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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菡菡你和秦北生这家伙是初中同学?”顾月惊讶得跑题,白菡只是淡淡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冰冷地白一眼秦北生。莫莉莉和安雪又恐惧得吃不下饭,尤其安雪,马上带着哭腔拉住秦北生追问:“像我们一样收到连体娃娃的学生,死掉了吗?真的被诅咒杀死了吗?”

秦北生为难地弯着眉头向顾月求助,顾月愤愤说道:“快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如果你们初中时代真的发生过那么可怕的事,我们必须赶紧想办法阻止同样的悲剧发生。”

“她们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广播员,一起拍档主持广播,校园大小晚会,还一起组合乐队。但有一天突然大吵一架,分道扬镳。”秦北生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回想,“就在她们成为陌路人时,收到了连体娃娃,两人互相怀疑是对方的恶作剧,没把连体娃娃的诅咒当回事,也没有和好如初。”

“没多久两位学姐被杀了,人们在天台发现她们的尸体时,她们的手指被缝在一起。大家都说,那是连体娃娃的愤怒,也是强烈的愿望。不想看到曾经的好朋友变成陌生人,让她们再也不能切断羁绊。”白菡被秦北生的话带进回忆,也幽幽地描述当时的校园传闻。

“但我和安雪没有闹矛盾,也没有吵架,为什么会收到连体娃娃呢?”莫莉莉一脸不解。安雪脸色惨白得吓人,突然“刷”地站起来,退到实验室门口,使劲摇头:“真的是连体娃娃的诅咒,她知道了我的秘密,知道我会丢下莉莉,一个人去英国。”

所有人都惊讶地睁大眼睛望着陷入恐惧和绝望的安雪,莫莉莉慢慢走向安雪:“你要到英国留学吗?”安雪点点头,声音发抖:“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下个月就可以过去报道。”

莫莉莉咬了咬嘴唇,冷笑道:“我们这样也算好朋友吗?难怪会让连体娃娃愤怒了。”

连体娃娃不允许任何切断友情羁绊的行为存在,连体娃娃的死亡诅咒如阴霾瞬间笼罩生物实验室。

腐化的友情

平日总是充满欢声笑语的生物实验室里变得死气沉沉,只有安雪低低哭泣的声音。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着,清脆的上课铃声突然响起,把沉浸在死亡诅咒恐惧中的五人拉回现实。

白菡望着神色凝重的四人,提议道:“今天下课后我们开展生物兴趣小组的特殊活动吧,帮莫莉莉和安雪找出恶作剧犯人。”又特别转向北生,“这次活动你也要参加,挂名会员。”

北生意味深长地望一眼白菡,站起来径直朝门外走去,挥挥手:“我可不想再跟这种奇怪的事情扯上关系,你们自己小心点吧,犯人也许根本不是人类。”北生的话让顾月四人感到背脊一股凉意袭来。

见顾月一脸疑惑地望着北生离开的背影,白菡叹口气解释道:“初中时秦北生也是广播站的,也负责给两位学姐弹吉他伴奏,第一个发现两位学姐尸体的人是他。当时学校里还一度传闻是他杀害两位学姐的。”

“不可能吧!”顾月本能地反驳白菡,虽然高中才认识秦北生,但和秦北生相处的时候,顾月总能感受到轻松和安心。这点心事和秘密,顾月从未告诉白菡。

白菡脸上一闪而过的冰冷,又恢复笑容乐观地说:“就算不能找到犯人,只要莉莉和小雪像平时一样形影不离,在小雪上飞机前,两人依旧像最好的朋友那样相处,说不定就不会受到连体娃娃的诅咒杀害了。”

“像最好的朋友那样相处。”莫莉莉低声重复着这句话,望一眼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安雪。走向安雪,想伸出手告诉她自己没有生气,两人依旧是最好的朋友,就算安雪会独自出国留学,友情也不会改变,所以连体娃娃的诅咒不会成真。

就在莫莉莉伸出手即将拉住安雪没有血色的手时,安雪一下子撞开来到她面前的莫莉莉,迅速冲出实验室。走廊上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只有安雪歇斯底里的喊声久久不散:“我不要留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不要和死亡牵手!”莫莉莉低头望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无奈地摇摇头:“在可怕的死亡诅咒面前,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顾月和白菡一直把失落的莫莉莉送到教室才返回自己的教室,顾月拉开椅子坐下前,瞪一眼身后一副悠闲自在模样的北生。想了想,抽出白纸“刷刷”写着“秦北生不念同学之情不顾同学生死没有集体精神没有同情心”等等批判话语,揉成一团愤愤丢向身后。

被纸团砸中的北生沉默了半晌,突然凑近顾月脑袋,压低声音说着“你大衣的衣领崩线了”,随手把纸团重新扔给顾月。虽然北生声音压得很低,还是被顾月旁边的白菡听到,白菡对脸色刷的红了的顾月笑笑:“下课我帮你缝一下就好。”因为喜欢手工制作,白菡总是把针线盒带在身边。

下课的时候顾月把外套交到白菡手里,白菡娴熟地寻找相近颜色的线,利索地穿针引线,开始缝制崩线的地方。顾月看得入神,连连感叹:“被我家老妈看到又要念叨‘看看白菡多贤惠’。”

北生也盯着白菡捏着银针熟练游走在布料上的手发呆,眼里似乎还闪烁着异样的身材,顾月不快地白一眼北生:“别羡慕了,菡菡只给我缝衣服,不会当你保姆的。”北生抬起眼睛望着顾月,冷冷说道:“你嫉妒吗,顾月?”白菡惊讶地望着北生,簇了簇眉头剪断线头:“别瞎扯了,你和我从初中开始同学,说的话凑起来还不如你和顾月一星期讲的多吧?”

“对不起。”北生带着忧伤的口吻低声说着,顾月和白菡面面相觑,都一头雾水,不明白北生道歉的对象是谁。三人之间流动着奇怪的气息,都不再说话。

放学后一前一后走向生物实验室的顾月和白菡也没有说话,白菡不像平常那样亲密地挽着顾月的手,还能感受到顾月在生气,因为秦北生。

翘课的安雪也一直没有回到学校,放学后聚到生物实验室的,只剩下顾月、白菡和莫莉莉三人。莫莉莉自嘲道:“只要小雪从此不再来学校,不,准确地说是不再和我见面,就不会被牵涉到诅咒里吧?”

“友情也许比我们想象得要脆弱很多。”顾月也突然消极地冷笑说着,“就算每天一起上学下学,一起吃饭玩耍,一旦面对新的诱惑和选择,朋友就只能退居二位。”白菡敏感地听出了顾月话中有刺。明明一直以来顾月跟秦北生打打闹闹的时候,自己就被晾在一边,白菡一直憋在心里没说出来的不满也爆发了,冲顾月吼道:“如果在我和秦北生之间做出选择,你一定会选择恋爱,舍弃朋友吧?”

顾月呆望着生气的白菡,一脸做贼心虚似的表情嘟哝道:“我确实想跟北生报读异地同一所大学。”顾月话一出口,白菡眼圈马上泛红,紧咬着嘴唇质问顾月:“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不是说好一起报读本地的服装大学吗?”

“喜欢手工,喜欢裁缝,喜欢服装设计的人是你,从来不是我!”顾月坚定地表达自己真正的心愿,泪水从白菡脸上滑过。这种刺痛的感觉,让白菡近乎失去正常思维能力的愤怒,曾经在小学时代发生过。当最重视的好朋友说“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时,白菡感觉心脏被尖锐的针深深扎疼。

莫莉莉呆呆望着突然开始争吵起来的顾月和白菡,心里满是恐惧。装着连体娃娃的盒子被放在实验室物品柜里,仿佛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发出可怕的得意笑声说着:“只有紧紧牵手走向死亡才能拯救你们腐化的友情。”

窗外夕阳染红了天边,仿佛血液渐渐弥漫渲染着世界,生物实验室里是顾月和白菡争吵的声音,连体娃娃疯狂的诅咒和笑声,莫莉莉抓起书包逃出学校。

永不分离

第一次和白菡吵架,第一次独自离开学校,顾月抬头望一眼还灯火通明的生物实验室,仿佛还能听到白菡哭泣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狠下心离开学校,路灯把顾月逃离的身影拉得老长,漆黑一片。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抵达学校,打开储物柜,看到那个熟悉的盒子,顾月并没有太惊讶。小心取出盒子,和莫莉莉她们收到的连体娃娃一模一样,只是这两个手被缝在一起的娃娃手臂上的名字,是“顾月”和“白菡”。

“真恶心,到底是谁在恶作剧啊。”从捧着盒子发呆的顾月身边经过的女同学一脸厌恶的神色。大家既不相信真的存在连体娃娃诅咒杀人的事情,却又对收到连体娃娃感到恐惧,比平时更积极地和朋友们亲密谈笑,紧紧挨着,生怕被误以为友情发生裂缝而收到可怕的连体娃娃。

“连体娃娃的惩罚降临了。”白菡站在教室门口,脸色苍白,有些干裂的嘴唇颤抖着说。北生不耐烦地一把抢走顾月怀里的盒子,把连体娃娃扔进垃圾桶里说道:“我会保护你的。没必要因为害怕诅咒,跟你讨厌的人做朋友。”北生边说边打量被长发和刘海遮掩表情的白菡,一抹诡异的笑容从白菡嘴角瞬间即逝。

走廊上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大喊“救命”,走廊上一片混乱,喊救命的人被老师拦住,口齿不清地说着:“天,天台,死死人!”

当人们赶到天台时,莫莉莉和安雪像两个被血液渲染的娃娃一样倚靠在一起。顾月慢慢走近,莫莉莉和安雪被紧紧缝在一起的手指里流出的鲜血早已凝固,把两人的手更紧地凝结在一起。

“她们永远也不会分离了。”白菡声音冰冷地说着,嘴角分明泛开满意的笑容。顾月惊恐地望着白菡,对上白菡吓人的目光,就在白菡一把拽住顾月冲向没有栏杆的天台边缘时,北生及时把两人拉回。

“白菡,是你昨晚把莫莉莉和安雪骗到天台来,像初中时代杀害两位学姐一样杀死她们的吧?从初中时,我就怀疑你。当安雪告诉我,她即将出国留学的事情,只跟你说过。我马上确定一切都是你搞的鬼。”跌坐在地的白菡呆望着把顾月护在身后,质问着自己的北生。

白菡恍然大悟地笑起来:“所以你故意让顾月和我吵架,闹翻?想试探我?这一切都是秦北生你的猜测罢了,我怀疑就是你杀害莫莉莉和安雪的。”

两人互相指证,在警察到达前,老师和学生们都远远围观着,谁也不敢轻易靠近这些嫌疑人。

顾月从北生身后走出来,脱下外套,指着前一天白菡为自己修线的衣领:“菡菡,你独特的缝针方式,我最清楚,你说过‘最简单的针线活也是门艺术’,所以,你缝的线路乍一看是心型的。”而连体娃娃和莫莉莉她们的手,正是用这个独特的缝针方式连接在一起的。

北生拿出那本残破的《校园怪谈》,补充道:“我调查过初中学校图书馆的书目,最后借阅这本《校园怪谈》的人就是你,但你一直没有归还这本书。因为你把它带走了,为了再次制造‘连体娃娃诅咒杀人事件’。”

“从小我就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在小学时交到一个朋友,有一天她却甩开我的手说她已经有新朋友,不需要我。”被朋友放开手,被背叛的感觉伤害的白菡,心里留下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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