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弱卿只是怕有人在送药的途中,在药碗里动手脚,才想出这么一个借口道。
“准奏!”冷墨鹏遂对其他在屋内的太监宫女吩咐道:“你们速去将炉子搬来,不得有误!”
“是!”太监宫女也随即领命而去。
怎么办啊?现在怎么办啊?夜若兮踌躇着跨出“太子宫”,正想哀怨的望一眼苍天,却意外的看到了门外的张伯,脑中灵光一闪,呵呵!对啊,张伯从小看着柳公长大,肯定能认识他的字迹的!呵呵!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夜若兮没有等茉莉反应过来,已经拿着药方,跑到了张伯跟前,脸上尽是撒娇之色道:“张伯,你陪我一起去抓药啊?”
忘着眼前这个喜欢耍小孩脾气的女子,张伯也只能投降的份了。
“不行,御药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茉莉的话,让夜若兮原本笑意的脸顿时多了几份狡诈。
“是吗?你要不让张伯跟着我去,到时候延误了太子的病,受罚的可不是我一个!”
语气中的威胁,让茉莉对眼前这个长相平凡,又矮小的“男子”另眼相看。
自己真是太小看他了,原来这也是个会耍手段的主,算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让那老头跟着吧!
茉莉愤愤的看了一眼夜若兮,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带路朝前走去。夜若兮拉着张伯的手,也跟了上去,临走的时候,还吩咐兰寇好生呆在原地,别到处乱跑,这才安心的往药房间走去。
“太子宫”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夜若兮正捂着鼻子,耐心的煎药看火候。因为柳弱卿的恳求,此时张伯和兰蔻都已经进到屋内帮忙。
柳弱卿将太子翻转身子,让他趴在床上,接过张伯递来的银针,在认为最合适的穴位上,轻巧的扎了上去,而一旁的兰寇则是用丝帕一个劲的为柳弱卿擦去眼角额头的汗水。冷墨鹏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心中甚是焦急。
“皇上,您就耐心坐下,相信我家少爷定能治好太子殿下的病!您如此心烦气燥的来回走,不但于事无补,还会加重紧张的气愤,反而不能让我家少爷安心!”
夜若兮放下手中的麦杆扇子,走到冷墨鹏的身边,小声安慰。
一直没有正眼看过夜若兮的冷墨鹏这才细细打量。
眼前的人,不似一般男子的身材,显得有些单薄。那清秀的五官透着女儿家的柔美,灵动的双目机灵可人,红润的嘴唇水灵饱满。仔细看,才发现,那秀美的脖颈没有喉结。冷墨鹏顿时心下明了,原来眼前的“男子”乃是女儿身打扮的,虽然没有倾城容颜,但那眉宇见的气质,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冷墨鹏正欲回话的时候,就听太后叫道:“皇孙醒了!”
便丢下夜若兮,快速往床边走去。
“呜呜!”
小太子刚醒来就哭个不停,奶娘上前轻哄也无济于事,至于其他人,就只有干瞪眼的份了。夜若兮笑着走了过去,因为自身怀孕的关系,母性的气息,让小太子本能的伸手要夜若兮抱。看着眼前和谐的画面,冷墨鹏的心中,有一块地方正在慢慢改变。
两只青铜鹤震翅欲飞,相对而立,尖喙上叼有短截红烛,轻柔烛光,映的珠帘碧纱如梦似幻。挂有粉色纱帘的樟木香床上,一名女子单手支着头颅,脸朝外,悠闲的斜躺着。身上披着薄如蝉翼缕衣,能看见里面绣有鸳鸯戏水的水绿色肚兜。美目半眯,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全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挂有黄色穗的香木雕花宫灯下,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正低头垂手而立,等着床上女子的问话。
“太子真的醒了?”
轻柔的语气带有淡冷的气息,在这初春的夜晚,让人有刺骨的冷寒。
“回德妃娘娘!太子确实已经醒来,精神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宫女隔着纱幔回话,语气中隐含着对主子的敬怕。
“恩,很好,很好!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德妃缓缓直起身子,那柔弱无骨的娇柔身段半依在床栏上,美丽的桃花眼中透露着淡淡的杀机。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坏她好事!
“回德妃娘娘,据奴婢所知,似乎被一名长相极为俊美的年轻男子所救!”
“哦!”不像刚才的愤怒,语气中多了几分兴趣。
如若真的长相俊美,那倒可以成为她练“青春永驻”的绝好药引。
“你再去打探,如有什么新的情况,速来回报!”
德妃挥了挥云袖,娇美的手放在殷红的唇边,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更显妩媚之色。
“是!”宫女福了福身,倒退到门边,才转身出门离去。
轻风吹过,室内纱幔舞动,透露着不寻常的气息。银色月光洒含有细碎晶石上的石桌上,宛如一层薄薄的霜。柳弱卿背手昂头,望着漆黑的苍穹,眼眸中有着淡淡的思念。
“柳公子,怎么还没有睡啊?”
夜若兮身着单衣,原本是起来方便的,却看到院内立着一抹白影,着实吓了一跳,细看才发觉原来是柳弱卿。
“哦,原来是夜姑娘啊!”
目光接触到夜若兮单薄的身体,秀美的眉不禁皱了皱,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走到夜若兮身边,轻柔的为她披上。
从柳弱卿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草香,加上如此浪漫温馨氛围,夜若兮害羞的低头,享受着眼前如仙人般的男子给予的温柔。