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花回想说。
真正想象力丰富的人是你吧,曲先生。
顾花回别开脸,抽了抽鼻子。
懒得搭理他。
但她很快就懊恼的发现,君缘修好像也不大想搭理她。
“喂喂喂,顾女士,你这样很不礼貌诶!没看到我正在和你说话吗?你连个眼神也不给我这是什么意思嘛?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曲不弦不甘寂寞地在一旁叫嚣着,俊脸凑得顾花回越发近了,褐色的眸子干净得几乎透明。
他的瞳孔在灯光下泛着水光,如同月华光转,水纹涌动。
两人的距离仅隔着几厘米,近在咫尺,鼻息可闻,他的身上有清澈的水气香味。
顾花回拧着秀气的眉头,在心中腹诽。
离这么近做什么?
跟你很熟哦?
不知道老师教过我们公众距离有三尺远的吗?
顾花回看了君缘修一脸,企图从他的脸上发现些什么。
君缘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紧抿着薄唇,什么也没有说。
有些不对劲。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顾花回直觉得君缘修他是在生气,而且气得不轻。
但到底他在生什么气,顾花回也摸不透。
“喂,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这是在和你说话诶,你竟然不看我去看他!看着我!”曲不弦不甘心地捏住顾花回的小脸,“看着我,他有什么好看的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摆着一副冷脸……”
曲不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君缘修大力推开,狠狠摔倒在墙角,发出一声闷哼。
“君缘修,你当我垃圾啊?想丢就丢?你这还是兄弟吗?”曲不弦痛苦地低吟,不满地看着他们。
君缘修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捧住顾花回的脑袋,在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炙热的双唇粗鲁地堵住顾花回微张的红唇之上,力道出奇的大,像是要将她吞拆入腹碾磨成泥似的。
顾花回被人强行夺去了呼吸,自然要装模作样的反抗几下,反抗无果之后,自然只能逆来顺受,羞得满脸通红。
激吻了很长时间,顾花回双唇酥麻,浑身软成了一滩春水,倒在君缘修灼热宽广的胸膛里,任他好无节制般激烈蛮横的索取。
总感觉哪里不对,可是却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直到失去呼吸,顾花回两眼发花,垂死挣扎,在君缘修的唇舌掠取下扑腾着身子,猛地睁开双眼,看到君缘修脸上的表情时,她才恍然间悟了过来。
不对……
这不是君缘修。
他从来没有这样面无表情地看过她。
如果他不是君缘修,那现在和她激吻的这个人是谁?
顾花回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呵呵,还不错。她还是第一个能从我的催眠术下自己醒过来的女人。”
曲不弦轻佻的声音撕破了层层叠叠的幻境。
顾花回猛地清醒过来。
干干净净的白色病房,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曲不弦的脸在眼前放大,轻佻地对她笑着,够着身子,就维持着不久前的动作。
顾花回手中抱着一个枕头,上面有些濡湿的口水印,她醒悟过来之后,连忙将手中的抱枕扔得老远。
君缘修站在病床一米远的地方,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如玉,低垂着眉眼,淡淡的看着她。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顾花回沙哑出声,明明前一秒君缘修还抱着她亲吻的,怎么会下一秒就离自己那么远,而且还装作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那样气定神闲地看着她……难道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为什么枕头上面会有自己的口水印?
她扭过头看到曲不弦似笑非笑的眼睛,浅得几乎透明的瞳仁淡淡地泛着水光。
一个念头闪过,让顾花回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君缘修曾经和自己说的话。
“以后和他单独见面的时候,尽量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唔……为什么?”
君缘修柔柔地笑了笑,白玉的脸庞在金阳下晕开柔和的温润玉泽。
黑色入墨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以后你就知道了。”
所以,君缘修所说的事情就是……
催眠术吗?
曲不弦轻笑出声,一边鼓掌一边站直了身子,向君缘修走过去。
“真是不错,我还以为这辈子就只有君缘修能够逃脱过我的催眠术,没想到身为女子的你竟然也可以……君缘修他的意志足够坚强,庞大到任何精神游丝入侵都可以若无其事游刃有余地与之盘旋,可是为什么你却对我的催眠术这么敏感?能够在刚刚入定之后就立马醒过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因为你的催眠术漏洞百出,根本就没有比较可言。”顾花回低声道。
“哦?”曲不弦笑了笑,“难道你以前被人催眠过,才会有比较而言吗?”
顾花回半晌没有说话,静默了很久,才细声说:“我怎么会知道?”
她的记忆有过缺失,一度怀疑自己曾经被人催眠过,所以在上大学的时候,选修过心理学。
催眠术本来就是心理学暗示的一种,所以当她和导师讨论的时候,多多少少会破除一些简单的催眠术。
曲不弦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分明是一个恶作剧,所以并没有进行深度催眠,顾花回自然而然就给他破除了。
“真是无趣啊……”曲不弦打了个呵欠,摇头晃脑的拍了拍君缘修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两个进行到什么地步了呢?原来也只不过是亲吻而已,君缘修,难道你真的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