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那么慌
剪破四月的时光
飞鸟和别姬 都醉在镜子里
谁刻过你的手掌
宠爱画得那么长 那么长 那么长
……
张国荣的《烟花烫》泛着一个个绝美的音乐涟漪,淡淡地一个圈一个圈地扩散开来,熏染改变着室内每一寸空间的意境,特别是低沉的附歌部分几乎要把人的灵魂揉碎了重塑成歌中的主角。
眼前这个怀抱法式红酒杯的微醉女子,涂着深灰色的醒目眼影,眉宇间氤氲的忧伤弥散了整个脸庞,紫黑色的唇性感而乖张,她紧紧地抓住袁也的手臂幽幽地说:“请不要走,至少听完我的故事后再走好吗?今晚……我很需要的人陪我说说话。”
袁也并不认识这个女子,送其回家也是因为酒吧门口,她死气掰列地要上他已经叫好了的计程车,偏偏那个计程车司机又是个怜香惜玉的好事者,于是他就变成了义务的临时护花使者可当他耳闻这个失意女子的苦苦央求时,还是停下了迈开的脚步。
“别喝了,真要讲故事……就请快些吧!我可是一个IT夜猫子,家里还有一大摞的设计等着我呢。”袁也说着伸手夺过了她手里的红酒杯。
“我叫曲茵茵,你叫什么?”女子抬起头低低地问。
“袁也。”
“袁也,不错的名字,我喜欢。介意我把故事的男主角换成你的名字吗?”曲茵茵瞥了他一眼,目光有些暧昧。
“随便。”袁也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曲茵茵诡秘地冷笑了一下后颤颤悠悠地起身,从旁边那紫檀木的玻璃橱中取出一枚淡紫色的蜡烛香熏,突然开口道:“这是故事的道具,不介意使用一下吧。”她边说边自顾自地点燃了蜡烛香熏,是熏衣草味的,香味不重优雅而温和。
袁也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了那枚淡紫色的蜡烛香熏,他发现圆润粗壮的烛身好像镌刻着一个小小的字体,凑近一看居然是个“也”字,这枚蜡烛香熏莫名地传递给了他一种古怪的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
曲茵茵的故事开始了,她果真将男主角的名字换成了袁也。
三年前,曲茵茵艺校毕业后只身一人来到了这个叫青城的南方城市。当时的青城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繁华而妖娆。那时候她才二十岁,还不能真正明白“妖娆”的含义,只不过这个字眼听起来很悦耳所以她经常用而已。
真正有人用“妖娆”形容她,是在她到“孤枕难眠”酒吧上班后的第二个月,那个时候她刚刚当上领舞,经常身穿紫色的蕾丝抹胸、紫色的百褶超短迷你裙、紫色的带羽毛的另类靴子在高高的舞台上忘我舞动,那里的人都叫她“紫色妖姬”。
遇到“袁也”,也算是很烂俗的侨段,那天她因为一个客户的纠缠而喝了许多酒,醉熏熏的她一直从走廊开始吐到了卫生间,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时候,有一个清瘦俊朗的年轻男孩冲到了她的面前,他就是“袁也”。在帮她拭擦那泛着异味的呕吐物时,曲茵茵发现他居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曲茵茵虽然醉了,可是思维却清晰得很,她知道这个男孩子注定要和她的生命有所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