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守守看了看脚边的行李,又看了看安检员的美丽笑脸,最后还是将视线放在那张清雅绝尘的面容上,晶莹的眸子微微眯起,小嘴一撇,懒洋洋道:“既然他们那么想助人为乐,就给他们点面子吧!”
真没见过这样的,明明是给予她帮助,却像是她被占了什么便宜,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季风不知道此刻易晨轩是什么感觉,总之他是彻底被这女人打败了,真是无可奈何啊!
其实易晨轩丝毫不觉得惊讶,优雅地站在一边,俊逸的脸庞始终保持着风度的微笑。
折腾了这么久,总算将那大肚子的行李打发了,纪守守松了口气。回到入口处,却看到西装革履的机场经理正与易晨轩握手,一面微笑一面毕恭毕敬地说着什么。所以说,领导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易晨轩好似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一面优雅地与对方握手,一面淡笑着,总是这样的云淡风轻。
纪守守走过去的时候,机场经理刚好带着一帮精英下属离开,声势浩大,自然引得不少人注视。
男人慵懒地将右手放在口袋里,颀长的身形显得卓尔不凡,幽深清楚的黑眸里颜色浅淡,看到她,狭长的眸子微微伸展,沁着柔和的笑。
可是千万不要被他温润如玉的表现给欺骗了,走到他身边,刚刚想走过去,醇厚而又清朗的嗓音传来,带着笑意的调侃:“谢谢!”
纪守守反应迅速,下一秒就回击出一个漂亮的全垒打:“不客气!”
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入机场入口,背影娇小柔美,却说不出的潇洒。
凝视着前方,清眸中的笑容俨然更深,里面融入一道柔和的光晕,如金子般迷人。
季风走过来提醒:“市长,我们也该准备登机了。”
易晨轩轻轻颔首,两片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清浅的笑容就好似能融化一切的春风。颀长的身体一转,亦迈动修长的双腿,沿着机场入口通道走去。
纪守守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晕机!
飞机起飞的时候,伴随着那阵轰隆的噪音响起,耳膜处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许久都感觉耳边有蜜蜂在“嗡嗡嗡”地叫。胸口窒闷难耐,头晕眼花,整个人七荤八素地。靠在椅子上,纪守守眼睛紧闭,整个人病恹恹的,一动也不敢乱动。
忽然想起之前看《人在囧途》,坐上飞机后,王宝强伸长了脖子叫道:“喂,服务员!麻烦帮我把窗户开开,让我透透气,憋得我难受!”
当时她还笑得直抽,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
轮到她自己,可就笑不出来了,真恨不得也将身边的窗户撬开!天知道,现在她有多希望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是真的难受,就像是一只缺氧的鱼,拼命地游来游去,想要寻找生存下去的氧气,可是就是越来越郁闷,越来越因为缺氧而烦躁。
纪守守也幻想过坐飞机的感觉,她以为一飞起来,就会像翱翔蓝天的鸟儿,无比的自由与畅快。
飞翔是美丽的,这是她之前富有诗意的想法。
她甚至想过透过机窗往外看时,姿态万千的云不时地自眼前飘过,美丽的云朵就像是棉花糖,一朵接着一朵,好似打开窗户就你随手可摘。
可是晕机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欣赏云呢?即使偶尔地睁开眼睛,也只是感叹,原来“过眼云烟”是在飞机上诞生的。
相较之下,飞机上某奢华的头等舱内,富丽堂皇的套房舒适至极。配有滑门,迷你酒吧,电脑,衣橱,浴室及休息室。这一切,都会叫人忘记自己身处飞机上。
颀长的身形陷入真皮沙发中,优雅而又略显慵懒地斜倚,面容清雅的男人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修长的手指微微翻动,清澈的黑眸最终停留在时下政商的报道上。
“皇维那帮老家伙估计就要憋不住了。”旁边的季风轻笑着,一副成足在胸的模样。
原本以为皇维会撑得久一点,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这次西湾的别墅开发案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摆明了是在与易晨轩叫板。
易晨轩抬起头来,优雅一笑:“你真以为这次我们能够轻松取胜?”
季风一愣,疑惑地看向略显严肃的易晨轩:“难道不是吗?”
易晨轩复而低头,睫毛好似黑翎羽般覆下,俊美的五官愈发显得完美不真,他淡淡地开口,年轻的脸庞上有着运筹帷幄的睿智:“季风,永远不要低估自己的对手,维亦然那帮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季风默然,看着眼前温润清隽的男人:“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易晨轩好看的薄唇微勾,笑得云淡风轻,回答简洁又明了:“静观其变吧。”
季风点点头,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从北京回来,我准备去拜访一下程书记。”易晨轩面色浅淡,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暗沉,浑身透出一种无形的官家气势。
“程书记?”季风重复了一遍,一脸的困惑:“市长怀疑这次的开发案与他也有牵连?”
易晨轩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随即点头:“这么大的项目,单是国土资源局那些人,一定不能拍板定案。西湾的那块地皮,占地约两千亩,其中耕地占一千一百亩。国务院一再强调耕地的红线是不能碰触的,何况,近几年中央也一直在打压房地产价格。市发改委那帮人老奸巨猾,没有人在背后被他们撑腰,量他们也没胆直接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