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浅粉色的休闲家居服,乌发随意披散,碎发垂在耳边,随着她的动作来回轻晃。这样看着,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沉静安闲,仿似时间在这一刻,也放缓脚步,静静流淌。
“尝尝我煮的水果茶。”十分钟后,狐小乔端着大大的玻璃茶壶走进客厅。茶壶里,菠萝、雪梨、草莓等各色水果俱全,飘在水中,传出果香。
狐小乔给慕容轩倒一杯,自己亦捧了暖暖一杯坐到沙发上。
“不错。”第一次喝这种茶,慕容轩竟喝出温馨恬淡的感觉。
“这种果茶清新可口,又有营养,最适合晚上喝。”煮的东西被认同,狐小乔梨涡深陷。
“你很喜欢烹饪?”
“业余爱好。”狐小乔小口喝完杯中茶水,起身去楼上拿来针灸袋和一个古色生香的檀木小盒子。
慕容轩凤眸注视那雕刻精美散发悠悠香气的小盒子,只见里面静静躺着几片黑色的花瓣。
“墨菊?”花瓣形态纤长柔美,颜色中又透出一丝神秘高贵,慕容轩沉稳俊颜难得浮出一丝好奇。
狐小乔“扑哧”一笑,拈起一片花瓣,“你想象力还真丰富。”水眸悄悄瞟了一眼窗帘下的花篮,隐见黑光乍现,估计是某只在篮子里炸毛了
慕容轩薄唇微抿,第一次被人嘲笑,还是一个小丫头,感觉,很闷。
狐小乔将银针一根根扎在花瓣上,抬头见慕容轩俊颜微暗,清浅一笑,“生气了?”
“没。”言简意赅,隐有一丝闷气。
“这种花本就世间难得,不认识也不足为奇。何况,关键不在它是什么,而是它能延缓你的心疾。”狐小乔拿起一根银针,只见针尖沾满黑色的花汁,宛若毒液。
慕容轩眸沉如夜,淡声问,“扎哪里?”
狐小乔神情不自觉扭捏一下,低语,“扎,扎腹背大穴。”说完,低头轻捻银针,一抹红晕却似墨滴宣纸,自莹白小脸晕向秀美颈间。
那一刹那,慕容轩蓦然想起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那妩媚羞涩的娇颜,在轻柔灯光下,越发动人心魄,让他瞬间有种想拥入怀中的冲动。
刹那冲动,却被与生俱来的理智淹没,慕容轩脱掉黑色上衣,看着那慢慢褪掉红晕的秀颜,低声道,“好了。”
狐小乔扬起水眸,入眼处,古铜色的胸膛,匀称健美,阳刚有力。
那才褪下红晕的小脸顷刻如被火烧,一双清眸却再未躲闪,愣愣看向那胸膛上、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几处伤疤。
“每一个在江湖上行走的汉子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或大或小形状不一的伤疤。那是在经历了无数的长街喋血、荒野搏杀后的见证。”
狐小乔曾想,现在很难再见到喋血江湖的男人了,如今,这样的疤痕突然出现在眼前,心里除了莫名敬畏,还有一丝说不出的酸涩,握着银针的手,微微颤抖。
“吓着你了?”见她神色微变,慕容轩抬手拿起外套掩住疤痕。
“不会,我可不是‘厦大’毕业的。”狐小乔稳住心神,拈着银针站起来,凌唇弯弯,故作威胁,“慕容轩,如今你可在本小姐手里,本小姐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那调皮的神情让慕容轩薄唇不由勾起,“但请手下留情。”
“放心,我一定会变本加厉……”狐小乔得意轻笑,扎针的手却异常沉稳,连连在慕容轩腹背几处大穴扎上银针。
银针入体,慕容轩闭上眼睛,但觉心间升起一股绵绵不绝的暖流,渐渐充斥心脉中,轻柔吞噬心间伤痛。
狐小乔捧一杯水果茶,看他胸前渐渐黯淡的疤痕,凌唇微勾:黑色曼陀罗花汁虽然无法消融那弹片,却能医治旧伤,将他受伤的心脉修复的更强壮。
待那股暖流慢慢散去,慕容轩睁开眼睛,狐小乔麻利起身边收针边嘱咐,“平日尽量不做剧烈运动,不要过度操劳,少喝酒,多休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慕容轩听着那细腻的嘱咐,微微低头,在看到胸口颜色变淡的几处疤痕时,凤眸猛地扬起,心底犹疑下意识问出口,“你,是人?”
狐小乔一个不稳倒在沙发上,清眸微眯,“当然……”
“这些疤痕?”慕容轩看看胸口,淡然眼眸透出疑惑。
狐小乔捧起茶杯喝水,“看它们碍眼,慕容轩,拜托你穿上衣服。”当自己是维纳斯雕像,没事裸着诱人。
“谢谢。”慕容轩套上衣服,认真致谢。
“不客气。一个条件,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奶奶。”狐小乔难得严肃道。
慕容轩微微颔首,深邃凤眸看着狐小乔,默默不语。
“慕容轩,有没有人告诉你,盯着一个人看太久,你会爱上她的。”被那深沉莫测的目光盯着,狐小乔从大口喝茶到小口微抿到慢慢舔着杯沿,最后,忍无可忍,放下茶杯,恶狠狠瞪一眼始作俑者!
“是么?你怕我爱上你?”淡淡一句话直接将狐小乔雷到地上。
是谁说看错这家伙,是谁觉得他沉稳优雅,高贵冷傲,是谁觉得他很man,这家伙,根本,彻头彻尾,还是那只恶魔!
元旦小假期一晃即逝,狐小乔回到省城h市花园街银河星座的单身公寓时,已是3号晚上六点了。
刚洗完澡,电话就响起,“学长好……好的,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一会见。”
放下电话,幻儿自沙发上大大的阿狸抱枕后钻出来,“乔乔,你又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