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难的问题,他们都寂静等待时间流逝。
“我说了不让子素去,她只会冲动误事,一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安赫哲瞄了一眼苏锦苍白的脸,“你说就算是她醒了,我们也别告诉她,这是子素自己闯的祸,让她自己去承担。”
“这样的话苏锦会恨我们。”冷月辰深知苏锦绝对不会不顾朋友的安危而保全自己,何况还是她最好的朋友安子素。
“子素……不……”苏锦在尖叫里苏醒过来,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一身,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被心伤和病痛折磨的她憔悴了许多,如被风雪摧残而褪去光鲜动人色彩的花朵,只剩一抹残红。
“苏锦,你终于醒了?”
冷月辰和安赫哲都焦急地围在了大床边,她柔弱的模样真地让人揪紧了心。
她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伸手揉了揉疼痛的额角,她的身体好沉重,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只要你醒了就好。”冷月辰很是心慰,为了守候她,他已经快两天一夜没有回去了,蓝若夕打了很多通电话让他回去,他真的放心不下,最后关机了。
也许他真的应该重新考虑一下他和蓝若夕的婚姻,因为他真的无法放下苏锦,如果她真的想忘记欧羽烈,那么他也想能重新努力一次,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只想用满满的爱去填补她空荡荡的心房。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他绝对不放弃。
“月辰,子素呢?”她依稀记得安子素地她的耳边哭泣着。
“她……”他欲言又止。
“她没有来过。”安赫哲抢走了话题,“我们不想她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她。”
苏锦瞠眸,看着撒谎也面不改色的安赫哲,美丽而清澈的眸子里泛起了层层的涟漪,轻轻一眨水气便上浮。
然后她掀开了被子要下床,却是无力地摇晃了两下,冷月辰连忙扶住了她:“你这是做什么?”
“我去沐浴梳洗一下,我要去见欧羽烈。”她垂下了眸子,颗颗晶莹的泪珠无声滑落。她什么都知道,心上那阵痛又开始清晰起来,他根本不会放过她,那些该她承受的暴风雨就让她去承受吧。
“你不能去。”安赫哲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你不去,他最多关子素三天,你别这么傻行不行?”
“这事因我而起,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如果子素有任何一点不测,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她就是我这一生最好的姐妹,我怎么能让她替我受苦?”她抬手轻轻拭去泪痕,她已经脆弱到了像水做的一样,“安赫哲,她是你妹妹!”
安赫哲的眸子暗如深海,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去,无法再去说什么。
“辰,你也别说什么,你一直都明白我的心情,所以一直支持我吧。”苏锦再一次力撑自己起身,冷月辰只是扶着她往浴室而去,其实他还是不愿意她这样做,但是她的倔强让他无法阻止她。
苏锦穿着黑色的带帽粗线衣外套,水蓝色的围巾,蓝色的牛仔裤。她整理好自己后,在镜中看到自己惨白如鬼魅的脸时她选择了抹了点腮红和涂了上唇彩,让自己看起来更健康一点,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表现在欧羽烈的面前。
安赫哲和冷月辰开车一起陪她去了欧罗别墅,车内的气氛十分凝重压抑,心情也不免沉重起来。可是苏锦却一直将视线别向车窗外,平静无比,只是她知道自己内心不断涌起的害怕与不安是那样浓烈,让她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慌乱。
安赫哲从后视频镜里观察着她,眉头不曾松开。冷月辰也是静静凝视着她,伸手去握了握她的手,手心里一片濡湿。
她回头微微一笑,从他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很快的就到了目的地,三人下车,看到阎夜一直没的离开,看来并不知道安子素已经被强行拘禁在里面。他看到苏锦时惊讶万分,随即眸子里浮起欣喜的光芒。
“苏锦,你来做什么?怎么不好好休息?”他再也掩饰不住担心,激动地抓着她的手。
“阎夜,我是来接子素的。”这是她无法推卸的责任。
她看着他们三人,心里感慨万千,一直以来她并不孤独,无论她遭受怎样的伤害,他们都与她风雨同路,她会永远铭记在心。
“在这里等我,相信我会和子素一起走出来。”她的眼眶一阵阵刺痛,强压下那份酸楚,她毅然决然的转身。
“苏锦……”
佣人替苏锦打开了门,她跨了进去,那孤单消瘦的背影却是那样的坚毅,从谓有过畏惧。
苏锦走上露台,看到了欧羽烈,他傲然挺立的背影,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狂傲的王者之姿。微风吹拂着他如绸的黑发舞动着,衬得他俊美非凡的面孔添增了几分男人的魅惑。原来以为自己不会那般深陷,但是经过昨天的婚礼,她终于才看清楚了自己的心,这仅仅没见一天一夜,再次看到他那股思念疯狂袭来,带着那股椎心之痛揪紧了她柔软的心脏,刹那她觉得自己停止了心跳与呼吸。
可是他回头时那冰冷的眼神和唇角勾起的嘲弄笑意,她的心再一次狠狠地撕扯着。她呼吸变得混浊,伸手抚上了胸口,想要止住那排山倒海的痛楚,可惜却无能为力。
“苏锦,你怎么了?”安子素看到苏锦的脸色急剧变白,眉心的皱褶那般深,“你怎么这么傻呀?他能把我怎么样?你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