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羽烈对冷月辰三个字很是敏感,不禁蹙了眉,他们是存心为难他还是苏锦?他挪了位置坐到了苏锦的旁边,然后在桌下握住了她手,紧了紧力道。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这时冷月辰也刚好来了。在看到欧羽烈主苏锦也在时脸色冷了冷,暖褐的眸子就像破碎的琉璃一样失去了最美的光华。
苏锦自始至终没有抬起眸子看他一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射下清晰如丝。她小口地吃着牛排,欧羽烈温柔体贴地用餐巾拭了拭她沾了酱汁的嘴角,她回他一个柔柔地笑。
这样无所谓的表情让冷月辰的心更疼了,今天上午在墓园给他的刺激已经够多了。现在还要忍受他们的恩爱表演吗?
“辰,坐这里。”蓝若夕亲密地挽着冷月辰的手臂拉他坐在她的身旁,“我们来时正好碰上了烈,所以就坐一起了,人多吃饭也热闹不是吗?再说一会我们还要去挑首饰,咱们也让烈和苏小姐做参谋吧?伯母,你说行吗?”
“挺好的。”shelly赞同地点头。
尽管蓝若夕一个人说得眉飞色舞,但是冷月辰始终不发一言,然后他推开椅子起身要走,却被蓝若夕拉住:“辰,你要去出哪儿?”
“回去。”二字简洁有力。
“辰,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们吗?”欧羽烈放下了刀叉,抬眸看着他,有挑衅的意味。
当初冷月辰在他和苏锦之间横插一脚,不顾他的感受执意带走她,现在他也要让冷月辰痛一次,痛到无法叫痛。
“烈,说这话你不觉得可笑吗?是你硬生生地拆散了我和苏锦,现在又在我面前秀恩爱,不招人待见的是我,所以我走,这也有错吗?”他冷笑着,唇边是一抹自嘲,是对自己也是苏锦现在情形的讽刺,“苏锦,你的选择我尊重了,可你现在和他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用你的微笑化成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在了我的心上,你知道吗?这里疼,真疼。如果你还记得曾经,那你就一点都不疼吗?”
“angus,注意你的身份,这里是公众场合,这些话是你应该说的吗?”shelly姿态保持着一贯的优雅端庄,妆扮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裂纹,“坐下,吃饭。”
“身份,就是这所谓的身份与看不见的规矩把我束缚,让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活过,什么时候你才能像别的母亲一样仔细感受一下我的内心,什么是我想要的,什么不是我想要的?就连我最爱的女人你也要我拱人让人吗?”冷月辰破碎的目光越来越悲戚,像是天边的积雨云,沉重而悲伤。
“月辰,我们已经结束了。难道我就不能和别的人在一起吗?难道我就必须缅怀过去?月辰,你看看你的身边不是也有蓝小姐了,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和欧羽烈在一起?我们都已经重新开始,说过去是不是有些讽刺?”苏锦慢慢扬起纤细的睫毛,眼眸像是最纯净的湖水,轻轻荡开好看的涟漪。
死心吧,冷月辰,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我只想平静地过生活,不想再在漩涡内挣扎与求生。我的孩子也需要他的父亲,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请你忘记我去寻找你新的幸福,我祝福你。
冷月辰僵立在原地,他的这番话倒成了苦苦纠缠。
原来他是一个死缠烂打的无赖是吗?
“是,我们会都重新开始。”他赞同地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蓝若夕看着冷月辰离去的背影,心中难受万分,在他们的世界里她连一个配角都不是。她怎么甘心?两个曾经都迷恋她的男人竟然都拜倒在她苏锦的石榴裙下,这叫她情何以堪?
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苏锦,伤害到辰你很得意了,是吗?”她低睨着依旧脸色没有一丝情绪反应的苏锦,“你根本没有爱过他,只不过是利用他逃开烈而已,而烈,她这个狠毒的女人,今天可以对辰说出这番冷酷无情的话,总有一天她也会一脚把你踢开,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若夕,这是我和苏锦之间的事情,你没有资格说三道四。”欧羽烈牵起苏锦的手,“这里的味道太差,我们走吧。”
苏锦默默地点头,终于我割舍了你,终于我再也不用期待你的爱。
她和欧羽烈一绕过桌子离开。
出了外面,欧羽烈将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然后伸手去揽她的肩,而她则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上:“我们走走吧,我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好。”他的手在她的肩上摩挲着。
两人像是普通的情侣一样行走在华灯齐放的街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两人的影子紧紧地相依相偎,眷恋彼此。
欧羽烈看着地上随他们行走而移动的影子问她:“苏锦,刚才在餐厅里说的话是真心话吗?”
苏锦闭着眼睛,把自己交给他,任他将自己带着往前走:“你不是说,苏锦,既然已经选择放弃那么就忘得彻底一些吧,否则苦得人只有你自己。我不想苦了,所以我真的放弃了。”
他揽着她肩的手一僵,今天他说那话时她没有睡着,侧头看着她的眼睛:“竟然装睡,你说我要怎么罚你?”
“啊……呵呵……欧羽烈,你住手……”他的手掐住了她腰身,惹得敏感地苏锦哈哈大笑,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苏锦挣脱他本就不是很牢固的钳制,向前跑去,欧羽烈大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都拉向自己怀里,让她柔软无骨的身子和他阳刚而精实的身体贴合着,两人的身体的热度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却炙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