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千觉得没必要再继续听下去了,免得憋坏了怀中的宝宝。慢慢的,从门外移过了身子,翩翩然的朝着屋内走去。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媚眼里含着丝丝的轻蔑,直朝着那最前方的主位而去。手,端起旁边铃儿刚刚倒好的一杯热茶,放到了脸前,正欲揭开盖子,嘴里面却先飘出了话语。
“二娘这话说的好笃定。但是,千儿有一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呢?”眨巴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姜玉儿觉得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胆小又爱哭的酒千一般。当下忘记了那些传进耳的流言蜚语,笑眯眯的走至酒千的身前,讨好似的笑着。
“千儿想问什么尽管问,二娘我知无不言。”
慢慢的将手中的茶杯移开了些许,抬眸,看向了姜玉儿的脸。
“是吗?”茶杯继续往旁边伸去,直到铃儿默契的接了过去,才用得了空闲的手撑起椅子的两侧,将半卧半倚的身子立了正。双手相互了拍了拍,嘴唇齐齐合合。
“那二娘跟千儿说说她怎么个母凭女贵法?凭的什么?怎么个贵法?”
一句话,噎住了欲言又止的姜玉儿,也惊住了那边立于酒旭泽身前愣愣看着她的冯水灵。当下,那脑海中就只余下了酒千的那句话。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怎么?二娘不能回答了吗?不如千儿说,你来回答是与不是吧。凭我五岁就将我仍旧酒家后院,生死不问?凭我十一岁在酒池里淹了个半死,她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凭我被酒青易,酒容任意凌辱谩骂,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凭我每次家里宴会时,都只有残羹冷炙可吃?凭我胆小怕生,她却执意将我送进皇宫求她的荣华富贵?凭他们的一意孤行,造就了我与阿璃的感情?是还是不是?”
“……”无话可说,头,却越发的低了。
“贵?怎么贵?封你个第一夫人,与朝中大员平级,名利双收?赐你个黄金白银数万,金银首饰无数箱?还是给你建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让你脸面生光,万人羡慕敬仰?”
“千儿,这话不可能这么说,你自己也说了,要不是娘亲,你也不能跟璃王在一起,更不会有今日。”冯水灵闻言,抓住了刚刚酒千的最后一个凭。对,就是这一个,要不是他们将她打扮了带进皇宫里,她怎么会有机会被赐婚于璃王,怎会有如此疼爱她的一个夫君?
这下,轮到酒千傻了。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说得那么露骨,讽刺之意明显之至,两个人总该有点觉悟,自己请辞离去了吧。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从不受俗礼拘束的现代人竟然看走眼了,在这封闭的古代,竟然还有如此脸皮厚的人。
呵呵,确实,要不是他们,自己还真是没法子认识凤璃。但是,要是凤璃真的如传言所说,那她是不是还要谢谢她,重生之后,再死一次?
“那你是要本宫谢谢你了?说吧,你想要什么?”不耐烦的皱着眉头,看都懒得看冯水灵一眼。只希望,一次性将她彻底的打发了算了。
“嘿嘿,千儿这是做什么,娘亲怎么会是那个意思呢?以前呢,是娘亲不对,忽略了你,那以后娘亲就陪着你可好?你看,你这怀着孩子,肚子慢慢的大了起来,会越来越不方便,娘亲呢,是过来人,可以好好照顾你。”笑话,女儿都要做皇后了,她怎么会要一点东西就跟她划分了界限?
酒千一听,好主意啊。留着自己身边,靠着皇后娘娘这块牌子,谁还不得巴结着她,到时候什么东西没有?
可是,她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竟然在做了哪些事情之后,还有脸回到她身边来算计她!
“本宫现在是王妃,五日之后便是皇后,还差了几个嬷嬷不成?再说了,酒夫人身份高贵,亲自伺候,本宫可承受不起,还是免了吧。”
“这叫什么话?当了皇后,你也还是娘生的。”
“娘生的?你确定本宫是娘生的?那为什么以前有人还骂本宫是贱丫头,废物,甚至是还说本宫跟本宫的娘一样,都是贱人!”说话间,视线竟然转向了冯水灵身边的姜玉儿。
“谁说的?谁敢这么骂你?”
“不多,像酒容,酒青易,酒家的那些下人,还有,您身边的这位好姐妹,姜玉儿!”
轻而易举,挑起了二者之间的怒火。
“姜玉儿,你竟然骂我是贱人?”盛气凌人,双手叉腰,活像大街上骂街的泼妇。
“姐姐,我没有!”低垂着头,姜玉儿心虚了。
之后,便是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骂声。凄厉,而尖细,直刺她可怜的耳膜。中途,她喊过了无数次停,可是两个人都没有一个人听见。就这样,酒千捂着耳朵躲进椅子里面,对着两人表示无语,酒旭泽则是闭着双目,皱着眉头,任由她们吵个够。
忽然,那声音越来越大,惊醒了沉睡中的凤璃。仔细一听,那两人可不就是自己那所谓的岳母。不用迟疑,飞奔起床,朝着客厅奔来。越近,眉头便皱得越紧,千儿怎么回事?怎么任由她们在他府上吵而不制止?这声音他听了都难受,更别说怀着孕的千儿和肚子里的小孩子了。
“都给本王住嘴!”刚刚到门口,就看见蜷缩着身子,皱着眉头捂着耳朵的样子,气急了,便朝着空中的两人暴喝了一声。
大步走过去,将酒千捞了起来,抱在怀里坐了下去。
“怎么不叫我?起那么早做什么?是不是她们来打搅你的?”瞥了一眼正如两只斗鸡般的女人,嫌恶的瞪了一眼,回视回酒千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