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为何现在才来?”我坐在道场的青石板上,随意的拿起地上的小石子把玩。
万俟云坐在一旁不语,此时正值黄昏,落日的余晖打在万俟云的侧脸甚是好看。
软风阵阵,万俟云站起身,长长地衣衫随风飘摇,他忽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我。
“你说我们在父皇心中到底算什么?是子?是臣?还是什么都不是?”
万俟云眼神带着无以言语的悲伤,我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在橙色的阳光中显得那么突出。
“西北战事只是幌子,只是不想皇阿奶伤心,父皇说三哥要造反,所以借着皇阿奶这次礼佛,就……都不等皇阿奶回来求情。”
万俟云已是不能说出话了,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贤妃娘娘就这么被逼死了,那时我也在,贤妃跪着求父皇,那么哀伤,父皇竟然是无动于衷,我…我…”
万俟云背过身去不看我,手却还是在发抖的,他的肩微微抖动,像是受了惊的孩子。
我走过去,却是不知该怎么办。原来一切竟是如此。原来都是皇上担心儿子结党营私,威胁到他的皇位。
那么税银,亏空是不是都是假象?那万俟衍岂不是什么都知道,故意做了皇上的帮凶,故意去讨好皇上,做个孝顺儿子,却背地陷害自己的兄长呢?
我不知道万俟衍在这场父子争斗扮演了什么角色。
那么万俟云呢?他又为何要被卷入?
“我被父皇禁足七日,还吃了板子,仅仅是为三哥求情。”
万俟云忽然蹲下,一掌打在青石板上。
我就站在他的背后,手却怎么也伸不出去,我想给他安慰可是我做不到。
因着前些日子见到万俟云。便想着要炖圆肉黑豆素肉汤,兰轩说有补血益心,健脾补肾,治贫血,怕冷头晕目眩,心悸等功效,我想着应该是合适的。
万俟无双每日都来,于是便想麻烦他给万俟云。却是记起了万俟云一直对万俟无双有偏见,便计算着万俟无双走后自己送去。
我和兰轩分到的是浣洗局,大多是寅时起来日入便是无事了,好不容易忙到了酉时准备好了汤,才发现自己是不认得路的,于是便拉了兰轩一起。
“听说了没,皇上又给小王爷指婚了,这次是正福晋,还赐了府邸呢。”
我们经过承乾门,便听到身旁的宫女讨论,兰轩脸色忽然骤变,我却是一脸无所谓。
抬眼看这宫殿,自顾自的欣赏建筑,宫为两进院,正门南向,名承乾门,就是我们刚刚走过的门,前院正殿即承乾宫,面阔5间。
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檐角安放走兽5个,檐下施以单翘单昂五踩斗栱,内外檐饰龙凤和玺彩画。
明间开门,次、梢间槛墙、槛窗,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窗。室内方砖墁地,天花彩绘双凤,正间内悬着红匾。殿前为宽敞的月台。东西有配殿各3间,明间开门,黄琉璃瓦硬山式顶,檐下饰旋子彩画。
呵,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这皇家的讲究。
我正思索着,兰轩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襟,我一看,远处抱亭万俟云正孤单的坐着。
他随意的穿着一件藏青色绣鸱朝服,衣服随意的敞开,青丝也随意的用檀木簪挽起,兰轩停住脚,示意我一人过去,我悄悄走近正欲吓万俟云一声,却是被他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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