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皇后,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高呼三声万岁,千岁,酒旭泽屈膝跪地,朝着凤瑞行了一礼。
“起身,素闻酒家张公子不爱朝野爱山野,今日怎么进宫了?”酒旭泽只是小的时候进过皇宫,那时大家都还尚小,并没有什么交道。他也无心酿臣一职,此时入宫,恐怕只是为了这个疼入骨髓的胞妹了吧。呵呵,凤璃,我倒要看你如何过酒旭泽这个爱妹如命的人这一关。
“启禀皇上,草民今日入宫,只是为了来接小妹回家一叙。哦,对了,出门时,娘亲叮嘱,让旭泽定要将妹婿带回去给她老人家瞧上一眼。”谦虚有礼,酒旭泽继续扮演着谦谦公子的模样。
“……”他不是该埋怨一番凤璃的无能,耽误了酒千的一生吗?为何反而要替凤璃开脱呢?这下子,凤瑞觉得自己有些掌控不了局面起来。
他摆明着是要将两个人给弄出宫去,他不能这么轻易的放他们走。
犀利的眸子,朝着一旁的酒容望去。两道犀利的眼光,让酒容的心忽地一颤,只得低眉顺眼的点了点头。而后,对着酒旭泽笑开了怀。
“呵呵,大哥眼里只有小妹么?进宫来了,都不想跟妹妹吃顿饭么?”巧笑嫣然,却让酒旭泽觉得太过虚假。以往,在酒家,他们兄妹二人跟他和千儿,几时这般亲厚过。
没想到,在酒家从来都是仗着天赋过人的酒容到了皇宫,为了一个男人,竟然甘心扮演起贤妻良母的角色来了。看来,这深宫之中,皇帝的魅力还真是势不可挡了。
“容贵妃这话折杀草民了,君臣有别,纵然过去咱们是兄妹,但那已是过去。”婉转的拒绝着,他并不想对着一个只会让他倒胃口的女人吃饭,还不能随心所欲的跟千儿沟通。
“哥哥这是嫌弃我这个不是一母同胞的庶出妹妹么?”一改妩媚风范,此刻的酒容双目含着一汪清泉,悬悬若滴,不甘心的看着酒旭泽。
“呵呵,如今您已身为贵妃,草民有何资格嫌弃?只不过母亲想见千儿得紧,还请贵妃娘娘见谅。”双手抱拳,朝着酒容弯腰一拜,请求她高抬贵手。
为难的看了一眼凤瑞,却换来他更加冷冽的一瞪。
酒旭泽已经如此明显的拒绝,他竟然还要自己贴上去求么?为何酒千什么也不做,都能够让他刮目相看,自己依旧如此顺他的心意,却得不到半分注目。心里委屈,看着酒旭泽,泪,滑落了下来,忽地一转身,提起裙摆,朝着殿外奔去。双手,还不忘记挡住自己的脸,遮去了这丢脸的一幕。
“陛下,不如今日就让璃王他们先离去吧。”得意的一笑,皇后挺着雍容华贵的身躯,来到了凤璃的身旁,劝说着他放任他们离开。显然,这是在给凤瑞找台阶下,因为酒旭泽的表现很明确,绝对不可能留下来。所以,凤瑞急需一个台阶下。
酒旭泽淡淡的看着凤瑞,心里也在疾呼:给你个台阶,你就下来呗。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下去吧。”满意于皇后的识时务,凤瑞终是等来了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谢陛下。”
转身,酒旭泽一手轻揽着酒千的肩膀,一手推着凤璃的轮椅,朝着宫门外而去。看着那三道身影,如此怪异,却也如此和谐。皇帝也在他们离开之后,带着皇后一起离开,只剩下太后一人,立马变得满脸阴冷目光,看着酒千消失的方向。穆枫,你又出现了吗?你竟然还敢出现?手指甲,犀利纤长,深深的抓向了座椅的扶手,直至双手的指节泛白而不自知。
而凤璃一行三人则是朝着璃王府而去,进了府门,凤璃抛下一句去请司徒少将军过府来,便携着酒千酒旭泽朝着书房而去。
璃王府,书房。
静谧的空气中流转着紧迫的气氛,压得在坐的每一个人的心都沉沉的。
酒千回来之后便换了一身行头,洁白素衣,淡然若仙,此刻正倚在凤璃的身侧,一脸正色,一双明亮的大眼不停的扑扇着纤长的睫毛,思考着什么。但是,显然与其余几个男人思考的东西并不一样。她虽然眉头微蹙,却面无苦涩,只是有些……费解罢了。
而她的身旁,凤璃整个人卧倒在巨大的坐椅中,左手轻揽着娇妻的纤腰,手指不停的翘起,落下……另一只手,随意的搭放在椅子边缘,仿若没有骨头支撑了一般。脸上,带着一抹急切,与深思,但是那阴沉如深渊的眸子里,一抹抹算计与戏谑却让人看不穿。
事已至此,只怕凤瑞今日起,便会开始防着他了。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十四年前,他为了兄弟之情,失去了一切,今日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隔着桌案,他前方的另外两个人,一个半趴在左前方的桌子上,一脸不耐的等着他发话。
司徒雁从进门之后便兴奋的趴在那里眨巴双目,期待着,一直等到两团眉毛皱成了一团,心里面的结也早已成了团,却还没等到他的半句话。
而酒旭泽则坐在司徒雁的身侧,纠结着眉心,思考着什么。但是,他也是个急性子,虽然平日里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不紧不慢的样子。但是眼前的事,可是事关他的宝贝妹妹,他又怎能不纠结不着急呢?
“我说凤璃,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要干嘛?”终是不耐烦,司徒雁自认为一向自制力很强,常常潜入敌军探查敌情,再紧张的军情之前他都没乱过一次阵脚。可是,此时此刻,凤璃的不言不语简直就是无形的软刀子,直刺得他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