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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卡卡西……老师?”

“你带这位美女来做什么?”卡卡西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腔调,“难道你不知道你的通缉档案已经归为S级了么。”

“火影只派你一个人来抓我回去?”佐助蹙起眉,“也太小看我了吧。”

“纲手大人正忙着压下鸣人呢,偷听到回报的暗部说遇到你了,那家伙当时就小宇宙爆发要来找你。我也是偷偷来的,纲手大人下令说谁也不许来私会你,要等你进村子,大概是想请你去火影办公室喝茶吧。”

“那么你来干什么?”

卡卡西顿了一下,然后说:“代替鼬继续保护木叶。”

“可是你知道木叶对他做了什么吗?你知道木叶对我们做了什么吗!”木叶逼迫鼬一夜屠灭宇智波全族,木叶害鼬不得不余生都与S级危险人物为伍,木叶害他恨了鼬整整十年,木叶害他亲手杀死了最爱自己的哥哥……

尽管从来没见过情绪上如此失控的佐助,卡卡西却也继续保持平静地点点头,“纲手大人找到了当年三代火影大人的手札,里面记录了全部的事情。所以才不想跟你兵刃相见。”

“你回去吧。我这次来并不打算对木叶村做什么。”

“虽然不太可能了……但是你愿意的话还是可以回来,你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一直在等你。”说完这句话,卡卡西结了个手印,消失了。

站在佐助身后的侑子小姐看见他转过身来的同时,嘴里轻声嘟囔了一句。凭借着口型,她知道他是在说——已经不可能了。

“侑子小姐,你说过可以帮我实现愿望的,那么你帮我复活鼬。”

侑子小姐叹了口气,然后走过去摸了摸佐助的头发,“在实现愿望的同时,你需要付给我对等的代价,而一条人命的代价,只能是另一条人命,你明白么?”

“你是说等价交换?”佐助仰起脸,问。

“这个代价你付不起。所以还是想一个你能买得起的愿望吧。”

“谁说我付不起?”佐助勾起嘴角,“用我的命,来换他的。”

“傻孩子,等他回来后看不到你,会怎么想。相信我,如果你哥哥爱你,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甚至都没有机会告诉他……”

“你很后悔。”侑子小姐接过佐助未说完的话,轻轻呢喃。

终于走到了森林边缘。侑子小姐却奇怪地看到佐助停了下来。

“只要沿着这条路再往前走五百米就能进村子了,我不送你们了。”佐助指了指前面唯一的小路,“进村子找鸣人就可以了,九尾封印在他体内。”

侑子小姐点点头,“你不想跟我们进去看看吗?”

“我过去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呃……现在还没有做好跟木叶开战的筹备。”

没有告别,佐助转身就想要离开。却被侑子小姐叫住——

“喂,难道你就不想见见你哥哥么?”

怔住。回首。佐助看到的只有侑子小姐诡秘的微笑。

其实你的愿望不过是想亲自跟鼬说抱歉,告诉他你很后悔,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你最珍惜的人是哥哥,正如对于他来说你是比世间万物都重要的弟弟。

如果仅仅是这个愿望的话,那么并不需要太沉重的代价。

侑子小姐见到佐助泪流满面地醒过来。

“见到鼬了?”

“嗯。”

“都跟他说了?”

“嗯……侑子小姐,谢谢你的幻境。”太过逼真,他甚至真的感觉到了鼬的温度。

“那个,并不是幻觉哦。”

——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

现世。

“我回来啦!”侑子小姐从摩可拿的光圈中跳了出来,很愉快地朝着四月一日摆摆手。

“真是的~昨天侑子小姐就让摩可拿告诉我今天的菜谱了,难道还想让我假装不知道你今天回来?”

“四月一日的性格真是不好呢。还是小佐可爱一点,真想把他带回来啊。”侑子小姐歪着头喃喃自语了一阵,随后又扬起声线,“四月一日,去酒窖拿酒来!然后下酒菜我要吃煎鱼!”

“はい、はい~~等一下侑子小姐要给我讲异世界的事情哦。”

“摩可拿比侑子讲得好!”

日光均匀地洒落,侑子小姐伸了个懒腰,果然还是没有遗憾的人生最轻松啊。明明活着的时候就可以澄清的误会,却偏偏要等到死后付出代价来寻找解释的机会,人类果然是最言不由衷的生物。

那么下一个委托人,会是谁呢?

处于高楼之间矮小的庭院式建筑,静谧得略微有些诡秘色彩。偶尔有人被命运拖住了脚步擅自闯入了禁闭的大门,会见到站在玄关处迎接你的身着华丽和服的侑子小姐。及地黑发,妖媚红眸,她会告诉你:我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只要你付出相应代价。

但是,这间贩卖愿望的店,并不是任谁都有机会看见。

“月君……”

“龙崎我解释过很多遍了如果你仍然怀疑我那么虽然我不是KILA但我也会忍不住杀掉你!”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递一下红茶,月君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本来准备好了吵架的气势却因为对方一副不明所以的无辜表情而不得不生生收敛了情绪,夜神月转身从渡的推车上拿过红茶和蛋糕,然后重重地放在L面前。

“月君……”L以传说中能使推理能力上升40%的标准姿势蹲坐在沙发上,手持叉子贯彻稳、准、狠原则插起蛋糕顶端草莓迅速放入口中,因此喊月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夜神月看着他那双没有高光的无表情黑色瞳孔,心里怨念着如果当初这个怪胎没有出现那么自己那完美的创造无犯罪新世界的计划就不会一直搁置到现在……说来说去都是这个熊猫眼的错,所以你小心一点千万别被我知道你的名字,否则哼哼!

“月君最近很容易愤怒啊,大概是在学校和搜查总部之间来回奔波太劳累了吧。”L将大量的方块糖丢进红茶,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口,之后放下继续加糖,“所以月君还是休息一下好了。”

“呵呵,龙崎,你这是要将我赶出搜查总部吗?”夜神月随意地靠在了办公桌上,轻松的语气和眼神中流转的杀气形成鲜明对比,“仅仅是为了你那愚蠢的怀疑?”

“我只是让你注意休息,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毕竟……逮捕KILA需要你的力量。”

没有再答话。夜神月只是挑高了眉毛,直直地瞪进L的眼睛里。

一时间,搜查总部内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昭示着一场近身搏斗的火药气氛,然而这个时候总是需要一个迟钝的人……

“啊哈哈,L的建议很好呢!反正最近也没有关于KILA的新线索,不如大家一起去卡拉OK放松一下吧?”松田一如既往地担当着气氛调节者的重任。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松田,也包括两个当事人。

“松田,请称呼我为龙崎。”L淡淡地说了一句,之后把注意力转回吃了一半的蛋糕。

夜神月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到了电脑前。

现场只余下了嘴角和眼角都在抽搐的松田:拜托我是牺牲自我以防止你们打起来……

旋风般冲进来的是一身红装的弥海砂,快速地转到夜神月身边,“月,刚刚海砂听到了哦,那个讨厌的L说放你假了呢!所以,跟海砂约会吧!”

夜神月也只有狠狠地朝L瞪过去,仅是一瞬便转了笑容回视弥海砂,“好啊,周日去玩吧。”

就在弥海砂勾住松田脖子欢呼的时候,夜神月却摆了笑容给L,“那么龙崎也一起去吧,反正要派人监视我的,对吧?”

L抬起头迎上夜神月的视线,却捉摸不勾这虚假笑容背后的真实。犹豫片刻,竟鬼使神差般点头,“好。”

“少爷,要不要我先去准备?”管家渡尽职尽责地低声询问。

“啊?才不要臭熊猫眼打扰海砂和月难得的二人约会!”

“嘿嘿嘿嘿……”以及半浮在空气中,来自死神的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声。

——月少爷,请事先告诉我出游路线,这样我才能先行疏散群众清空场所。

——不行。话说也不至于为了那家伙如此大动干戈吧……

只要坚持己见,就可以轻松搞定渡。而且说不定老管家也十分愿意看到L多出去晒晒太阳以避免生活在亚健康状态。

——月君,如果我的脸被暴露在大众面前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东大开学典礼,你知道你站在演讲台的时候,礼堂里有多少人么?

——那是为了试探KILA不得不冒的险。

——龙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惯例,一旦两个人对话至此必定会引发一场关于“月君承认吧你就是KILA”和“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不是KILA”的赤身肉搏战。在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五天、松田已经不再试图救场而选择直接关掉监视器之后,终于到了约定的周日,弥海砂着清纯少女妆出现在了搜查总部。

“月,我们走吧!”海砂亲昵地挽住夜神月,同时嫌弃地看着L,“可不可以不带他去?”

手指温柔地穿过她的头发,夜神月拉着弥海砂微微地靠近自己一些,“答应我,今天别跟龙崎发生冲突,好吗?”

一句话,便成功收缴了弥海砂全部的气焰。

身后是哗啦哗啦的声响,夜神月回头,看见L正拖了那条长链手铐过来。这条手铐曾经把他和L绑在一起两个多月,就在他放弃死亡笔记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作为排除他是KILA的手段。夜神月不由自主蹙起眉,“龙崎,你要干什么?”

然后看见L递过来一只手铐,以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月君,戴上吧。”

于是松田又无可避免地在监控室内看到两个站在人类智慧巅峰的天才扭打做一团。

路过电影院的时候弥海砂突然嚷着要看电影,于是夜神月只好买了饮料和爆米花,然后拉扯着平生第一次走进电影院的L按照号码找到了座位。

对于弥海砂要看的侦探案件类动画剧场版《银翼的魔术师》,L表现出了极度的不屑。事实证明,L的不屑一顾是有绝对理由的。因为电影开场十分钟之后,蹲坐在椅子上的L已经咬着拇指指甲推理出了包括结局在内的全部剧情。

——我认为导演的思路应该是这样的,月君是怎么想的?

这相当于在一部悬疑剧刚刚进入扑朔迷离的剧情时便残忍地告知了观众真凶是谁。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罪过的L仍然心平气和地用正常的音调跟夜神月说话。

不比某个人际交往经验值为零的单细胞怪异天才,夜神月再也顶受不住来自周围越来越多的满含着怨气的注视。一不做二不休,拉起罪魁祸首就冲了出去。

“月君不看电影了吗?”似乎被突然涌入眼中的光线刺痛了双眼,L抬起右手微微地罩在眼睛上。

夜神月转了个身,站在他面前,刚好遮挡住了光线来源的方向,“都已经知道剧情了,没必要看了。”

“原来月君跟我的推理完全一致。这样一来月君是KILA的可能性又上升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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