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电脑回到屋里,拿起客厅里的电话打给欧羽烈,胸膛因深呼吸而变得起伏不定,心脏也跳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厉害。
“喂?”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欧羽……”她连他名字都没有叫完,他已经不客气地挂了她的电话。
她咬咬牙,他这又是什么德性?不放弃地拨打他的手机,电话一直响到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她没有放弃,再打,一直打到十通都没有人接。她怒了,扔下了电话,上楼取来来了黑色的双排扣大衣穿上,再围上了红色的围巾急忽忽地要出门。
玉梅看见了跑上来:“苏小姐,少爷说过不能让你出门,否则他知道了会把我开除的,你就心心好,别为难我了。”
苏锦抓在金属门把上的手停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目光一凛:“我这是去他公司找他,你若不信大可去打他电话告诉他。”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那边的欧羽烈靠坐在办公室桌后的皮转椅内,双眸紧闭,眉心发皱,一手抬起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他早就料到了冷月辰和蓝若夕结婚的消息一传出去,她苏锦是第一个坐不住的人。
他阴柔的唇角缓缓勾起,没有理会办公桌上因震动而移位的手机,他不想和她吵,也不想听她的电话。一直没有忘记是始终是她,要他痛的也是她。
“总裁,你的手机……”拿着文件进来的白扬见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而欧羽烈却没有要接的意思。
“不用管她。”欧羽烈坐直,听着白扬报告着,“沈小姐回美国了,家里打了电话过说下周老爷子要来看你。”
“知道了。”他见手机没有震动了,这女人打不能电话总会放弃的,“如果沈星怜回来了,香港那边的事情就交给她办,你协助她。”
“是。”白扬退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苏锦赶到了欧罗集团,那次欧羽烈带着她出现在大厅里,很多人都记住了苏锦,也没有为难她,让她上去了。
推开欧羽烈办公室的门,她踩着三寸的高跟鞋走过去,站定在他的办公桌前。
“欧羽烈,为什么不接电话?”苏锦开门见山,也不想和他拉扯。
“不想就不接了,谁允许你出门的?”他的暗黑的眸了里凝结着冰霜,眉头越发皱得深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冷月辰去和蓝若夕结婚?我告诉你我不爱他,你没有必要把他弄成别人的新郎。”她目光熠熠生辉,明亮如金色的光线,“你为什么就是不懂我要的是什么,总是把自己的意识强加在别人的身上,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可以替别人牺牲的。”
欧羽烈垂下了眼睑,若有所思般,复而抬眸:“你知道他要结婚,你就急了,你说如果是我结婚了,你也这般急该多好?呵呵……”
她现在慌得一点心思都没有,他怎么可以做到这般冷漠:“我真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你以为我是和你开玩笑吗?不管你怎么求我,他这婚都是结定了,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他优美的唇边是罂粟般的花朵,危险而致命。
苏锦绕过桌子,来到他的面前,拉过他的手,微笑着:“欧羽烈,你不是想要我的心吗?我给你行吗?给你了,它就只为你痛,你想我生我便生,你想我痛我就痛,想我生不如死都可以,是不是只要这样了,你就会放过他,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再欠他什么。就让我欠着你不好吗?”
她美丽的脸上绽放出如三月粉桃般的笑容,明媚而动人,楚楚柔弱,可是看在欧羽烈的眼里依旧扎眼,总以为她这样低微的姿态都只是为了解救冷月辰而伪装出来的。
他已经上过当了,他不敢相信更不敢接受。
“你本来就欠我的。”欧羽烈顺势拉过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单指挑起她精致的下颚,“我可以给你一个见他的机会,让他亲口告诉你。只有你亲耳听到了才会相信这一切已成定局,无可扭转。”
“不……”苏锦摇头,当初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拿冷月辰当作借口去隐瞒孩子流掉的真相?她就算当时再怎么乱再怎么不理智也万万不该这做样。
心中那份愧疚像是涛天的巨浪拍打在她的心房上,一浪接一浪地淹没了她。
“你放开我!”她挣脱他的怀抱,眼角挂着细小的水气,“欧羽烈,我再一次地告诉你,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这个孩子的流掉和冷月辰没有丝毫的关系,你不能给我想的幸福所以我就选择离开,我只是单纯地想离开你而已。”
“为什么要离开?我做了这么多的让步,你都不明白吗?难道那一张薄薄的纸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没有我,不要孩子?苏锦,有我陪着你难道就不能幸福吗?”他抓着她的双肩摇晃着,目赤欲裂。
“不能。”她哽咽着落下泪来,“你所谓的幸福并不是我想要,所以我不要,如果不能是到一份完整的爱,我宁愿从来没有!”
她狠狠地咬着唇,冷静地拨掉他的手,转身离开,那压抑地哭声回逼回胸膛,钝痛漫延,无处不在,每走一步力气都在流失。
欧羽烈看着她越走越远,一手插在西装裤里,冷漠地转身面对着玻璃墙,从高处俯瞰整个西京市,仿佛世界就在他的脚下,只能仰仗他的鼻息才能得以生存。
他敏锐的耳朵听见了轻柔而缓慢的脚步声,缓缓地转过身来,侧着头看向来人,英气浓黑的眉毛微微上挑,透出不羁,眸子里幽暗一片,凝结成深沉的墨色,是蕴藏着无穷力量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