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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未名湖上,我又在耍酷了。那个冰湖,似乎是天生为我设计的,任我在上面挥洒着自己的任性与自由……多想,春天来临,这些冰也不会化……

这个陌生男子又来了。依旧是戴着东北帽、大口罩、墨镜,也依旧是不让我看清他的真面目。无所谓了,我也不想去掀开。渐渐长大的我,也渐渐明白了:知道得太多,反而幸福的指数会越低……就让他这样默默陪我一段,也让我沉浸一回,可以在没有秦风也没有杨帆的世界里也得到片刻的宁静……

我们依旧配合默契,每一个动作越来越经典,引得旁边的观众纷纷为我们叫好。早知道,我应该去报考冰上芭蕾的,或许还能弄一块金牌回来吧?不过,到了那一行,说不定高手如云,我又算不了什么了。在这群业余者当中,我算得上一个“专家”了。

快过年了,下个学期就不必来北大报到了,因为我选的实习地址是“潇湘书院”,当一个网络编辑。还因为,那样可以离杨帆近一点儿。也好,起码可以逃出秦风的“魔掌”了——当然是开玩笑了!秦风自从那次后,真的是对我恭敬得很,从来没有冒犯“小师母”的言行了。心中,也莫名地有些惆怅。

“我要离开北大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每年冬春两季,常常会突如其来地出现,陪我滑冰、跳冰舞。而令我也感到奇怪的是,无论曾经跟我滑过冰的人,跳过冰舞的人有多少,但是只有他给我的感觉与众不同。也只有他的出现,才会令我的冰上舞蹈的才华能够得到最大的激发,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不是吹的,我都试过了,只有他,能让我在冰上“飞舞起来”。现在,我要走了,也该跟他交代一下,免得他会盼望、失望吧?可是,一个临时舞伴而已,他又会盼望我,为我的离去感到失望吗?

“哦。”好简短的一个字。意味着什么?

“以后、以后……”

“以后,我会找到一个新的舞伴的。”

这家伙,连我的省略号都翻译出来了,算是我的第几个知己呢?从杨帆到秦风、周涛、小北,他应该算是第五个吧……不过,陌生人,请原谅,你注定与我只有这冰上的一段缘分。春暖花开了,冰也要化了,我们的缘分也注定走到了尽头。

“送我一件分别的礼物吧。好吗?”这家伙,居然向我要起分别礼物来了。太过分了!不过,我并没觉得讨厌。

“你想要什么呢?”

心中:如果,你要的不多,我可以给;如果,你狮子大张口,我也认清了一个人,以后,也不必老在心里还惦记着这几年北大的冬春两季,有一个这样的蒙面陌生人曾经陪我跳过舞……因为,他如果是另有所图的的话。我讨厌有心计的男人……

“我要你永远的微笑!”

我听错了吧?一定听错了。微笑,又不是什么东西,怎么能当礼物呢?而且,我离开他后,他自然就连我的微笑都看不见了……

“你说什么?请再重复一遍好吗?”我又追问着。

这样默契的舞伴,是很难会到的,我是非常想送他点什么表达一下心里的感激的。哪怕,他向我索要一个“吻”,我相信自己也会毫不犹豫主动扑上去吻他的!因为,他是我站在十字路口,彷徨孤独的时候,默默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过最艰苦岁月的最好的搭档啊!是他这样默默地伴舞,却居然连姓名都不问。来就来,去就去,如风一样……让我没有半点的压力。而且,我们之间没有爱,也就不会有内疚,很干净与纯洁的一种异性之间的交往。

“一辈子都要微笑!听清楚没有?小笨笨!”他把耳朵凑到我的耳朵边上,并轻轻地咬了咬我的耳垂,“你敢不微笑着生活,我就用遥控指挥抓破你漂亮的小粉脸,听明白了没?”

这下,我是千真万确听清楚了,也确定了:是的,他要的就是我一辈子的微笑!顿时,心里又暖暖的。在这世上,原来还是好人多啊!哪怕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会关心你的快乐。

“你才小笨笨呢!不,你是大笨笨!”不服气的我,还是还了一刀,“还有,你也一样,要时时记得微笑哦,如果,你也忘了微笑,小心我也会天天骂你的。”

“哈哈……大笨笨就大笨笨!”这家伙也笑了,“一对活宝贝!”

真奇怪,老有一种感觉:这家伙的说话声和笑声,都有一种怪怪的味道,可是我又说不出怪在哪里。就因为他这么随和吗?还有,在他的面前,我可以不需要压抑自己的天性,任意地幼稚着,不必害怕有人会求全责备……

天了,他该不会是……我的眼前,又迅速地掠过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几个男人:杨帆、秦风、周涛、小北、邹杰、李奇……然而,我拿不定:杨帆应该在南方吧?秦风应该不会这样矫情吧?而且他在于春身边啊!小北呢?他不知道我的相貌啊,何况他还太小,我从来没给过他我的相片!周涛更不可能了,我知道他是一个说话算数的男人,也从来不做这样的买卖,他爱白薇也是真的!邹杰?李奇?都知道了我的确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且还订了婚的……

“你到底是谁?”我厉声问道,“我们就要分别了,难道你还不能告诉我吗?”

见我开始警觉起来,这家伙忽然放开了我的手,飞快地向外围划去。一边划,一边还在大声说着:“记住你的承诺:要一辈子微笑,听见没有?”

“别走!回来,我认识你!”我也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追了上去。

“小笨笨,我就是大笨笨呀!”他的滑速快得真是没说的,一会儿就上了岸了。

可把我急坏了,干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口而出:“你是小北,对不对?是不是?”

那个家伙似乎愣了愣,顿了一下,但还是飞一般地射走了。看来,他是存心不再和我会面了。

任我如何努力,还是要稍逊一筹,让他给溜了。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走呢?难道说:我猜对了?可是,小北,按理说你现在也不过是十八岁这道门槛上吧,但是这个陌生人,在两年前我认识他时就有这么高大与成熟了呀!那时,小北也不过是十五六岁啊……

我也真傻,干吗要当面挑穿?不挑穿,他或许还会来见我,可是挑穿了他是再也不会出现的了。我和他之间,也是真的断了!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舍?唉!……断就断吧,两个陌生人之间本来就不该有什么牵牵绊绊的,就像未名湖注定只属于北大,所有来过北大见过她的美的人,再怎么爱她,也只能把这美放在心里,谁也带不走她……

不过,还是有点后悔:以后,小北还会再上我的Q吗?是不是从此,我连一个在网络世界上玩游戏的好朋友最后都要失去了?云丫儿,都是你的冒失造成的……有些人,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何必非要说出来……然而,云丫就是云丫,她的脱口秀似乎也不由自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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