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嫁给王爷就要自杀啊,那也太清高了吧,她夜若兮想嫁还没的嫁呢!唉!真是穿不逢时啊!
谢君环已经被丫鬟搀扶到床上,脸色苍白,本是粉润的红唇毫无血色,双目空洞,如失了魂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冰凉的手被谢老夫人紧紧拽在手心。
“简直就是不孝之女,丢尽宰相府的脸面!”
比起谢老夫人的悲痛,谢老爷却是暴跳如雷,虽然知道将女儿嫁给姓冷的,就是往火坑里推,但是他的女儿怎能是如此胆小鼠辈,竟受不得半分委屈。
“老爷,女儿都要自杀了,你何苦还不依不饶,难道让女儿死在你面前,你才肯甘心吗?”
谢老夫人泪眼婆娑,凄楚的指着丈夫的冷血和无情。毕竟儿是娘的心头肉,现在这样,怎能不痛心。
呃!好好的喜事,怎么弄的跟送灵一般,看来自己真是乌鸦嘴,不应该在走廊上说“赶着去投胎”的话。现在赶着去投胎的不是她夜若兮,而是本该粉面娇羞的小姐。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以示歉意。
谢老爷手背于后,来回踱步,着急的脚步声显示出心里的烦闷,抬眼刚好看到夜若兮吐舌头的动作,脸都绿了。想他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个该死的丫鬟竟然在他面前幸灾乐祸,就如火上加油,对着夜若兮咆哮出声:“是谁放你出来的?”
呃!讨厌,又成炮灰了,不过她夜若兮一向都是最讲义气的人,自然不会招出是谁放了她,小嘴紧闭,大有一副死扛到底的气势。
谢老夫人回眸,刚好看到夜若兮低眉潋首,美目中灵光一闪,将女儿的手放进被子中掖好,起身走到全身因为愤怒而颤抖的谢老爷身边,踮起脚尖,附耳低语了几声,两人便相携出门,在外嘀咕起来……
谢老爷负手而立,白眉紧锁,目中含有迟疑之色。
“老爷,就让那丫鬟代环儿嫁过去如何?”
谢老夫人见夫君面有动摇之色,遂忙道:“寻常人家,若能将女儿嫁入豪门,定欢喜不已。更何况,环儿曾有恩于她。对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丫鬟本就生性淳朴,岂有不嫁之理。”
“为何不让府中其它丫鬟代嫁呢?那丫头总能惹些麻烦,我怕到时,东窗事发,那姓冷的一本参到皇上那,届时,又如何是好?”谢老爷捋了捋山羊须,道出心中疑虑。
“那丫头定不敢招出真相,只要老爷首肯。再说将那丫头嫁出,一来可以保住环儿,二来可以去除老爷的眼中钉,何乐而不为?”为了女儿,牺牲一个丫鬟又算得了什么。
“这……”谢老爷还在犹豫,一向温顺的谢老夫人却再也无法按奈住心中的焦急之情,还未等夫君答应,便回转房内,亲昵的拉起夜若兮的手,对着在场的丫鬟仆役宣称:“从即日起,夜若兮便是老身的干女儿!”
在场之人无不惊讶,有的甚至低呼出声。谢老爷站在门外,脸朝房内,将夫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夫人这么做,目的就是想,即使皇上怪罪下来,夜若兮也是相府的千金,而圣旨上只写明将相府千金即日与冷王爷完婚,并没有指明是哪位小姐,果然不失为一妙计。
“哈哈,老夫深感欣慰,竟然能收得如此好女儿!”
谢老爷朗笑着进门,踱步到夜若兮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炯炯有神的双目环视了在场的每个丫鬟仆人,眼中有着警告之色。
“若兮,你姐姐已经有心上人了,因此不愿嫁予王府,你能否替她代嫁?”
谢老夫人柔情款款,目中含有乞求之色。
呃!这又是上演哪出啊!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到了古代就退化了啊?还未来得及消化突然成为宰相府的千金,又被求着去代嫁,脑子简直就像中了病毒一般,直接当机了。夜若兮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呆痴,并未注意到身边其他丫鬟同情的视线。
“若兮,我求求你了。当日小姐将你从冰天雪地里救起,你也应该感恩图报啊!”含香哭喊着跪爬到夜若兮的脚边,双手死死抓住夜若兮的长袖,泪如雨下。
“呃!可是,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啊!”
等你做好思想准备,恐怕死活也不会嫁给那姓冷的,谢老夫人在心中暗道。泪水划过依然风韵犹存的秀脸,低泣出声:“若兮,难道你忍心你的救命恩人,就这样白白葬送幸福和生命吗?”
唉!她夜若兮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女人的哭声和眼泪。罢了,古人都有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之说,豁出去了。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她夜若兮从来不喜欢欠人人情。
“快带若兮去沐浴更衣!”谢老夫人喜极而泣,忙吩咐下人将夜若兮带了出去。见人已经全部退去,才俯首对床上的谢君环轻声低语:“娘不会让你成为复仇的牺牲品,今夜就送你出府!”
说完,起身离去。谢君环依然保持着挺尸的姿势,泪水滑过莹透的容颜,打湿了枕巾,心中歉意的道:若兮,对不起!
青铜镜中映出一张俏丽的容颜,白皙的脸颊透着如莲花瓣尖粉嫩诱人的粉色,红润的嘴唇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只可惜从如此优美的双唇里吐出来的言语,却让人跌破眼镜。
“素梅,那个什么王爷会不会缺胳膊断啊?要不就是智障,或是秃顶?”
夜若兮坐在雕花红木凳子上,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小嘴喋喋不休,问个没完没了。突然的转身,让素梅措手不及,将原本快要盘好的秀发只好再次打散,重新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