想彻底唤起以前的残月,必须永远的将魔狼驱除体外,血色狼印的存在,应该也是残月变得嗜血的原因之一。他,不允许魔狼继续残害他的女人,他也想得很明白了,他,是始终无法忘却她的,既然,两人都如此痛苦,何不任性着一次,将他,永远归于她!
血色狼印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白嫩的颈间,千年风霜,竟也无法消去,魔族果真是不可小觑,要消去狼印,恐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酷奈抬起沉重的脑袋,额上的虚汗,一溜溜地往下淌,泛白的唇紧紧抿起,幽蓝的眸,充满了疲倦,却还是坚持着,月,即使是丧了这命,我也要救你,残月,本应该是幸福的,是我,我的犹豫,我的彷徨,深深地害了你,月!你一定要醒过来!
酷奈忍住身体的疼痛无力,深深地运气,幽蓝星子越聚越多,将熟悉的房间,添了几丝神秘。
修长的手,轻轻抚上她白净的颈。血色狼印霎时显出红光,似在抵抗,酷奈艰难的挺着,终还是被刺目的红光给挡了回去,酷奈摔下床沿,咳嗽几下,嘴角竟泛出腥味,眼前突地一黑,身子不听使唤地倒下了,昏厥了过去。
“月”
此刻,床上熟睡的人儿,轻皱了眉,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床上的人儿,似乎很久没有动作了,很久很久没有表情,原来,只是睡觉,也会感觉这么累。
手指,轻轻地抬起,却感觉被钉在床沿一般,有些酥麻,眼皮,也好重,怎么也睁不开,我是死了吗?为什么身子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压根动不了。
终于,眼前的黑暗,为刺目的白光所替代了,这里,是哪里?我记得,睡之前,那张熟悉的脸对!是奈!这里,是奈的房间!
“奈奈”
想要坐起身,身子却若散架了一般,生疼!我,这是怎么了?
终于,还是做起了身,咦,地上的人,这身姿是奈!
“奈!”
迅速地掀开身上覆着的被子,忍住刺骨的疼痛,急忙跑下床,扶起地上的人。
血?这是怎么了?
“奈!奈,你怎么了,奈!奈,你醒醒啊,奈!”
残月焦急扶起他,将他的身子附在她娇小的身子上,蹒跚地走向床,将他放下。
“奈”
残月无助地摇着他的身子,疲倦的眼,充满了泪水,滑落在他干燥的唇上。
冰冰凉凉的泪水,就像她的唇,他似乎能感觉得到,她在唤他,他吃力地睁开眼,望见的是那张熟悉的脸和那双爱哭的眼,这一切,都好熟悉,就像回到了千年之前。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想要伸出手,抚一下这张重新拥有活力的脸。
手,停滞在空中,好累好累,就像灌满了铅,狠狠地摔在床沿,残月狠狠地哭,她好害怕,为什么,她一觉醒来,奈就变成了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奈奈,你醒醒啊,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奈你不可以抛下月儿,奈!”
她趴在床沿,摇着他的身子,只是狠狠地,狠狠地哭
一切,来的都如此的突然,她好怕,奈会离他而去她狠狠地,狠狠地哭,泪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
这哭声,让他的心,生生的揪疼,他吃力的又一次抬起手,抚上她乌黑的发,她抬起头,满面的泪水,滴落在他的心间,他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凝视着她。
“月你终于醒了”
每一个字,都是如此的吃力,如此的艰难,顿时,眼前又是一黑,酷奈再一次昏厥过去。
残月惊恐的望着他的眼,渐渐闭上,泪水簌簌地下落,她狠狠地摇着他的身子,口中唤着他的名。
“奈!奈!你不可以有事啊,奈!你醒醒!奈”
哭声似乎是惊动了屋外的两人,他们猛地冲进房间。修慕见到残月,激动的跑近床边。
“月儿,你终于醒了我以为”
残月猛地跪倒在地上,拉着修慕的衣角,狠狠地哭。
“求求你,救救奈,求求你奈奈不可以,我不可以没有奈求求你”
修慕被她的反应怔住了,她,是他的月儿吗?
格瑞斯望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深深地皱起眉。
她,是残月吗?那个冷酷嗜血的残月?……
“求求你,救救他”
残月跪倒在地上,纯净的眸里,贮满了泪,眼圈已经红肿了,生生的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