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看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个梦,这个梦很长很长直到今天终于醒了……
神父只好再一次宣读着结婚誓词:“欧羽烈先生,你愿意娶沈星怜小姐为妻子吗?照顾她,爱惜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亲相爱,不离不弃,相守一生?”
“我……愿……”欧羽烈的声音被安赫哲和冷月辰的声音给淹没了,“苏锦……”
苏锦感觉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在坠入无边的黑暗里时一双有力的手臂轻轻接住了她的单薄的身身体,那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却无法睁开眼睛去看清楚那张脸是属于谁。
苏锦感觉到自己已经远离这喧嚣热闹的地方,回归了心灵上的一方静土。但是身体仿佛浸在了冰冷的深海里,失去了温度,柔软的心窝里是空荡荡地感觉,她不是不要死了?
梦里苏锦看到欧羽烈和沈星怜深情相拥,凝视微笑,他们的笑是她心里的刺,痛到无力。而她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和他对面擦肩而过,在他的瞳孔里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不,欧羽烈……我只是想要一份完整的爱,真的有这么难吗?”她洁白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眉心忧伤如花,两颗泪珠从眼角逃溢而出。
“她一直这样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呓语不止已经二十多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会出人命的。”安赫哲叹了一口气,抬眸看了一眼冷月辰。
自从安赫哲将昏迷的苏锦带回安宅后,她就一直这样,找来医生看后只能医治身体上的病,而心里的病都束手无策。
冷月辰平静地自热水盆里拧开了毛巾,轻轻地替她擦拭着汗水,眸子荡起了伤痛的水纹,越来越深。然后他又拧来冷水的毛巾贴放在她的额头上,替她降温。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欧羽烈来吗?”冷月辰对上安赫哲漆黑的眸子,“就算找他,他也不会来的。在婚礼上苏锦亲口承认了她别有所图,再一次遭受背叛的烈是根本不会有丝毫心软,就算他心里还是有苏锦,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来,何况他已经和沈星怜结婚了,让他来只能让苏锦再痛一次,不如就这样放手。”
当苏锦昏迷那一刻,欧羽烈都没有回过头,可见他已经铁了心割舍这份情了。被心爱的人“背叛”两次,这已经是欧羽烈的极限了。
“辰,既然现在烈已经放手了,你完全可以和蓝若夕离婚,给苏锦一份婚姻,一份完整的爱。”安赫哲觉得只有用爱来温暖苏锦是最好的,“毕竟曾经她是喜欢过你的,若不是烈强行分开你们,你们已经修成正果。”
冷月辰琉璃一般的茶褐色眸子渐渐浮上了浓雾,失去焦距一般,隐隐有着淡淡落寞。
“哲,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她已经爱上了烈。”轻不可闻的叹息声里饱含无尽的无奈,是对现实的一种低头。
欧羽烈虽然霸道强势,但是他也有打动人心的一面,否则不会有那么多女人爱上他,不仅仅为他身上的额外光环。
他知道在欧羽烈飞身扑救苏锦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苏锦是在乎他的,而他和她也在那时说了再见,今生他们是不可能做情人了。
既然她已经不再爱他,那么他是不会勉强她的,毕竟他对不起她,她知道了是不会原谅他的,不如做一个关心她的朋友。
安赫哲挑了挑眉,转身去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水给他。
来不及深爱,便已经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你难道愿意和蓝若夕就那样过一生吗?如果你不曾争取怎么知道你和苏锦不再有可能?”安赫哲可不认为冷月辰应该这样放入,毕竟还没有努力尝试便说放弃,这样也输得太窝囊了,“你明明就放不下她,还爱着她,既然能有第一次的喜欢,为什么不再努力一次,让她第二次喜欢上你,辰,你怎么如此畏畏缩缩了?”
“是我先向若夕求婚的,如果她不提出离婚我是不会离婚的。”这一点上是他欠了蓝若夕,他已经残忍了一次,牺牲了蓝若夕一生的幸福,他不想再残忍一次了,“而且你知道如果苏锦知道以前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原谅我。”
“可是那也是因为你爱她,想让她知道烈根本就不适合她。”安赫哲不认为这有什么错,爱一个人就要不择手段地得到,“你看烈不也是玩了卑鄙手段才得到苏锦的。”
“不说这些了。”冷月辰不想再去回顾过去,他猛灌下水后来到苏锦的身边,轻轻执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温言细语,“苏锦,我知道你不想醒来,因为这个世界太黑暗,你对爱情太失望,可是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放弃那么就要学会坚强。上天会很公平的,你失去的东西老天必定用其它的幸福来弥补你,所以你终究会迎来属于你的春天。苏锦,相信我,大家都在支持着你,你不要再让我们担心了。”
冷月辰的眸子里闪烁着破碎的星芒,仿佛飞舞的冰屑,哀伤欲泣。他又何尝不痛苦,何尝不是像苏锦这样逃避着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安赫哲看着他这样也静立不语,凤目半垂,侧脸看向窗外,也许他可以找子素来。随后他打了电话给安子素打了电话,让她马上回来。
自从安子素上了大学,很少回家,现在安赫哲回来了,她是无法回家。这个家始终不是她最后的依靠,所以也没的去参加欧羽烈的婚礼。至于当天发生的事情,欧沈两家动用权力让到场的那些媒体封口。安子素没有联系到苏锦,心里也是焦急万分,没想到被哥哥给带回了安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