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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千叮万嘱地告诉俊贺放学后约会的地点,还有到场后如何配合英珍演绎一场完美浪漫的爱情,击退追求者后,雪音满意地回到B班向英珍报告自己的成果。英珍镇定自若,一脸水波不惊地望着激动万分的雪音。“呀,想来想去,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说到底,跟韩俊贺借爱情的人是英珍你啊!为什么那家伙要我帮他做便当帮他加油啊?”英珍淡然的表情突然起了变化,慌忙地解释起来:“也许也许那家伙知道我既不会做饭,又没有大嗓门吧!让我还利息,他觉得不划算。”

对于英珍的解释,雪音虽然还是存在着疑惑,但还是勉强地点点头。而且,能够为韩俊贺做便当,能够站在比赛场地上大声为他呐喊,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吗?现在,就好象是在帮助英珍的同时,实现了自己长久以来不可能的梦想一样。想到这里,雪音竟非常期待第二天为俊贺做便当的事情,完全忘记,这是利息。

韩俊贺竟比约定的时间还更早地出现在小树林里,清爽的风抚过雪音的眼睛,俊贺完美如雕塑品的侧脸,还有被风轻轻扬起的柔顺刘海,嘴角带着一丝王者的绝对强势笑容。英珍的追求者,在还未来得及见到英珍当面表白之前,已经被一脸得意的韩俊贺赶跑了。“啊,真是可怕的家伙。英珍啊,我们果然没有找错人!”雪音紧张地拉着英珍的手,望着俊贺那张慢慢转向她们的脸,发出了感叹。

单凭那张脸,就会让那些男生都自愧不如吧?但雪音还是好奇,到底俊贺跟那男生说了什么话,让人害怕得立刻认输逃跑。“那家伙真的答应不再烦英珍了?”雪音觉得有必要确认下,不能让自己的利息还得不明不白。

韩俊贺的自信,已经到达了让雪音可怕的程度,自然地扬起嘴角的弧度:“我只是告诉他,想追求韩英珍的话,就先打败我。”打败?确实是非常有说服力的挑衅,有谁敢不自量力地挑战甚至打败全市剑道高中组的冠军啊!

NO。3把眼泪当作利息吧

老妈睁着惊恐的眼睛,眼见女儿差不多要把自家的厨房当作动物园,实在忍不住拉住挥刀砍向那只不断挣扎的鱼的雪音:“雪音啊,一天之内不宜砍杀那么多动物的!”雪音皱起眉头,望着自己买回来的鸡,鱼,虾,螃蟹等动物,虽然自己也不忍心杀害那么多小动物,但是,第一次为韩俊贺做便当,根本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以防万一,雪音只好什么菜肴都做,让俊贺自己挑选。

因为问他喜欢什么东西,不喜欢什么东西,感觉就像是女朋友要为男朋友做便当的时候提的问题一样。而雪音非常清楚,自己的便当,对于韩俊贺来说,不过是——利息。

雪音把家里能用来装放食物的便当盒子都用上了,甚至连同老爸带到公司的便当盒子也动用了。背着比书包还重的一袋子便当,犹如壮士般勇敢地踏入了A班的教室。

“哟,正好肚子饿了。利息来得很及时哦。”韩俊贺庸懒地坐在座位上,见到提着重重的袋子出现在教室门口的雪音,马上跳起身向门口走去,接过雪音手中的袋子,将高挺的鼻子凑近闻闻。然后满意地笑笑,但突然又微微簇起清秀的眉毛撅撅嘴巴指指那一大袋子便当眨巴着眼睛说:“呀,宋雪音,怎么办啊,我把这些都吃下的话,大概要撑破胃吧?”

雪音的瞳孔里映照着与平时想象的完全不同的俊贺,不自觉地,心跳再次加速,但是,嘴角却掩饰不住地露出了微笑。因为这样的韩俊贺,就像是天真的孩子一样。在很久很久以前,当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小男孩的时候,他忘记带午饭,雪音红着脸将自己的小便当塞到他怀里就跑开了。后来,一直不敢再靠近他,连从他手里接过洗干净的便当盒的勇气都没有。以为,只要等自己变漂亮了,就可以勇敢地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勇敢地问他的名字,然后,再试着给他做便当。

“呀,宋雪音,你吃饭的时候,都喜欢发呆吗?”俊贺发现了沉陷在回忆里的雪音,拿起筷子朝雪音面前挥动着。因为韩俊贺说一个人不可能吃完那些便当,所以雪音和英珍也一起加入了美好的午餐。

但是,对于雪音来说,并不是完全美好的午饭。英珍看起来,跟俊贺那么熟悉而友好,开着玩笑,窃窃地私语着,就好象,真正的男女朋友。雪音想,如果没有了自己的存在,此刻一定是幅美丽的画面吧,俊男美女一起在樱花树下吃着便当。明明知道,英珍已经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疼痛,充满了嫉妒和伤心。

不想让俊贺和英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眼泪,雪音想,自己真是个大笨蛋,只不过是利息,却开始变得更加贪心,甚至,觉得像这样为俊贺做便当,被其他女生们羡慕着,是件那么幸福的事情。“啊,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先回教室去了。”雪音匆忙起身,将完全没有动过的便当放在草地上直接逃离,逃离那幅不应该属于自己的美妙画面。

“呀,宋雪音!记得下午来看比赛啊!利息啊!”俊贺在身后大声而着急地喊着,雪音却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韩俊贺这个奇怪的家伙,为什么要自己还这种奇怪的利息呢?让自己产生错觉,让自己即使只是在还利息却觉得幸福。

感觉,就像小时候每天起床都紧张地跑去照镜子的自己,充满了期待和希望,最终却注定是失望的。韩俊贺跟上了天堂的老婆婆一样都在撒谎,制造着,让自己沦陷的希望。

“哥哥,不如告诉雪音真相吧?当初,知道雪音就是那个小女孩的时候,你不是很高兴吗?”英珍望着着急地提醒迅速跑开的雪音的俊贺,停下了筷子,低声地说。从那间小学转校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哥哥,在自己带回家的初中毕业照中发现雪音的时候,是那么高兴。但是雪音却跟小学时一样,总是躲着哥哥。大概是雪音莫名其妙的自卑和畏缩,让俊贺生气,所以不让英珍将两人是兄妹的关系告诉雪音。

“我只是希望雪音能够自己勇敢地走近我,看着我,即使,那对她来说,只是必须偿还的利息。”俊贺望着那些开始飘落的樱花,心中感叹着,为什么雪音就是看不见自己的美丽呢?明明,当她微笑着帮助别人,当她羞涩地远远伫立的时候,是那么的可爱。却总是不敢靠近,迅速地逃离,留下那个想问她的名字,想跟她成为朋友的小男孩。但这一次,绝对不再你任性地逃离,俊贺下定了决心。

剑道比赛即将开始,俊贺着急地寻找着雪音的身影,突然,那张白净的小脸,出现在人群里,微微发红的眼睛,让俊贺那么心疼。或许英珍说的对,不应该再隐瞒。既然雪音已经来到了那么近的地方,剩下的距离,就让自己去靠近吧。

俊贺突然向雪音的方向跑去,引起大家的惊呼,雪音慌乱地想擦拭自己悬在眼角的泪花。因为自己的没骨气,因为自己的胆怯而落的泪,多么想告诉韩俊贺,自己不是因为利息,才为他细心做便当,才来这里,为他加油。

“那些因为我而落下的眼泪,就当作利息吧。”然后,请你再次借走我的爱情,而这一次,租借的时间,是永远。俊贺将雪音轻轻拥入怀中,轻声低喃着,仿佛,是解不开的魔咒,雪音使劲地点头。这一次,要把韩俊贺所有的爱情都借走。

“但是但是,这是帮英珍租借的!”雪音慌忙地想挣脱俊贺的拥抱,耳边不断传来大家的骚动声。俊贺却顽皮地笑了起来:“没关系的,我妹妹她喜欢的人,很快回到她身边了。”妹妹?雪音想,自己果然是容易被骗的笨蛋吧。但是,这次的谎言,却是那么甜蜜。

“看在你利息还算合理的份上,韩俊贺下辈子的爱情,我也预借了哦。”雪音突然离开俊贺温暖的怀抱,仰起笑容绽放的脸,看进俊贺温柔清澈眼底。雪音想,也许,俊贺就是自己曾经那么想要靠近,却像傻瓜一样逃离的小男孩吧。因为,他们的眼底,有着一样的清澈和美好。

[千年的时光里,八音盒的声音,一直吟唱着最美的音律。]

1、八音盒丢失了声音

在所有安静的月夜,静颜喜欢打开通往后院的落地窗,盘坐在清凉的洒满月光的地板上。翻开那本散发淡淡薄荷清香的《柳永词选》。在第一页的地方,是刘俊京用钢笔写下的赠语。

刘俊京的飞机,现在一定正在遥远的陌生国度停放着。当俊京把《柳永词选》和精致的八音盒一起放到静颜怀里的时候,他嘴角淡淡的笑容,依旧是十三岁初识般清澈干净。

柳永是俊京最喜欢的词人,有时候,静颜甚至恍然觉得,他们有些相似的地方。一样拥有孩子般天真的心,一样写着明亮动人的文字。

俊京低柔的声音久久盘绕在耳际,当静颜把《柳永词选》背诵完的时候,他就会回到静颜身边。静颜决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柳永的词统统倒背如流,这样,俊京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吧。

那些纷纷扬扬,落絮般的温柔情愫,透过情意绵绵的字句微微侵蚀着,静颜不禁入了迷。慢慢打开八音盒,悠扬的音乐幽幽地弥漫整片夜晚的空气。仿佛,迷雾中,静颜看见月光下,女子们奏响了优美的琴乐声,翩翩男子仰着干净清秀的面容,举杯慢饮。

“赶紧起身准备,晚上有贵宾到来。”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了静颜的梦境。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瞳孔的是许多面容庸懒,青丝长及腰间,长裙霓裳的女子来回于长长的廊间。

有小女孩小心翼翼端着脸盆进来,递上干净的毛巾,庸懒的女子们在催促之间已陆续洗刷完毕,端坐于银镜之前,梳妆着,挽起绿云般长发,细细地画着修长的眉毛。

“你是昨晚才来投靠的歌女吧?名字?”上了年纪的女人边催促着其他女子装扮,吩咐着夜晚的演奏曲目和歌舞节目,边向静颜走来。静颜用力摇摇头,再往自己脸上狠狠一捏,不禁疼得哇哇直叫,倒引来了女子们一阵欢笑。

“妈妈莫凶,怕是吓坏了她。”女子淡然地笑着,精美的五官尽显温柔妩媚,从一身丝绸的绚丽霓裳来看,静颜知道,她并不同于其他的女子。果然中年的女子也顺让着她,讪笑着吩咐了几句转身离开。

“你的名字是?可以唤我玉英姐。”女子挽了头上的云发,精巧的珍珠耳坠微微摇晃,坐上了床边。

“谢玉英?”静颜不禁失声唤出了声音,发现谢玉英圆睁的眼睛,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也不晓得这个时候谢玉英结识了柳永否,自己冒昧地喊出她的全名,这会要怎么自圆其说呢。

冰雪聪明的谢玉英很快镇定下来,恢复了那丝分不清真情假意的笑容,淡淡地说:“莫非,是从柳郎那里听闻我的?”静颜慌忙点头,幸好,找到了台阶。

“对了,这是妹妹的东西吧?”谢玉英突然从奴婢手中接过一本册子,还有一个盒子。静颜当然认得,那是俊京送给自己的《柳永词选》和八音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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