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目相接时,茉儿感到乔羽鲜活无比地样子远没有沈若宣那冰冷的目光来得更有穿透力,一个趔趄茉儿扶住了椅子,四月已经春暖花开,可是茉儿的心却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股透骨的冰冷侵入到茉儿的四肢百骸,又慢慢地向茉儿的每一根毛细血管蔓延开去。
“为什么?”茉儿盯着乔羽的眼睛,咄咄含火。
乔羽低下头去并不说话,把手插到了口袋里。
沈若宣冷笑了一下接过话:“不要问他为什么?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五年前我捡到他的时候,他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他的名字,他的历史以及他的一切全是我帮他设定的,你知道帮一个失去记忆的人设定他的历史和过往是心理医生们最热衷和擅长的事情,只不过不同的是帮他并不是为了我的医责。”
“我倒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这样处心积虑地来谋害我。”茉儿盯着沈若宣的眼睛问。
“当我还在母亲的肚子里才二个月大的时候,我的生父就死了……母亲为了遮羞不得以下嫁给了当时村支书的儿子,很不幸村知书的儿子婚后不久就发现了母亲的秘密,他知道真相后恼休成怒,变了法地折磨我的母亲,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命大,居然幸存了下来,在我降临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我的生活就陷入了万劫不赴。”沈若宣的眼睛有些潮气,她点了一支烟,女士薄荷烟味的。
“这……是真的?”茉儿不禁脱口而出。
“这些还只是辅垫。因为帮我烤尿片而引发的一场意外火灾,我和母亲就被村支书一家赶出家门,母亲的娘家势单力薄斗不过村支书一家,只得劝母亲带着我到外乡自谋生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被自己的家人遗弃,当时二十一岁的母亲就这样被两个家庭遗弃了,倔强不屈的她抱着刚满周岁的我就这样离开了家乡,离开了亲人。刚到嵩城的时候母亲什么都不会,她只得边帮人做保姆边养活我。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缘巧合下她来到了我继父郭海峰家当保姆。也许是日久生情的缘故,我的继父在他那患绝症的夫人去逝后娶了我的母亲。”沈若宣突然停止述说,目光暗淡了下来。
“后来呢?”
“三年后这个再婚家庭轰然塌陷,母亲因为腿部突发恶疾而被截肢了。于是我的恶梦就开始了,继父为了顺利地爬上单位第一把手的位置,将十八岁的我葬送在了他的权利当中,我被他一次次地送给他的顶头上司……”沈若宣终于再忍不住内心的压抑,失声恸哭起来。
“你为什么不选择报警。”茉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